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2）

斯内普站在那里，嘴角轻微挪动，终于吐出了一个词：“衣橱。”

“哦，噢！”哈利立刻快速点头，动作微小，声音停顿，“我之前就是想问，所以我出门帮你买了一套，本来该问你的……”

哈利坐在床上，以一种仰视的姿态，那双绿眼睛窥探询问地看他，消失的声音后面，哈利的眼神轻微闪躲，留下意味不明的半句话。

—— 波特可以预料到他会拒绝。

所以，包括内裤？

斯内普下意识心里想。在入住布莱克老宅的第一天，他无意识的认知到，他们即将展开的同居生活……或许，有着某些预料不到的麻烦。但此时，斯内普没有明确的想法，这个念头只在他的脑海里晃过。

他的注意力，全部被崭新的、特地准备的男士内裤吸引住了。

站立在卧室里两人，突然尴尬的安静。

哈利坐在床边撑着手，屁股轻微挪动，坐定了又不安，抓了抓自己的黑发。

斯内普也在出神盯着地板，安静了几秒，他很快转身，大步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就在他即将推门离开，他停顿住，轻微侧头对哈利说道：“M号和L号不用准备了。”说完，他立刻推开门，走出了属于哈利的卧室。

进入走廊，斯内普的耳边似乎还滑过哈利细微的回馈，“呃？好的……”

他并没能把话听完，却感知到耳后传来的声音，最终消失在合拢的门板后面。

这天夜晚还算安稳平静的过去。直到第二天早晨，斯内普遵循着正常人类的时间，或许是为了表达一点对房屋主人的尊重，或者随便别什么理由，反正斯内普并不想自我解释，他为何遵循着人类的姿态存活。

然后，今天的斯内普，再次面临了怪异的状况。

哈利坐在餐桌边，吃着早餐，顺带询问了他一些奇怪的问题，比如，会让斯内普联想到的，昨晚穿在身上的黑色内裤—— 再比如，他的其他衣物的问题。

当然，斯内普只是生硬的回答他：“我会自己解决。”

哈利的双手搁置在餐桌上放下刀叉，他轻微抬头看了眼斯内普，正举玻璃杯喝了口牛奶。绿眼睛男孩的嘴边含着玻璃杯，他抬眼和斯内普对视……斯内普盯着波特嘴边一圈的奶胡子。

他转动头颅，终于轻声问哈利：“你不喝点别的？”

“呃？”哈利看了眼自己的热奶，没什么不对劲地说，“不，我早上不喝咖啡。”

他把自己的脸颊抹干净，反而看着斯内普依旧欲言又止。

而站在餐桌另一边的斯内普，尝试着给自己倒了一杯热咖啡，他的目光从哈利身上挪开，盯着旁边空无的墙壁，甚至在怀疑自己为何要遵循人类的时间，他反正已经死透了。

斯内普目光都没动直接问：“你想说什么？”

“你的衣服尺寸是什么？”哈利低声说了句，然后说，“算了，没什么。”

斯内普扭头盯了波特一眼，没有回答。

接着，哈利又说话了：“西弗勒斯，你，你昨晚洗澡，没有替换衣服吗？”

诡异的停顿，斯内普彻底转头盯住了哈利。

“我是说……你的巫师袍？我想，你还是需要替换衣物，老实说，虽然清洁咒很好用很干净，但还是需要换洗……”斯内普持续盯视着哈利，哈利的声音逐渐削弱，挪动着消失在嘴唇边，他终于把剩下的话语咽了下去。

这是在指，意味着什么？站立的斯内普俯视着哈利……低头看了眼自己黑色的巫师袍。

他轻微抬头，与哈利闪躲的目光对视。——这让斯内普联想道，这是假设自己身上，是有着某些古怪的男士恶臭味，或者点别的？虽然斯内普确定自己没有。他挪动嘴唇，质疑询问波特道：“……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哈利含糊说道，低头继续吃早餐，选择不再和斯内普搭话。

