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6（1/2）

“本座已经七万九千零六岁！”

“比老鸟整整小了四万呐，修灵间相差两万岁，大约隔了一个辈分，若仙人是我鹞鸪鸟族，也要同他们一般唤我一声姑奶奶。”

也要唤我一声姑奶奶......

他突然沉默不语，神情看不出端倪。他侧过头，日光透过窗纸，透过博古架，一丝丝，一缕缕，照上他的侧颜，他高高的鼻翼便往脸颊投下一点阴影。那扑闪扑闪的睫毛似一把小刷子挠在她的心尖，他的唇瓣透着樱花的红色，下唇比上唇略厚，下颌显出一道倔强的弧度。

仙人他面皮薄，自尊心又重，岂由人在哪方面超越他。

“仙人资质聪颖，一日之功可抵幽蕊勤修数千载，区区四万岁自然算不上什么呐。”

果然，他转过头，和颜悦色道：“卿卿”

“嗯？”

“乖乖闭上你的嘴巴。”

“.......”

接下来的时光，昃焰和萱绵一人自前往后，一人自后往前开启地毯式搜索。幽蕊亦步亦趋跟在碧渃身边，替他拿书，翻书，等他讲解完书中古法，再替他将书摆回原位。

许久之后.......

她忍不住出声：“仙人。”

虽然他的声音听起来如沐春风，侧颜亦赏心悦目，但她来此的目的是寻找起死回生之法，对那些无关紧要的内容并不感兴趣。她瓢起嘴巴，看着他的眼神就带上那么点怨念，那么点可怜，看在碧渃眼里，也就带上那么点楚楚动人。

碧渃挪开目光，随手拿了一本经折，方翻开两面，脸色古怪地将它放回博古架上。

“这书上的文字我认得，仙人递于我瞧瞧。”

“不行！”碧渃横在她面前：“我们去别处看看。”

幽蕊施法将经折吸向自己，那经折飞到半空中，被碧渃一掌挥断，颤巍巍落到金砖上，这么一动作，经折也散开了。碧渃匆忙捂住她眼睛，掰正她探向地面的脑袋，将她紧紧困在书架和怀间。

幽蕊眼睛眨了眨，页上是一幅男子裸图，配着脉络注释。她嘴角微弯，拿掉遮在眼睛上的手，疑道：“仙人脸怎么红彤彤的？”

碧渃轻咳一声，弹了弹她的额头：“我们出去走走？”

她摇摇头：“老鸟没有心思。”

碧渃诱道：“你们鹞鸪有一片红提藤，结出的提子比紫芸山的葡萄还要鲜甜。”

她眼光亮了一瞬，却依旧摇摇头：“老鸟还有正事。”

碧渃无奈：“你答应过我三件事，此乃第一件事。”

她方松了口：“那我现在只差仙人两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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鲲鹏在天上飞了好久好久才落地，一大片一大片枝繁叶茂的红提藤蔓缠绕在光秃秃的无名树干上，一串串红提又大又圆，让人垂涎欲滴。

幽蕊喜道：“你怎么发现这里的？”

碧渃摘下一串红提递给她：“本座对传闻的神秘能量十分好奇，曾来过鹞鸪七八次。”

“原来仙人为墨蒟蒻而来，可惜你不能食用。”

“上次听卿卿提过此事便断了念想，可.......”他凝视着自己，目光灼热，里边的情愫让人看得一清二楚：“我又起了别的念头。”

幽蕊退后一步，置若罔闻：“我们，我们再去摘些红提带给昃焰和萱绵。”转身要走，却被碧渃拉住手臂：“卿卿迫不及待要离开，害怕与我独处，嗯？”

“怎么会呐，仙人是我的救命恩人。”

他上前一步，盯着她眼睛，丝毫不容逃避的眼神交流，刻意压低音色：“只是救命恩人？”

他声音清亮，本不低沉，此时却染上喑哑的磁性，让她心尖莫名一跳。她定定神，清澈的目光回视着他：“亦是萱绵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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