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1/2）

一开始一切还算正常。---

许莹刚转到北高没几天，身边称得上朋友的人其实没有几个。自从她公开向何言示好后，连这几个“朋友”也从她的身边消失了。但是这都在她的预想范围之内，所以她很快淡然接受了这个被孤立的事实。

何言把许莹的遭遇看在眼里，心里很不是滋味。然而木已成舟，许莹也没有放弃支持自己的念头，何言只好更加用心地辅导许莹的功课，希望至少能在学业上对这个死心眼的姑娘做出补偿。

两个人的相处像普通朋友一样再健全不过。但学校里还是慢慢出现了一些针对他们的闲言碎语。

何言早就习惯了别人的目光、许莹还沉浸在“正义的伙伴”的自我幻想里，他们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说自己，因此两个人都没对谣言作出多大的反应。

但树欲动而风不止，两人的沉默让周围的揣测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到了期中考试成绩出来的时候，不断升温的恶意终于像膨胀到极点的气球一样炸裂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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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班主任宣布了期中考的成绩，何言脸上的微笑就没有褪下来过。

他很兴奋，不是因为他年级第三的好成绩，而是因为许莹真的考进了年级第十。

虽然他在答应给许莹补习的时候提出过让她考进年级前十的要求，但是他也知道学习不能一蹴而就，所以这次考试他并没有对许莹抱有太大的期望。但没想到许莹居然这么快就得到了飞跃，这让他第一次尝到了帮上“朋友”的喜悦。

那天下午放学，何言像往常一样坐在教室里，他开心地准备了一肚子的夸奖等着许莹的出现。但是在约定的时间过了很久之后，何言还没有看到许莹的身影。

正当他觉得奇怪的时候，两个从前门刚进来不久的女同学开始阴阳怪气了起来。

“还以为感情有多好呢！”

“就是啊！人家都那样了，某些人居然还在课室里坐着！”

“我算是见识到什么叫无情无义了，”

人家都成那样了？她们在说许莹吗？

何言自动从女同学的垃圾话中过滤出关键信息，心里觉得奇怪但没有吭声。

两个人看何言没有反应，自讨没趣地散了，心里却还在不停的嘀咕。

【昨天还出双入对的，今天就不管别人死活了。】

【刚经过的时候，听外面那些人说已经被抓进去一段时间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许莹真是傻，不跟这种人混在一起，就不会遇到这种事情了。】

被抓进去一段时间了……

何言的耳朵嗡嗡作响，一股热血冲上他的脑袋，他一个箭步冲到两个女同学前面，语气森森地问：“许莹怎么了？”

刚刚还在对何言冷嘲热讽的两个女同学被何言阴冷的样子吓得脸色发白，但她们仍然色厉内荏地喊道：“我们怎么知道啊！”

“你们说她被抓到哪里了？”何言的表情冷硬得像冰块，两只眼睛却像有火焰在燃烧。

两个女同学终于在何言的瞪视下怂了：“就……就在操场边的女厕那里啊……”

“谁抓的她？”

“听周围的人说是她们班上的几个女生，但是我们什么都没看到啊！”

这两个人只会打马虎眼，何言不想再在她们身上浪费时间了，他匆忙地跑了出去。---

被留下的两个女同学看着何言的背影后知后觉地疑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说许莹被抓了？”

·

北高的操场由三个篮球场和一个足球场组成，足球场外面围着一道红色的塑胶跑道，每到课外时间，这里都会格外的热闹。

操场不算小，学校为了让学生们不造成拥挤在这里设立了好几个洗手间。何言站在跑道上大致地观察了一下整个场地，最终将目光锁定足球场远离教学楼那一侧的小门。

那扇小门外也有一个厕所，因为位置比较偏僻，所以平时到那边去的老师和学生都不多。如果有人要找许莹麻烦，那么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绝对是他的第一选择。

何言脚步匆匆地从绿茵场中间穿过，疾步跑向那个不起眼的小门。

·

平时荒无人烟的地方现在挤满了人。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何言来了！”，人群自动在何言面前分开。

他毫不客气地走进了这条人造通道中，一路上将站在两旁的人的神态收入眼帘。

他们有的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有的挑着眉毛一脸好奇，有的人苦着脸像是有所不满，有的人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求说话的对象。这些人分明长着最普通不过的脸，何言此刻却觉得自己来到了地狱，周围尽是披着人皮的恶鬼。

不然他的耳边又怎么会充斥着这样的低语呢？

【现在才来？许莹都被带进去这么久了。】

【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他现在进去我们有好戏看了！】

【许莹也是活该，谁让她跟何言走那么近呢？】

……

何言收回视线不再看两边的人一速穿过通道，直奔道路尽头的女厕所。

·

何言进入女厕的时候，许莹正脸朝下地趴在地上。她上身只剩一件半湿的白色衬衣，衣服沾满了成分不明的黑色污渍，下半身的裙子已经被脱去了一半。她头朝下把脸埋在手臂里，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寒冷一直在瑟瑟发抖。

许莹的身边围着几个打扮乖巧的女同学，她们手上正攥着扫把拖把之类的打扫工具往许莹的身上挥舞过去，脸上还带着让人看得心里发毛的快活笑意。

何言脑子一热，下一秒已经扑倒在许莹身上。许莹感受到背上的重量后浑身一哆嗦，但还是把头埋在臂弯没有回头看一眼。

“嗙嗙”几声闷响，何言结结实实地挨了几下。

几个女生动手之后才发现打错人了，一时有点无措，但还是毫无悔意地喊道：“逞什么英雄！这里没你的事！”

何言将外套脱下盖在许莹身上之后回头冷漠地盯着她们，周身的气势像一把开了刃的刀一样锋利无比。几个施暴者不约而同地被何言瞪得后退了一步。

何言仔细看着几个人的样貌，这才发现她们都是2班的学生。虽然何言跟大部分的同学都毫无交集，但他也依稀记得这几个女生平日里成绩优异，经常在年级大会上作为学习标兵受到表扬。

“你们还想继续吗？” 想起几个人平时的表现，何言稍一思量便有了对策，他镇定地说： “我已经通知了老师，他们很快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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