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2（1/2）

先前姒玱离开后，嬷嬷坐在老槐树下休息，彼时他灵力所剩无几，胸口憋着一股闷气。

“昃焰，你过来，我有话同你交代。”

昃焰侧耳，倾身到他唇前，听他耳语几句，神色渐渐严峻。他点点头，挥袖化作一缕青烟飞走了。

半刻钟后，嬷嬷面前落下一群人，其中一女子身穿黑色迤地纱裙，半边唇瓣涂着厚重的紫色口脂，唇尾脂粉如蜿蜒的藤蔓上扬到颊边，结出一朵朵暗谷之花：“哟，凫蛛当谁呢，原来是嬷嬷好兴致，在老槐树下赏菊。”

“凫蛛你废哪门子话，早些送他上天。”

露在面具外的眼睛轻飘飘看向他们，那说话的蛤/蟆精突觉森寒之气袭来，抿起嘴唇，瞪大双眼，不甘示弱回望着嬷嬷。

“你们是一个一个上，还是要一起上。”

缥缈的气息渡入众人耳朵里。

“老东西，别以为我们不知，你的灵力快枯竭了，还敢大言不惭。”蛤/蟆精吐出又长又宽的舌头：“让你尝尝老子厉害！”

活了近十二万岁，还是头一次听人当面喊他老东西。

他喉间溢出轻笑，苍白的唇瓣轻轻吹出一口气，那蛤/蟆的舌尖顿时受到极大阻力，动弹不得。他口中之气绵绵不断，忽而幻化作狂风暴雨，将黏糊糊的舌头吹变了形，‘啪嗒啪嗒’往地上滴粘液。蛤/蟆精终于无法忍受，收回舌头，往后退了几步，朝地上吐出一滩黑血。

“你......”

“蟆精，让我来。”

凫蛛周身变幻出无数条蛛丝网，密密麻麻从四周向嬷嬷包围过去。

他一动不动，待那些蛛网来到身前，食指一弹，挥洒出一片紫色粉末，那些粉末似长了眼睛一般爬满蛛丝，空气中随即噼里啪啦弥漫着浓烈的烧焦味。

“啊……你的术法之气怎还如此强烈？”

凫蛛倒地，痛苦呻/吟，妖娆的身形慢慢化作一只黑色蜘蛛，仰躺在地上，八脚朝天。

“还有谁想来尝尝术法滋味？”

空气陷入沉寂，余下几只精怪踌躇不前。

突然，一道清越的声音传来：“碧渃想试一试。”

闻言，嬷嬷两眼一抹黑，昏迷前一刻心中哀叹道：方才我凝结最后一丝灵力，吓住那几只小妖精，没想到真有一个不长眼的，不知是哪个香主手下的精怪，来日要炖了作下酒菜！

来人乌眉入鬓，眉尖轻点，纤长的睫毛在眼前投下阴影，一双丹凤眼脉脉含情，唇瓣不点而朱，唇峰挺翘，唇尾微扬，端得颜如美玉，艳若桃花。如此精妙之人，若不是墨发上簪着发冠，便让人误会是个女人。

来人纳闷，本座尚未出手，上演什么戏码？

他蹲下欣长的身子，月白色长袍拖到地上，打横抱起晕倒的人往院外走。

“仙人，救救凫蛛吧！”

他看向地上躺得甚是不雅的不明物，衣袖一挥，那蜘蛛精便又变回原来妖冶的模样，他啧啧嘴，继续往前走。

“仙人，可以腾云。”

他脚步微微一顿，方才被这怀里东西气糊涂了，他衣袖一挥，召来一片云彩，腾云驾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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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姒娆挣脱姒玱的点穴术，去到七音阁，半刻钟后提着一只黑色麻袋出来，又急匆匆变换到狱山九塔之下。九塔外阴云笼罩，源源不断的森寒之气从塔内渗出，越往顶端，寒气愈盛，寻常修灵半步不得靠近塔顶，即便她偷了曜珠护体，也上不了第九层。

推门而入，凫蛛喜道：“娆香主，您来啦。”

姒娆瞟了她一眼，‘哼’了一声：“凫蛛，你今日打扮得甚是艳丽。”

凫蛛知她一向善妒，谄媚道：“娆香主，我打扮成这样，特来为您庆贺，恭喜香主，灵主之位，唾手可得。”

一旁几个精怪见状，附和道：“恭祝香主，贺祝香主！”

姒娆面上不掩喜色：“行了行了，老东西在哪？”

“在里面呢。”

姒娆掀开珠帘，将黑麻袋扔到长桌上。长桌另一端，一圈一圈若隐若现的朱雀绳子环绕在老东西周身，她从锦袖里掏出一只灵珠递给长桌这端的人：“仙人，曜珠我已经给你找来了，余下便是鹞鸪的私事。”

碧渃抚着光洁的下巴，悠悠道：“本座原本意在灵珠，现下倒是对这只‘老东西’产生了兴趣。”

“你，你可不能反悔。”

他点点头：“也是，说话不算话算不得好仙。”语毕，他便化身一道白光飞出塔外，就这么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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