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1/2)
安崇远和秦奕几乎是踩着点抵达酒店的,两个人像所有热恋中的小情侣一样黏黏糊糊地拥抱在一起,直到太阳下沉,光线都变成微醺的橙红色,才略有不舍地分开,驱车离开,赶往举办杀青宴的酒店。
包间里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徐承招呼着大家入座,一抬眼便看见两人一前一后推门走进来,他冲两人招了招手,让出自己左右各一个位置,道:“来来来,你们俩坐这儿。来得这么晚,得罚酒!”
安崇远并不擅长应付这种情况,朝徐承点了点头,尴尬地笑着走过去,在徐承左侧的座位停下,被这位大导演灌了三两杯酒才终于好好地坐下了。而秦奕是最习惯这种场合的,他大步向徐承走过去,自觉地接过酒杯,讲了几句道歉的话,又两三句把徐承哄得哈哈大笑。导演也不是故意为难人,没什么脾气地“责怪”了他几句,就放过他了。
秦奕端着酒杯走到徐承右侧的位置,入座前,似乎是从徐承的背后投来一抹转瞬即逝的视线,安崇远故意当作没看到,但脸却诚实地发着烫,只当是喝酒上了脸。
徐承是个酒鬼,更深谙灌酒的技巧,轻轻松松几句话就劝得人不得不一口灌掉一整杯酒。安崇远的酒量还是毫无长进,被迫喝掉三四杯后就开始头脑发晕,愈发不能思考,只知道不停地喝,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到底喝了多少。他不懂拒绝,徐承因此对他更感兴趣,一个劲儿地劝酒。好在一旁的秦奕偶尔会插一两句话进来,勾走徐承的注意力,换来安崇远短暂的安宁。
酒局进行到一半,安崇远跟徐承说了一声,便离了席往洗手间走。
他喝了不少,但还好只有啤的,还尚存一丝清醒,足以支撑他走到洗手间,替自己解决生理需求。
不过他这一路走得极为艰难,脑子还勉强能转,但躯壳已经笨拙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他一路扶着墙才成功把自己移到小便器前,轮到解裤子时却出了问题——皮带的搭扣解不开,裤子的拉链也拉不下来。安崇远与自己的裤子斗争了好一会儿,以失败告终。他停下来,苦恼地咬住自己的手指,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他正不知如何是好,身后突然贴上来的胸膛吓了他一跳,连忙往前躲,但站在他后面的人似乎早就预料到他会有如此大的反应,紧紧握着他的两只手腕将他捉住,安崇远已经不大清醒,此时浑身无力,也无法挣脱。他费劲地扭过头,眯起眼想看清这人到底是谁。
然而还不等他看清楚,这人就低下头附在他耳边喊他的名字:“小远。”
这一声呼唤没叫他变清醒,他反而轻轻吐了一口气,放松了身体,整个人都软下来,倚在这人的怀中。
安崇远红着脸蛋靠在秦奕的身上,呼吸都带着热腾腾的酒气,睫毛上大概是打哈欠时沾上的一点眼泪,半遮着他湿漉漉的双眼,在厕所发黄的顶灯下显得格外可怜。这副呆愣愣的样子惹得秦奕忍不住发笑,低笑声贴着安崇远的耳朵传过来,他不由得在秦奕身上蹭了蹭,口齿不清地说:“我……我解不开裤子了。”
秦奕握着他的双手捏了捏,故意压低嗓音问:“那这是要我帮你的意思吗?”
