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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龙局(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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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逐渐西斜, 马车驶进了应天门, 守卫们目瞪口呆地看着马背上一片手掌大小的纸人驾着车,沐浴着头顶夕阳摄人的血色, 无端显得十分诡异。方才整个神都经历的那一刹那的黑暗,都在众人心头埋下了杯弓蛇影的阴霾。

马车在明德门旁的一处宫苑停下, 一个声音在车外喊了她一声。

李青珞掀开车帘, 只见站着的正是明崇俨, 手里还拿着一卷帛书, 应是刚从宫里回来,往太史局而去。她莫名又想到那次偷偷潜入太史局的事,看他的目光里也带了点心虚。

明崇俨不是来寒暄的,他将帛书递给随从, 道:“县主酉时一刻从司属寺回宫,好似回来得晚了些。”

原来是替圣人兴师问罪了。李青珞也有准备, “方才神都上方有异样,我为此耽误,连车夫都不知所踪了呢。”

她指了指天空,又指了指马背上的小纸人。明崇俨莞尔一笑,走到她窗边,低声道:“此事还请县主不要声张, 小臣好不容易说服衮衮诸公, 说那是正常的天象, 而非大祸。”

李青珞已经能想象出朝中那帮白胡子老叟诚惶诚恐地上书乞罪的情形, 饶有兴趣地问:“宅家怎么说?”

“宅家让小臣一测天象。”

李青珞笑意慢慢收了起来, 她似乎觉察出明崇俨想要告诉她什么,但他讳莫如深,仿佛是在替谁保守秘密。

“侍中测出了什么吗?”

明崇俨笑道:“天意不可告人,恕小臣不能透露给县主。”

李青珞哈地一笑,她是知道这原因的,也同样不能透露给他,原本兴致勃勃扒在车窗上的双臂收了回去。

……

自李青珞一人住进皇城内城之后,时间变得无聊,又过得飞快。她每日无非端坐着装模作样地冥思苦想,一边又堤防着门外状似无意间经过的内侍,连父兄都很难再见一面。

她以前待在北邙山,虽然山上条件简陋,也没神都这么多的珍奇异宝,但至少她人是自由的,可以在这一方峰顶上随心所欲地游荡嬉戏。现在,她终于体会了一把兄长们曾经被幽闭在宫中的逼仄感,犹如笼中金丝雀,外面守着虎视眈眈的黑猫。

她只被放出来过两回,一回是魏王和永泰郡主的婚礼。

婚者,昏也。夜色全然降下,从明德门到尚善坊那一段路铺满了亮堂的灯光。她的小观与东宫一墙之隔,墙里冷冷清清地缭绕着青烟,树是一年四季的常青,连花也只开半季,且是素洁单调,衬得这冷宫似的地方好比一处最为落败的天上人间。而墙外泛着红光,灯笼的红光,嫁衣的红光,众人脸上荡漾着的红光。

李青珞撑着下巴偷偷攀上墙头,看到她三伯的宅子里挤满了人,满堂红绯,金银鱼袋,皆是五品以上的高官,连平日里不屑去他人府上拜访的武三思也来了。武皇给这对侄孙亲孙赐下的赏赐堆到了宅门外,地上是洒落的铜钱和红纸。

突然,大门外传来一阵哄笑,李青珞循声望去——是新郎官来了!

永泰郡主还没出门,她的妹妹李裹儿和一众姊妹宫女挡在大门前,大声问新郎要催妆诗。继魏王武延基满脸通红,勉强憋出了一首,“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不须满面浑妆却,留着双眉待画人。”

李裹儿已不复在房县时那份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儿似的畏畏缩缩,她现在是太子嫡女,是魏王妃的亲妹妹,众星拱月般站在中央,说一首不行,要来便来五首。

武延基又被迫吟了四首,一抬头正好看见墙头只露着一个脑袋的李青珞,惊讶道:“那不是小十三吗?她今日没来?”

李青珞一惊,不小心滑下了墙。

李裹儿不悦于武延基在与姐姐的婚礼上分心于其他人的事,道:“她是道士,怎能临俗世参加婚事呢?”

武三思家的大郎,高阳郡王武崇训连连附和,目光一刻不离她的脸,“就是就是,她以后也嫁不了人。”

李青珞耳力好,更何况她还离得近,这些话一字不落地听进去了,登时大怒,又爬上墙头,便听得那边喧闹声骤起。她定睛一看,不由有些惊呆。只见武崇训被人揍了一拳,仰头倒在地上,鼻血长流。人群中哗然一片,武崇训捂着鼻子不可置信道:“李三郎,你他娘的疯了,现在是魏王的婚礼……”他还爆了粗口。

李隆基面色前所未有的阴霾,“你说谁嫁不出去!”

武崇训站起身,整了整被揍歪的幞头,突然嗤一声,捏了个拨琴的手势,还翘起了兰花指,两手一抹鼻血,哈哈大笑道:“临淄王不去吹笛弹琴,跑来闹洞房不成?”

武延基见临淄王面色已经黑如锅底,而他还在不分场合地挑衅,皱眉道:“你少说两句成不成?”

李武两家的郎君也连忙上前劝架,一时间场面乱糟糟的。少年们热血上头,似乎也不是件稀罕事,幸而没惊动李显那一侧的人。李裹儿面色铁青地站在一边,突然移过目光瞪了李青珞一眼。李青珞反应过来,她就说为何武崇训突然看自己不爽,原来是听了安乐郡主的话。

这时候,不知谁喊了声“新妇子出来啦”,于是郎君们齐齐转头,武崇训和李隆基身上都有些挂彩,也不得不停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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