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吃一口（2/2）
菜田那边，还有个看着很高挑的男人正在收菜。其他田里，都是阿姨。
男人和她们比起来，格格不入。
看来也是一个被江暮抓住把柄，折磨至深的男人啊。
人生啊，不管怎么走，都是陷阱，都是痛苦。
早知道，她就不要那张纸了！
被黑历史折磨，总比种菜好啊！
她爹娘要是知道自己不好好上学，跑来种菜的话，肯定会对她施行混合双打策略。
而她已经答应了江暮，不能回头了，这样就会被打的更狠。
余白霜觉得自己可能活不过三十岁。
“走。”江暮停好小毛驴，看她面无血色，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忍不住暗笑，却没解释。
看着她这种生无可恋的表情，别说，还挺让人开心的。
“尚元明！”江暮朝那个男人喊了一声，“过来一下！”
余白霜一惊，尚元明她是知道的，也认识，小时候还一块儿玩过。
是他的话……估计不是被强迫来的，而是自己来的。
余白霜一颗颤抖的小心脏，更凉了。
一个江暮还不是那么可怕，还有个种菜狂魔……
江暮和尚元明两个人，一定会逼着她天天下田！
余白霜的心彻底凉了，甚至脑补出了自己裸着双脚，踩在黄土地上，顶着烈阳翻地的画面。
余白霜的脸，彻底失去血色。
尚元明站起来，喊了一声：“等下，我收完这片地的白菜，就去找你们，你们去休息室坐会儿！”
“好！”喊完，江暮回头跟余白霜说，“走，我们去休息室，我给你讲讲你要负责的事儿。”
十分钟后。
余白霜那种面无血色的悲惨褪去了，反而留下了深思和不解：“现在研究各种高端食材的公司不少，但是说到特殊作用，也只是口感比一般食材好而已。虽然卖的很贵，不过独特就有市场。但是你非要用特殊作用做卖点的话，我想不太行，食物说到底只是充饥，为了好吃，很多人愿意付钱，但是特殊作用，一般人只会认为你在骗人。你还不如往神学方面发展，这样你就是让人吃香灰都能得到高报酬。”
“你的认知还在食物不可能有特殊功效上。”江暮微笑道，“这一点，请你认知为有。”
“好吧。”余白霜叹气，“就算有，但是你量产的话，也会消弱它的价值，你有定了一个高价，这样完全违背了高价的东西都稀缺的潜在规定。”
“不要跟我争论。”江暮说，“你先试吃一下我们种的白菜再说。”
“行吧。”余白霜心里根本没信她，还觉得她疯了。
这会儿说好，只是为了应付一下她，免得她喋喋不休。
就外面一大批普通到不行的白菜，完全看不出它的稀缺性和独特性。
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尚元明来了，还带着两颗大白菜。
他把两颗白菜放在桌上，说：“左边这颗是普通的，右边这颗是特别的。我们先试吃一下，看看效果怎么样。”
余白霜仔细看了一眼两颗白菜。
长得也没多大差别，不过右边那颗，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被他一说特别，看着还真有点色泽鲜亮，表层光滑的貌美之感。
“行。”江暮说，“这边有厨房吧，你随便煮一煮。”
尚元明抗议：“我是种菜工，不是厨师！”
江暮看白痴一样看他一眼，说：“你开水烫一下不就行了，再说你还没吃饭吧，煮完给你配饭吃，正好的事，不是吗？”
“行吧。”尚元明觉得她说的好有道理，带着菜去煮了。
等他把煮好的菜端来时，江暮和余白霜都饿了。
“饭你们自己去拿。”尚元明说完，便坐下开吃了。
余白霜闻到了白菜味儿了，不觉得香，反而担忧问：“你这加调味料了没？”
“没啊。”尚元明说，“为了测试味道，要保持它原本的味道。”
余白霜熄了配饭吃的想法，说：“我就试试看，我就吃一口。”
说着，她一边吃了一口。
第一口，想死。难吃极了。或者说，习惯了加调味料，不加的话，一开始觉得有点恶心心。
但是回味过来之后，感觉很清甜，口感也是干脆中带着嫩，哪怕不加调味料，也很美味！
这是她从未吃过的味道。
想吃第二口……
余白霜看看埋头吃饭的尚元明，再看看仔细对比两盘白菜不同之处的江暮。
大概没人记得，她刚刚说过只吃一口的话吧……
余白霜眼观四路，手悄悄的伸向白菜，悄无声息的夹起一块儿，往嘴里一塞。
满分。
第二口，也想死。好吃的想死啊。
鲜甜的口感，不带一点儿土味儿，还有种令人十分舒适的清香气息，虽然是白菜的味道，但蔬菜那种涩味儿完全没有。去涩留香。
江暮似笑非笑看着她。
余白霜满足之余，注意到江暮的目光，顿时红了脸。
她脸色的血色，因为羞耻而回归。
江暮却只是心中暗笑，没有戳穿她，吃过之后，说：“不错。”
