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1/2）

道过别，南许坐上马车，车夫轻赶马驹，离开了国公府的后门。</p>

萧苏承吩咐拓邻，车夫回来后记得禀报上来。拓邻点点头，候在门旁，他则脚步匆匆赶往前院。</p>

终于送完了客，公主累的不轻，由贴身婢女扶着回房休息了。</p>

倒是憋在书房里一天的国公爷终于能出来了，在花圃里转了好几遭，像是被拘得很了，要好好透透气。</p>

“爹！”他走着路，见着国公爷站在月下仰头看着，欣喜的跑上去，隔着几步作了个揖。国公爷笑了笑，搂过他的肩，向前厅走过去，“今日陪你母亲招待来客？”</p>

“嗯，今日母亲定累了，从早闹到晚，这种宴席以后还是少办的好，我担心母亲身子吃不消。”</p>

身边侍女匆匆走过又走去。宴会后的收掇才是最麻烦的，现下在整墙上贴的书画，一张张撕下来再尽数拿走。</p>

“我们承儿是个好孩子。以后会少办，不过…偶尔还是需要的。”国公爷摸摸胡子，眯眼望去，眼神悠远，意味深长的。但来往匆匆，身边稚子，没人听懂。</p>

萧苏承心不在焉，还惦念着那辆慢悠悠走着的马车上的姑娘，应付了几句，又跑走，“爹我去找母亲了，你早些歇下吧！”</p>

到了母亲寝屋前想进去，却被母亲身边的婆婆揽卉拦下，揽卉是宫中出来的，不苟言笑，萧苏承自幼便惧她。</p>

“公主娘娘歇下了。夜已深，今日也累了一天，少爷早些回屋歇着吧，莫多走动了。”揽卉垂着眼眸，未与他对视，站在他面前沉着声道。身后木门紧闭，纱窗透出微光。</p>

萧苏承弯腰作揖，“那儿子便退下了，婆婆好生照顾母亲，母亲今日累了，儿子明日再来请安。”</p>

他逐步离去，揽卉目送他走远，转过一个弯，见不着身影了，才推门进去，反手关好门。屋内，公主坐于榻上，扶着额，烛火光辉微微映在耳旁，勾勒出曼妙的轮廓来。</p>

“承儿走了？”</p>

“是，少爷孝顺，关心公主您身子骨，要您早些休息。”</p>

公主淡淡一笑，眼角的细纹显出光阴的逝去，即使保养再好也敌不过岁月沧桑。公主年轻时生的标致，是当时京城有名的美人。后来下嫁国公爷，名气也不减，不过是后来刻意淡隐，不露面于世俗，常年在府中呆着，城中关于她的过往轶闻才少了下去。</p>

“承儿是孝顺，我做母亲的自然也不能辜负他，趁我还有点用，尽量给他铺点路吧。”她叹口气，坐直了身子，喝了口热茶，姣好的鹅蛋脸，弯弯远山黛，与年少之时毫无差别。“不过今日虽忙碌，还是有不少成果…”</p>

她细语，烛火摇曳，夜风清凉，从夹缝中凑近来，共听那温声的秘密。</p>

南许到屋已晚，母亲与祖母都在厅内，还以为她是去哪家玩乐了才回来，也没怎么训斥她，只让她早些回去洗漱，次日还有学塾的课。南许乖巧应声，出了门却没走，转到后门去扒墙角偷听。</p>

“……那母亲觉着，是何事呢？国公府多年未宴请，上次宴请还是萧二公子入学塾那年，相隔近十年。此番宴请，定是有目的的，只不过……”大夫人压低了声音，头凑过去，低声道。</p>

老夫人长叹一口气，吞了口茶，把杯盏放在桌上，清脆的碰击声。</p>

良久，她说，“回屋跟我那儿子说，准备着吧，太子快即位了，不出今年的事。不必刻意讨好，有必要时注意些就好，毕竟他一清清白白的官，袭爵下来，往日也无大差错，不必谄媚，还是那样过日子就好。”</p>

大夫人惊了片刻，很快冷静下来，低头应道，“是，回去便与老爷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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