好梦（1/2）

寂静的楼道中首先响起的是一阵脚步声，然后便是一阵哗啦啦的金属声，随着咔嚓一声，门开了。

贺尘和往日一样打开了房门，他的手在门旁随意地摸索了一阵，啪地一声屋内的电灯开了，他换上整齐摆放在地上的拖鞋，也没有精力去管刚才脱下的鞋子——它的左脚的鞋面与右脚的鞋底正亲密接触，便几步走到沙发边上，将自己摔在柔软的沙发上，单手遮住眼睛，长吁了一口气。

贺尘在沙发上只是稍微躺了一会，便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他伸手打开茶几旁边的小冰柜，想找找昨晚没有喝完的啤酒，却只得到了一张便条“好好吃饭”，字迹遒劲有力，透着一股不容辩驳的感觉。

贺尘盯着空荡荡的冰柜，从微信的联系人找到了“楚晔”，发了一条消息过去“你把我啤酒放哪里了？”随消息一起过去的还有一个满脑袋十字的、看起来十分生气的布偶猫的表情。

对面的消息回得很快，基本贺尘的消息刚刚过去，手指还没有从手机的键盘上移开，对面的消息就来了“我回家找给你。”

贺尘看着屏幕上映着的自己的挑眉的样子正要回信，楚晔的消息又来了“厨房给你温了粥，你胃不好，先吃饭”，“又或者······”回的消息带了一个邪笑的表情。

贺尘想了想，没有再回，把手机揣进口袋，吧嗒吧嗒地朝着厨房走去。

与空荡荡的家里不同，贺尘打开厨房的电饭煲，里面的粥正冒着热气，白米煮得软糯，闻着就很有食欲，餐桌上早就拔好了一个鸭蛋黄，小碟子上摆着几样咸菜，贺尘惯用的杯子里牛奶静静地昭示着存在感。

贺尘将白粥盛在瓷碗中，铁勺和瓷碗不小心碰在一处，发出清脆的声响，他随手从筷笼中捞过一双筷子，就着桌上的二三小菜将白粥喝了个干净，喝完还不忘给那个罗嗦的恋人发了一张碗筷窝在洗碗池中的照片。

这次那边的速度慢了一点，等到贺尘坐在书桌前将没有处理完的工作从随身的包中掏出来的时候，手机的震动才刚刚到达“今晚我恐怕回去得很晚，你早点睡”，说完这句，对面的状态一直都是“输入中”，但是迟迟没有消息过来。

贺尘从表情包中随意挑了一张OK发了过去“我知道了”，对面似乎也知道这边的情况，“输入中”的状态持续了好久，最终还是一个视频邀请发了过来。

贺尘正好刚带上眼镜，想了想还是按下了挂断，对面一连传了好几张卖萌的表情包，最后以一句“那边叫开会了，碗你别动，我回去洗，早点睡”结束。

手机总算停止的震动让贺尘得以专心处理自己的工作，夜凉了窗外开始起风了，时间一点点过去，可是沉心工作的贺尘连坐姿都没有变过。

墙上的时钟的秒针刚刚过了数字12，贺尘身边突然想起一阵悠扬的钢琴曲打断了贺尘专心的状态，他翻了翻手边堆成一座小山的各种文件夹，才从一个隐晦的角落中找到自己弃用不久的智能机，此刻它已经完全沦落成一个闹钟了。

楚晔似乎是嫌刺激不够，闹钟的备注写的是“尘儿睡觉觉”，看到贺尘满头黑线，随手留下某人的“罪证”，捏了捏鼻梁打算继续工作，那边一个电话就过来了。

“喂？”贺尘接的时候是个陌生号码，也没有多想便直接接了起来，结果话筒那端传来的正是早上出门前缠着自己要早安吻的楚晔的一声微弱的叹息，“明天休息日，今天先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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