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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那姓陆的小子干得不错, 一个切切实实关了一整个年节的禁闭;一个算是彻底失了君心。”承恩侯提着钓竿老神在在地说道,颇有些隐匿山中的谋士的意思。

顾筱之抱着腿坐在他身边,拿一双明亮的眼睛打量了她祖父一会儿,嘟囔道:“什么不错,六皇子都吐血了呢。您到底是不是他亲外祖父呀,一点儿都不带心疼的么”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他这会儿不吐点血,将来就要流血又伤身了。你们呐,就是妇人心思。”承恩侯瞟了孙女儿一眼,继而又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说起来,是挺卑鄙无耻的噢,老夫还从来没做过这等事儿,陆庭琤倒是驾轻就熟。”

“您这一会儿夸他,一会儿贬他……可真有意思。”顾筱之斜斜睨着他,很是无语。

承恩侯突然转过身来,十分正经地望着顾筱之,嘿嘿笑道:“那你是希望我夸他,还是贬他呀”

顾筱之挑了挑眉:“与我何干”

承恩侯只是嘿嘿地笑,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其实,他也挺不容易的。这事儿啊,指不定到时怎么收场呢。”

“祖父替他担心”

承恩侯炯炯有神的眸光一闪一闪的,笑了笑:“总不能真的过河拆桥吧……他这一世看顾着顾家,看顾着你,看着给他准备条后路,老夫还是愿意的。”

顾筱之默然,她也希望他们能有个相对好一点儿的结局,她已经不希望他去死了。说起来,前世的他也算是英年早逝,那么今生便顺其自然地去活吧。

“跟你说个高兴的事儿,”承恩侯见孙女儿沉默下来,便识时务地转了话题,而且颇有些神神秘秘的样子,“那个……西北的人儿要回来了。”

顾筱之听后也没有很高兴,反而一头雾水,这都哪跟哪,算是什么值得高兴地事儿么

承恩侯有些恨铁不成钢,不过他显然是真高兴,啧了一声:“那谁……归德将军,韩遂呀……不过这事儿,你别跟姓陆的说,他听不得这个。”

韩遂要回京了

“他不是驻守西北的么”顾筱之还是没觉着高兴,倒是一脸疑惑地问道。

承恩侯颓然地叹了口气:“人又不可能一辈子就驻守西北了,好歹是皇室宗亲,年纪又这般大了,京城才是他的根之所在。”

哦……顾筱之总算找到一点承恩侯的高兴之所在了……

“那很好啊,以后就又有志同道合的人陪祖父饮酒打架,吹牛作乐了。”

也真是难为祖父了,这儿子、孙子、孙女婿,一个个的,不是大忙人,就是舞文弄墨的酸腐书生,除了镇国公那几个老哥们儿,根本没什么小年轻陪他饮酒作乐。

归德将军真是极难得的一个啊……

承恩侯就差朝天翻个白眼儿了,瞧这缺心眼儿的,他真想问问这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孙女儿,你那费尽心机“讨价还价”来的休书是干什么使的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不给自己留条后路倒想着来探问他如何给姓陆的留后路

罢了罢了,年轻人的想法他是跟不上了,且都随他们去吧……

“这次韩遂回来,估计是能得个爵位了。”他又深深叹了口气,还是回归了公事公办的正经口气,“毕竟是皇族呀,又立了那么多功劳,皇帝不赏个爵位都不好意思,却不知是伯爵还是侯爵了。”

顾筱之倒不晓得承恩侯那一系列暗搓搓的盘算,只是兀自腹诽:伯爵、侯爵什么的,对韩遂来说,根本就不在话下好么人家可是做郡王的好料子

——

韩遂回京已经是开春之后的事儿了,而刚开春的时候,有一件事却是不得不办了。

小李氏的“病”终于彻底好了,眼瞧着她的脸颊又日渐圆润起来,气色红润有光泽,十足是没有心事的样子。

然而,皇帝的旨意却也在这个时候下来了。当然,为了有一层遮羞布,皇帝是不可能直接给小李氏一个罪名和惩罚的,于是不得不辛苦承恩侯夫人再“病”一回。

母亲大人近来总是“生病”,顾皇后自然很着急,恨不得天天茹素为承恩侯夫人祈福祷告。奈何她身为一国之母、六宫之首,不能摒弃掌管六宫的职责,所以便只好下一道懿旨,请家中最闲的二嫂去家庙里住些日子,代她替承恩侯夫人祈福。

滋润的日子过久了,小李氏早就忘了自己还有案底留在皇帝那儿。顾皇后突然来了这样一道旨意,倒叫她猛然一惊,却是已经来不及了——家中的仆妇已替她收拾好了祈福要用的一应物品。