斯内普转身走出了厨房，他甚至在餐桌上放下了咖啡杯，咖啡杯就在哈利的视线中央，完全没有拿走。

而走上楼梯的斯内普，回到了卧室。

他打开的衣橱，衣橱里果然出现了符合他的身材的衣物，各种黑色的麻瓜质地的简单衣服……以及黑色的巫师袍。

哈利·波特为他着想得‘非常体贴’。斯内普发现巫师袍非常合身，因为哈利给衣服施加了一个小魔咒，只要穿上它，不论是大了还是小了，魔咒会自动调整袍子的尺寸。

只是斯内普换上这身袍子，会有轻微的不适应。

特别是当天夜晚，他再次出现在厨房，看见哈利望向他的目光。

哪怕斯内普没有和哈利谈论半个字。

他们之间停顿的互望，究竟是否存在什么尴尬的意味—— 这连斯内普都说不清楚。

但好歹他们依旧对彼此看不顺眼，即使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哪怕没有想象中的不适，除了在夜晚的见面，也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交集。

因为哈利·波特的工作很好的拯救了他们，波特不会总是出现，傲罗的繁重工作挤压了波特所有可怜的剩余时间。

另外，克利切告诉了斯内普，哈利嘱咐他准备了新的魔药间。

斯内普在家养小精灵克利切的引导下，得到了被旧卧室改造的魔药间。

同居第三天，夜晚的十点钟，斯内普从自己的卧室走了出来，他只是想去厨房找一杯水喝，正巧这天波特早晨出门，他确信直到现在波特未曾归来过，或许这位小可怜傲罗的工作真的快要把他压垮了，可惜斯内普丝毫没有怜悯的想法。

他走到楼下，转弯进入地下的厨房，突然发现火光照亮的厨房里，餐桌旁坐着一个穿着麻瓜T恤的波特。

斯内普的脚步轻微停顿，还是走了进去。

哈利抬头累得有点迷茫地看了他一眼，重新垂头回去呼了口气，懒洋洋地喝了口暖胃的黄油啤酒。

飘在空中的酒瓶在打转，试图在哈利喝完他的酒时，给他再倒杯。

斯内普拍开飘到他面前的酒瓶，他已经走到了餐桌旁，轻微低头看着波特……

哈利身上的T恤宽松，因为陈旧而变得单薄，可以想象波特并不怎么在意自己在家里穿成了什么模样，他身上还半干湿的，白色的布料非常柔软，布料遮掩的肌肤透露出健康的色泽。可以说，斯内普评价眼前的波特，非常的衣衫不整。

“波特，”斯内普轻微地开口道，他垂头盯着哈利，直到哈利稍微回神，有点警觉地直起背脊。

哈利的手撑在桌子上，抓了把凌乱的头发问他：“怎么了？”

斯内普垂落的眼神，缓慢地在哈利的身上游移，

直到哈利终于仰起头，那双绿眼睛直视斯内普的目光。

哈利低头看看自己，终于意识到自己浑身湿润的水汽，说：“抱歉？我洗了个澡才出来……”

“可以想象。”斯内普轻微道，他垂落的黑眼睛依旧让哈利不太适宜，他继续说道，“毕竟尊贵的波特不再太能注意到他的家里，目前还住了外人这种小问题。”

“……我下次会注意的。”哈利被他说得不自在，胳膊收拢了一下过大的T恤，然后，他重复看向斯内普。

斯内普没能转身，反而轻声问他：“怎么了？”

哈利含糊说：“没什么，”他抬手喝了口热酒，放下了酒杯，局促地挪动嘴唇，发出细微的声音，“就是你说，可以想象什么的，呃，听上去有点奇怪。”

他们突然安静了一秒。

哈利僵硬地轻微扭头，为了补救，而选择开口说话：“我——”

斯内普难得同时出声：“那也不是你想象的——”

他们几乎前后收住了声音。

“我，”哈利再次打破了寂静，他张了张嘴，咳嗽一声。

事实上，他们的神色，再次微妙的相似。

两人又同步进入了沉默，哈利含糊说道：“呃，抱歉……只是，听上去有点怪，这样说出来更怪了。”

斯内普从餐桌旁走开，他转过身，不再理会波特，走到旁边的厨具边，找到了热水壶。

在斯内普的身后，尴尬的哈利也悄悄收声，短暂的倒水和杯子挪动的声音，斯内普走出了厨房，他终于把哈利·波特单独留在了原地，几乎让人松了口气。

斯内普几乎能说这样的尴尬小事，在日常里其实发生了不少次，他在走上楼梯时，还在回忆有些什么该死的事情。

这时，他又听见身后的楼梯传来了脚步声——

斯内普突然停下，迅速转身看去，波特跟着他走上了楼，正巧在他身后，哈利见斯内普停下，他立刻解释说：“我也要回卧室……”

他盯了哈利几眼，转身继续往楼梯上走，只不过身后紧随了一只哈利·波特。

他们也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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