余白霜不想说话，又吃了几口，越吃越觉得好吃，完全不会膩，并且吃的越多，越有种舒适感。
仿佛身体被洗净了。
不过吃了七八口，没了，见底了。另一盘还堆成小山，无人问津。
余白霜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而江暮不过吃了三口，就停下了。
江暮其实也觉得好吃，是从未吃过的味道，但是她觉得加点酸辣的味道，就更好了。
她突然理解了修尼玛的仙，对有毒食物的爱。
平民窟口味，没得救。
江暮看向余白霜，她此时脸微微涨红，可能是被热的，也可能是害臊吧。
这边的房子是老房，空调是自带的，不太好。
反正江暮是有点热。
她看着余白霜，问：“怎么样？这玩意儿，量产，高价，可以卖不？”
“可以。”余白霜冷静下来说，“这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不过你给的价格太低了。一百一颗，你当是超市一折促销吗？”
江暮：……？
为毛每次她想要卖东西，都有人跟她说价格定得太低？
这些有钱人是怎么回事！
“不过要量产的话，也不能定的太贵。”余白霜说着沉思起来。
江暮懂了，她估计要说一千。
余白霜抬头，冷静道：“一颗一万，而且必须限购，每个人最多只能买十颗。刚开始的时候，每一季的产量，也要控制住，不能让所有人都买到。最好一开始，只有一小部分人可以买到，后期渐渐加大市场，但是那一撮人，我们必须提供给他们最好的服务，那样的话，我们的菜的高端程度，会随着稀缺程度而上升。”
江暮：……
她还是低估了有钱人的想法……
余白霜已经自动从你们的菜，变成了我们的菜。
尚元明在一边说：“白霜说的有道理，市场问题不用担心，我们手上的人脉，完全可以把那最重要的一撮人聚集在一块儿。”
江暮微笑，这就是拉你们入伙的最大愿意啊。
余白霜从包里拿出一个手大掌的本子和一支笔，打开笔盖和本子，说：“你再给我说说目前的情况，我会去写个规划表。说完这个时候，我们再顺带讨论一下未来的规划，还有我工资的问题。”
江暮仔细的给她说了一下目前的情况，还有她对未来的想法等等。
余白霜时不时会问个问题，总是直指人心，把江暮问的有点苦恼，因此她才发现，自己和余白霜比起来，这方面还是差了很多。
不过余白霜以后会为她做事儿，这么一想，那她肯定是越专业越好的。
这么一说，一个小时就过去了。
聊了买菜的现在和未来之后，两人又说了关于工资的事。
余白霜不要目前的工资，她要股份。
江暮向系统询问：“给她多少好？百分之三十？”
“你特别圣母啊？”系统无语了，“给她百分之一，爱要不要，不要你找别人也行。”
江暮又一次被鄙视了，不过她还是对余白霜说：“我只能给你百分之一。”
余白霜面露苦恼。
江暮起了个头，后续就习惯多了：“而且，你来帮我，只是因为这是你答应我的要求，所以才会帮我，我就是不给你工资也说的过去。不过我们好歹认识了这么多年，所以我才会愿意给股份。”
百分之一实在太少，现在看没什么，但随着公司壮大，她的话语权会越来越少。不过江暮说的不无道理，她本来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会来这里的。
这么一看，百分之一的股份，也是意外的馈赠了。
如果江暮去找专业的人，可以只付出微少的钱，就得到比请她更好的效果。毕竟她还是学生，有点儿经验，却不是特别专业。
这么一想，江暮十分大方了。
“好。”余白霜收起了一切想法，对江暮伸出手，“合作愉快。”
江暮和她握手之后，说：“走吧，去吃饭，刚刚都没吃多少。”
“嗯。”余白霜想到这里，更饿了。
“对了。”余白霜问，“菜我能拿一颗走吗？”
“去吧。”江暮说，“不过目前你自己吃就好，以后随便给谁吃都行。”
“我知道。”余白霜点头说，“而且，我会付钱的，就当是我们公司的第一桶金了。”
“哈，随你吧。”江暮和她一块儿去了仓库，“我要寄点儿回去给我爸妈，你也可以那几棵寄回去，不过要让你父母保密。”
“可以吗？”余白霜有点惊讶，“别了，我还是打算给他们个惊喜，而且我妈老爱跟人聊八卦，要是被说出去……对哦，可以先通过她们的嘴，先让这件事在她们圈子里溜达一圈，然后我们再把人聚在一快儿就更简单了。”
“这方面的事，都交给你处理。”江暮说。
江暮去仓库选了一箱菜，大概七八颗，放上小毛驴。
余白霜去找尚元明说她刚刚的想法。
尚元明说：“我要寄菜回家，肯定要被扔。”
余白霜：……
她想起了尚元明他爸每次提起他，就恨不得把他腿打断的样子，觉得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