在无限仓惶恐惧中,小李氏被架着坐上了前往家庙的马车,而这注定是一趟有去无回的旅途。

某个月黑风高的深夜,陆庭琤亲自驾着马车拉着顾现到了承恩侯府位于京郊的家庙。

这几日,小李氏在这儿过得极不好。白天,卯时不到便要被催着起床诵经祈福;到了晚上,又将她一个人关在这黑漆漆冷冰冰的房间里,除了附近的深山老林里传来的几声恐怖狼嚎,根本听不到任何一丝人类的动静。

今天,却终于有人类的动静了——“吱呀”一声,被锁住的房门开了。

原本抱膝而坐的小李氏惊恐地从棉被里抬起头来,整个人仿佛定在了那里,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紧紧地盯着那扇破旧的老门,待看到有昏暗的烛光泄露进来,表明那是人的气息,她才瑟缩地往床里躲了躲。

“岳父大人,请。”陆庭琤替顾现照着路,抬手朝里头让了让。

他不打算进去。

顾现望着他,轻叹一声:“一起进去吧,你……替筱之看着。”

陆庭琤顿了顿,不过一瞬便会意地点了点头,还是依旧让顾现先进,自己随后才跟了进去。

小李氏看到了先一步进来的顾现,惊喜地从被子里露出整张脸来,那张又被饿瘦的脸仿佛在发着光。

她一把甩开被子,光着脚跳下床,跑到顾现跟前:“夫君……夫君可是来接我回去的”

顾现不语,甚至有些面无表情,这和他平日里温和超然的气质十分不符。

小李氏愣了一下,心底渐渐焦灼起来,她一偏头便发现了慢一步进来的陆庭琤,眼中更是没来由地燃起惊慌之色,双脚不由自主地跟着后退了几步。

“你们……你们来做什么”她咽了咽口水,喉咙却像被沉沉的铅块灌满了,发出的声音也是嘶哑难听的,仿佛来自深渊地狱的哀嚎。

顾现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从袖中掏出一个白瓷瓶放在手边的桌面上,依然是淡然和顺的声音:“这是陛下赐你的。”

这几个字听在小李氏耳中,甚至有些暖暖的诱哄的意味……可她知道,那个“赐”字真正意味着什么……

“不,不……”她的眸中已蓄起大堆的水汽,喃喃着往后退,“我没做错什么,我都是……照着你们的意思做的……我的病好了,夫君,你说过的……我的病可以好了……”

“喝了它,你的病就真的好了。”顾现低低地说道,似乎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儿。

小李氏不是真的一无所知,可是恐惧和对求生的欲望让她一遍遍地呢喃着“不”,她使劲地摇着头:“我不喝,我的病已经好了,我不喝……”

顾现垂下眼眸,朝门外的两个粗壮婆子看了一眼。

她们心领神会地上前一把抓住了拼命挣扎的小李氏,一个紧紧钳制住她的双手,一个掐住她的下颌,掰开了她的嘴。

顾现拿起桌上的白瓷瓶,拔掉御封的瓶塞,一步一步靠近还在死命摇头的小李氏,直到能清晰地看见她眼角的滴滴泪痕,他站住了脚。

为什么

他还能清晰地看见她眼底的这几个字。

抬手,将无色无味的液体倒入她的咽喉,他叹了一口气,这回带着些惋惜和如释重负:“你知道何谓因果报应么”

他希望她入黄泉后,能看到前世所做的孽,至少,不会觉得自己那么无辜,死得这样冤枉。

陆庭琤幽幽地提着灯笼,冷眼旁观着这一切,连一个字都未曾多说,连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未曾流露,昏暗的烛光将他的脸照得明灭不定……

故人归

如果卫国公府崩塌后的章华殿只是有些冷清的话,那现在的章华殿就是死一般的寂静了, 冷得仿佛是一座终年不见天日的冰窖。

以往交好的人都不来了, 因为她们都知道,那个荣宠一时的季淑妃早就不复存在, 如今的她不过是一个被皇帝厌弃了的可怜女人,平庸而恶毒。

季妃斜斜地歪靠在引枕上, 双眸放空,一瞬不瞬地盯着前些日子她才修好的一株盆景,从身到心都是有气无力得很。

然而, 她并不是一个会颓然到去认输的人, 侯府高门早就教会她何为坚韧, 更何况还有王府那段屈辱的过往和深宫里多年的折磨。不成功便成仁,幡然悔悟什么的, 对一个下定决心要走上夺嫡这条路的人来说, 实在是太可笑了些。

毕竟, 当尝过那段“屈辱”时光的苦涩后, 谁会愿意下半辈子还一直是这样的光景呢这本就是驱使她去翻身的动力啊……

季妃的眸光闪烁不定, 她现在只是有些想不通,不能确定赵婕妤母子是暂时与顾皇后联手了,还是早就找他们投了诚, 退出了这一场博弈, 毕竟那陆大人与他们打得那般火热,也不知是出于怎样的目的。

但无论如何,那姓陆的总归是这一场棋局的关键。她的棋还没到一败涂地的地步, 只要找到了突破口,就一定能够翻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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