“是的。”安崇远点点头,“帮帮我。”
“那你求我。”秦奕坏心眼地逗他。
但安崇远竟毫不犹豫,侧过脸贴在秦奕的脖子上:“求求你。”
秦奕竟被安崇远吐出的热气烫得一抖,对方不假思索的顺从更是让他心口发热,好像五脏六腑都暖和起来了。
安崇远见秦奕一动不动,以为自己还不够有诚意,便再偏了偏头,对着秦奕的脖子响响地“啵”了一口,然后扬起脑袋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这个沾满口水的亲吻令秦奕一愣,随即腾出一只手来,也不顾他们此刻所处的位置,捧着他的脸贴了上去,也狠狠地亲了安崇远一下。
亲吻持续的时间很长,秦奕却没忘了替安崇远解决抽不开的皮带和裤子的拉链。安崇远乖乖地同秦奕接吻,以极困难的姿势,但他拼命地扭住脖子,自觉地用自己的嘴唇贴秦奕的。于是秦奕解放了那只捧着脸的手,滑到安崇远的身下,双手灵活地挑开皮带、解开裤子层层的防线,然后停下,连带着亲吻也一起停止。
安崇远大概是不满,朦胧的双眼委屈地盯着他,耳根红得好像血管都爆裂了。
“要我帮你扶着吗?”秦奕低声笑起来。
这个时候安崇远却突然不再大着胆子冲着他撒娇,反而往前一躲,似乎终于觉得害羞,嗫嚅道:“不、不用……”
秦奕站在原地不动,看着安崇远红透的耳根,顺着白皙的脖颈一路红下去——藏进衣领里的皮肤也红了吗?是浅浅的粉红,还是像被揉捏过一样的发着烫的殷红?是酒精点燃了血液烧出来的红,还是说,他在害羞?秦奕觉得逗他玩十分有意思,抱着手臂站在安崇远的背后,看着他。
安崇远偷偷扭过头看秦奕,却发现这人竟坏笑着看向自己,他一回头便和秦奕对上了眼,这人的视线也很烫,烫得他一缩。
但他只是一瞬间挪开视线,复又抬眼对上秦奕的眼睛,咬了咬嘴唇不好意思地说:“你……你转过去,不、不要看……”
秦奕忍着笑,顺从地背过身去。看不见时,声音就会变得愈发明显。金属撞在一起,衣服布料摩擦发出的窸窸窣窣,安崇远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全都清醒地敲在他的耳膜上,他甚至怀疑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也格外响亮。
重新穿好裤子的过程很顺利,安崇远似乎清醒了一些,自己扣好了扣子和皮带,没再找秦奕帮忙。秦奕反倒莫名其妙地有点失望。
安崇远迅速地系好腰带,像是刻意躲避着秦奕的视线一样,没有看他,而是直接从他身边绕过去站到洗手台前洗手。
突如其来的水流发出“哗哗”的声音,厕所并不宽敞,相反还显得有些狭小,密闭的空间里,接连不断的水流声格外突兀,甚至压过了两人都有些混乱的呼吸声。
心不在焉地洗完手,安崇远关掉还在放水的水龙头,转过身想要离开,却被秦奕上前一步将人堵住,抵在洗手台上。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被人贴着,后腰压在洗手台凸出的棱角上,硬邦邦地戳着他,钝钝的痛着。但却又完全不同,贴着他的人是秦奕,不是什么恶心的、浑身酒臭的制片人,面前的人眼里满怀爱意,而不是赤裸裸的欲望。
不由自主地,他迎着秦奕眼底的柔情,毫不畏惧地揪住秦奕的衣领,拉着人贴近自己,吻了上去。这一吻灌注了他情难自禁的动容和满腔的深情,他用力地亲吻。
秦奕甚至都愣怔了,面前的安崇远仰起头,离他很近很近,近到可以数清颤抖的睫毛,近到可以看到闭起的眼皮上毛细血管的走向。隔了几秒,秦奕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同样沉醉地回吻。他捞起安崇远的腰,将人抱上洗手台,自己挤进安崇远的双|腿|之|间,揽住对方的肩膀。接吻仍没有结束,一直持续到两个人都忍不住喘着粗气,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但他们的身体贴得很紧,安崇远自然感觉到了变化,红着脸不肯说话。
秦奕深呼吸了几下,委屈地看着安崇远,低声道:“安崇远,怎么办?你得负责啊。”
安崇远一时说不出话,眼神飘忽不敢看秦奕,犹豫了许久才小声说:“我……我帮你……”
秦奕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拉着安崇远的手将他从洗手台上带下来,把他推进最内侧的隔间,自己也挤了进去。然后反手锁上了门。
他知道秦奕想要做什么,他们从未在这样开放的场合做过。安崇远觉得害怕、担忧,却也暗暗期待着、欣喜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刺激着他,令他比往常更加兴奋。他仰起脑袋,张开嘴喘气,却又不敢发出声音,像溺水者抓住浮木一样抓紧秦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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