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1/2）
不算情理之中，也不算情理之外。</p>
南许有些惊讶，又了然的点点头，很快接受了这个信息。</p>
朱弄夏倒是思绪飘远，说完后又发了好会呆，然后才回过神，说完后半截话。</p>
“本来觉得……不过你一直是个有胆识的，当时替我上朝时就已看出你的胆量和机敏，绝非会拘在区区后院之人。”提及此事，她苦笑一下，揪着帕子抚抚眉，继续说，“知道此事也是凑巧，虽然……想来你应该略知一二，但我还是将我知道的尽数说了。当时表哥去东南前一直在着手忙一件事，就是整顿前朝深藏的棋子。这些棋子有男有女，藏得甚广，绝非一朝一夕间能够设下，至于布局人，实际是藏得更远，是几十年前光善帝时便有的。”</p>
“这些棋子广布各地，茶馆酒楼，布坊茶坊，胭脂铺子甚至糕点铺子，不过最多的自然还是瓦舍妓院。还有的，就是当朝大臣的官邸里。”</p>
“官邸里，无非就是婢女侍卫，或是小妾。我知道的，就只是朱晔衣花了几个月把藏在各府的挨个除掉，如果这位三夫人真如你所说，如今京中仅存的大概除了府中这位三夫人，也没几位了，或有多年前就刻意断了身份的，如今去找人对不上，倒也多少会有几个。”</p>
“旁的，我知晓得也不多，只粗粗看了眼单子，数量令人胆寒，可以说是深入了整个京城的脉络里，宫中都有不少，也有上了年龄的太监宫女，总之除了自是好事。可有忍不住去想，这么多年，其实他们也没做什么，反而是在饰演这个角色中，慢慢成为了这个角色。表哥去逮捕时，年龄四旬五旬的不在少数，娶了妻结了亲，有了孩子，安顺过着日子。大概谁也没想到会突然有一天，这条早就干涸的暗流被人挖出，一举端破。”</p>
“表哥请示了哥哥，最终还是放宽处理，按犯例条数和入京时间来盘算，也放了不少人，也仍有不少人下狱流放。你府里这位，算是顶年轻的，也不知怎的投入顺永侯府的，这么多年，大概还盼着旧朝复立吧。”她讥笑一声，不再多说。</p>
南许却笑，“可她如今却敢有子嗣了，说明她放弃了。”</p>
朱弄夏点点头，“南喆若是她的女儿，她当初怀了孕却不忍心打掉，生了下来又怕出事，于是和四姨娘的孩子对调，可那个本该有的孩子去了那……也就她一个人知道了。如今肯生下孩子，便是对过往死了心，只想以后专心过好自己的日子了。”</p>
“可非她所愿，朱晔衣都未能查到，想必她身份隐瞒不浅，背后也有人，或许通过假死的手段欺瞒过去。可如今被我们知晓，也算是命运轮回。”</p>
朱弄夏叹息一声，“不过此事终是难瞒。”</p>
南许托着下巴，虚虚看着雕花的门栏，“此事念及三姨娘在府里侍候父亲也有许多年，多少有情分在。其次便是腹中胎儿无辜，南喆更是无辜，我本想着等她诞下胎儿后再与她说，怕孕期刺激到了会多生事端，毕竟即使我不提，南喆日后之路也难办。至于朱晔衣探查前朝之事，我其实了解不多，但隐隐从他提及但只言片语中得以推测一二，加之我又私下派人查了当年三姨娘的身世，也算是明朗了些，隐约确认了推测。不过你这般说，我才知道有多可怕。”她蹙眉，“遍布人员如此之广，数量如此之多，却迟迟没有动作，几十年了也没见动乱，实不知意图。”</p>
“着实，这件事哥哥已经另派了人手去调查，多少也和先帝当朝时些许事有瓜葛。”朱弄夏握着逐已回凉的茶杯，道。</p>
“罢了，既然该确认的也差不多了，此事也没再提必要了，等三姨娘顺利生产，我再与她一谈。”南许松开蹙起的眉头，蹦下榻，“饿死我了，这糕太甜了都没吃饱，如桐，去拿早茶。”</p>
门外如桐低低应了声，福了福，往外走去。</p>
“来都来了，那我也尝一点。”正事说完，两人脸色都轻松不少，朱弄夏恢复了以往温婉神色，往后靠了靠，挑眉看向南许，“讲来明天便是赏菊宴，你得陪着娘迎客吧？”</p>
她撇撇嘴，“那可不，南坞走了后，姑娘家里最大的便剩我了。娘还算心软，平时没怎么让我干活，这时候我定是少不了要出面的。南念又笑，还没开智，对人情世故也不甚了解，还得慢慢来。”</p>
朱弄夏笑，“等你嫁了人，南念也不得不学了。”</p>
“那时府里也冷清不少，你与大哥开府，灵楚男儿家，也是科举的路，不得清闲。南喆和灵荣多少融不来，倒是委屈了南念没人为伴。”</p>
朱弄夏摸摸自己的肚子，挽起幸福的笑来，“届时开府，定请你与表哥来做客———讲来，也算是亲上加亲了。”</p>
南许觉得好笑，“还没成的事，你倒比我急。”</p>
“可别当我不知道，表哥在建的府里可都是有按你喜好建的别院，听闻主院格局也有你提议，可不还是板上钉钉的事。”她半带玩笑的看她，眼看着南许脸色渐红，倒似上了胭脂般。</p>
她面上也有些挂不住，当时朱晔衣真送来布局图时她也没想多，大刀阔斧改了个别院还提了自己喜好，现在想来难免有些羞耻，还有点女儿家不矜的羞赧。</p>
“不过你怎么知晓，此事也算隐秘，按理也没几个……”</p>
朱弄夏眨着眼摇摇头，“你不说，可表哥却忍不住，临行前的家宴上，他喝多了酒，和哥哥醉语时说了出来，不巧被我听个巧。”</p>
南许捂脸，“这都什么人呐，醉了酒净吐乱言。”</p>
如桐送来早茶，时辰也不晚了，只送来些粥汤，虚虚填了肚子，只等午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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