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天明（1/2）

昨夜依然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边上已经没人了，林越醒来的时候整个人抟在被子里，方旭正在卫生间洗漱，里面传来水流的声音。林越头顶着被子从床铺上坐起来，若有所思。

为什么不来了？

他揉揉眼睛，又习惯性蹙起眉头。

这两天鬼只找过他一次，但是对于虚幻的人的线索，他们一点都没有掌握。几百亩的学校有那么多人，只找六个无异于大海捞针。

门外响起敲门声，冯御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方旭、林越！醒了吗？”

“来了！”方旭抹了把脸从卫生间走出来，打开门。

冯御风提着用塑料袋装好的早点递给方旭：“你们心挺大的，好多人在异次元根本睡不着……今天怎么这么晚，你们两个的早点我已经买来了。刚刚查了，没有人死掉，连鬼都没碰到。我和萍萍打算再去查一查，你们也注意一下。”

方旭回手在卫生间台子上抽了张纸擦干，接过早餐，礼貌地道谢。

门轻轻关上，他拎着早点走进来，搁到床下的桌子上，从里面捞出一个肉包，下巴在早餐上点点：“冯御风把早餐带来了，你赶紧爬起来吃了。”

“几点了？”林越听话地爬下来，穿上鞋子。

方旭抬手看表：“八点四十。”

一觉睡那么晚……

林越有些诧异，但面色如常。

他快速在卫生间洗漱完，出来把方旭留给他的早餐吃了。

两个肉包，一包甜豆浆。

方旭在林越低头吃着的时候拉过椅子坐下，手肘搁在膝盖上，问：“你有什么想法？”

林越认真地吃着肉包，没有回答。

他的注意力都在肉包上，吃的时候不喜欢回答问题，也不想思考这些事情。

“食不语寝不言。”他趁着喝豆浆的间隙，说。

方旭：“……”

“面包车里下来六个人，还有两个叫什么名字？”

吃好早饭把袋子丢进垃圾桶，林越问。

方旭张大嘴，想说点什么，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您连队友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高的是章腾，矮点的是金永澄。”

林越为不可见地颔首，表示他知道了。他站起来走到阳台上，四楼的阳台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虽然没看多远就被更高的教学楼挡住了。

撇过脑袋可以勉强看见一个四百米跑道的大操场，学生上课期间，操场上只有上体育课的学生。

方旭站到林越边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操场上有两个人正站在体育老师边上，询问什么。

那两个人就是刀疤脸和被林越吐槽没人味的。

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叫黄明和王韬。

“他们两个有什么问题吗？”方旭问。

林越收回目光，回头穿过宿舍，把门打开窜了出去。

楼梯上，他歪着头摩挲着下巴，思考了一会，才回答方旭：“没有问题，但又觉得有点问题……”他侧过头，“你不是也有这种感觉吗？”

林越挺会猜人心思，方旭被说中了想法，咧嘴笑了：“是有点，但又说不出来，不知道冯御风和李萍萍……”

方旭没说完，林越直接打断了：“他们没有，虽然不熟但是认识，这种情况下人不免会降低警惕。”

“这样吧，”两人走到宿舍楼下，林越用钥匙开了两辆自行车，把其中一辆推给方旭，自己跨上另一辆，“我去个地方，你去找冯御风和李萍萍，帮我问下——如果在异次元受伤，离开以后会发生什么。”

说完，林越没等方旭做出反应，蹬一脚脚踏板就溜走了，只留下一阵风。

也没说待会在哪会合，大概是打算自己行动了。

林越的性格确实喜欢独来独往的，方旭讪讪地刮过鼻梁。

林越一路骑着自行车风驰电掣，在保安室门口停下来。糊着毛玻璃的窗户此刻处于关紧状态，林越思忖一会，一脚踹开保安室的门。

已经不太牢固的木门“咔嚓”一声从中间裂了一条缝，门被踹开了，林越抬脚走了进去。

保安摊在躺椅上，听见这动静差点吓得蹦到天花板上去。握着的芭蕉扇掉到地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林越走进来，开口：“保安？”

“额，您……有事吗？”保安四十多岁了，头顶光溜溜的，林越压人的气势逼得他一哆嗦。

“前天下午保安室有四个人，他们问了什么，你答了什么，全部告诉我。”

这会方旭要是在边上肯定会笑喷，他当这是审讯室问犯罪嫌疑人呢？

林越板着脸，不想再保安这里浪费时间，保安被吓傻了半个字都蹦不出来让他一阵烦躁：“快点！”

保安：“啊、啊……那四个人问了我几个问题。”

他弯腰捡起芭蕉扇，放到桌子上：“有人问我学校没有闹鬼，我说没有，他们还问了学校里有没有些比较奇怪的人……我仔细想了想，确实没有。”

林越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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