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水篇】10因果无解（1/2）

“再后来就是我带着你闯出宫阙了。”闻逸抱着手臂坐在床头唏嘘着。

君子夜微抿着唇，面容苦涩：“嗯，看来无默确实把一切都告诉你了。但是我求他杀我再先，他后来也没有动手，不然我早就已经死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还要感谢他不成？别忘了他本就是冲着你的眼睛去的，他不动手杀你也是为了他自己，就算他后来把自己的眼睛还给了你，那也是他应该偿还你的，你替他说什么好话？他欠你的就是欠你的，这事没的商量。”闻逸万分的嗤之以鼻。

当时在无默把一切告诉他的时候他差点就没忍住动了手。天灾是无可奈何，这点他怪不到无默头上去，但他既然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带君子夜走，至少事后再知道一切也比当场目睹来的打击要小。况且最令他咽不下气的是无默那时的态度，那种事不关己冷漠无情态度，那种为了保证君子夜的力量不会威胁到自己，而残忍到用挖眼睛的手法来绝后患的面目，都让他恨不得当场一拳狠狠的打在他脸上。

他不信无默没有别的办法，只是这样却是最直接的方法，即从根本上彻底废了君子夜，而君子夜的眼睛又在他的掌控中，他根本不用担心出任何的意外。在他的眼里，人命如同草芥般渺小，只有那摸不着，连存在都模棱两可的天道平衡才是他唯一关心的对象，而为了维持这个所谓的平衡，他能毫无心理负担的伤害任何人，做出任何事。

君子夜被堵的没话说，他想辩解，但闻逸说的一点也没错。那时的酲玄默确实这么做了，而无默后来给他的解释也是这样。为了保证这份力量不被人取走，他必须要让自己在他的控制之下，但那时的君子夜已经心生死念，他便放弃了在他身上浪费更多的时间，选择直接动手取走了祸根，并且把君子夜永远留在了与世隔绝的禁地内。反正于他来说，一个听话的傀儡，和一个半死不活的废人也没有什么两样。

闻逸见君子夜接不上话，冷笑更甚：“看吧，我都说了你别总护着他，他和他口中所说的那些想利用你的人本质都是一样，只不过立场不同而已。”

君子夜似有些难受，但他还是开口道：“闻逸，你说的都没错，但我还是相信他。”

“你！”闻逸为之气结，他发现和君子夜说理是根本说不通的，无论他这么把事情的真相解释给他听，这个人认准的事就绝不会为之动摇，还总是一头黑的钻到底，不然他们也就不会跑到下界来找人了。

既然说不通，他也就不在和他进行无意义的辩论了，刚要说让他在躺下再多休息一会儿，君子夜反倒是认真严肃的另起话头道：“闻逸，既然你都知道了之前发生的事，那之后的事我也一并和你说了吧。”

闻逸为之一愣，然后没好气的瞥着他道：“之后？之后还能有什么，不过是他遣式神把眼睛还你了呗，反正他一个神仙挖了眼睛也能马上恢复，对他来说根本无所谓什么，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不，不一样的。无默原本的眼睛和我一样也是拥有特殊能力的，如果他把眼睛给了我，就算不影响他正常视物，但没了就是真的没了。而且他的眼睛对他很重要，如果没了就几乎等于失去了大部分的力量。我......真的不知道他那时这么就突然跑来说要把自己的眼睛换给我的。”君子夜驳斥道，但他说着说着语气又软了下去。

闻逸怔怔的看着他，这些倒是从来没人告诉过他，他一直以为无默要君子夜的眼睛，就是想要他的力量。现在说来似乎有些地方开始矛盾起来，但又不是全然说不通，他总感觉这里面还有一些微妙的细节是他们不知道的，纵而使得无默在一段时间里做出了两个意义完全相反的行为。

他既然怕君子夜的力量被人取走，所以大费周章的取了他的眼睛。那如果他自己的能力也来自于眼睛，他又何必再把自己的眼睛还给君子夜，他本就是仙，力量理应要比君子夜这一介凡人强的多，如此岂不是本末倒置，外加把自己也给赔了进去？况且至今他们都不知道那个会利用君子夜并需要被提防的对象是什么，反倒是他自己，才是被仙界驱逐的对象，到现在捉拿令还在天庭里挂着呢。要防，怎么的也是防他。

这颠颠倒倒的一团乱遭，闻逸真是越想越理不通，干脆就把一切抛还给了君子夜等他继续说，他倒要听听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那时候我被困在了另一个地方走不脱，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只是听说。”闻逸重新坐回到了床边一摊手示意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君子夜半靠在了床上，哑声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再次见到的无默和我们认识中的那个‘酲玄默’已经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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