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2）
“呃，”哈利轻微再往前走了一小步，他抬头看见斯内普深黑的眼睛盯着他，如同曾经他想的那样，斯内普的目光刻薄得如同企图钻入他的脑海，并且探知他的每一个想法—— 在历经曾经他狼狈仓促的年岁之后，哈利第一次，也没想过再次的、认真的认识他。
他稍微有那么点不适应和窘迫，这也是他第一次这样，这样的直面西弗勒斯·斯内普。
在他长大了几年后，哈利想着，他今年多少岁了来着？当年十七岁大概，今年二十三岁了。
斯内普转身往前离开，哈利下意识跟在他身后，两人并排而立，同时漫无目的地往回走……哈利低垂着头，看着他们的步伐，此时他感觉步伐抬起轻松了很多，又似乎是因为别的原因，因为这场要命的案件终于结束了。
“塞西尔，”哈利无意识地呼气低声说话，他还在喃喃地陷入其中，“他说，他对我说，你想要读取我的想法吗？他的意思是：我可以展示给你看……我当时为什么没有意识到呢？我拒绝了他。”
听到这里，斯内普突然停下步伐。
他扭头透过漆黑的眼睛盯了哈利一眼，像是察觉到点什么，直到看得哈利不自在——斯内普继续大步离开了他身边。
哈利同时停下，他无意识的看着斯内普，然后继续紧随在斯内普身后，心底的倾诉欲让他继续说了下去。
“他其实，最喜欢的不是莱文斯夫人，是艾葛莎。”哈利重复了一句，“艾葛莎。”
“喜欢。”斯内普终于回应了，他猛地停下步伐。
然后，他冷淡迅速地提醒着哈利，阴沉低柔地吐息道，“喜欢。他也不介意杀了她，他也不在意，包括你。”
“呃，是的……”哈利低声喃喃，声音消失了。
斯内普难得终于再次停止离开哈利。他转身回头看着身后轻微无措的哈利，冷冰得仿佛盯着哈利某个值得研究的部分，他古怪地质疑询问说：“所以你光明正大的任由他攻击你，是吗？伟大的哈利·波特。”
“呃，西弗勒斯。”哈利没有再继续回应这个话题，轻微扭头偷看他的侧脸，努力想做到轻松，他稍微从案件回神了，然后哈利选择了询问他认为更加重要的事情。
哈利重复、清晰地说：“西弗勒斯，你会跟我走吗？”
这句话，像是凝结出了一个节点。让他们突然陷入了轻微的紧绷，如同他们此刻实质的关系。
斯内普再次转身看他，哈利比他稍微落后了半步，此时在斜坡上，哈利仿佛仰头望着斯内普，他稍微想让自己表现得不那么的不安。
他俯视着哈利……轻声简短地询问：“跟你。去哪？”
“我们，去哪儿？”哈利四处张望了一圈，他轻微笑了一下。其实他也不知道，哈利随意插兜，他低头踮了踮脚跟，他回答，“去哪里都可以，我无所谓。”
斯内普依旧平静，甚至阴沉地看着他，陈述地问：“你要我跟你去魔法部。”
“不，”哈利立刻回应，他想了想扭头说，“……你要跟我回家吗？”
……斯内普的漆黑的眼睛，看着他。
这一刻的想法，稍微有那么怪异了点。
哈利轻微有点察觉地扭头，努力让自己镇定，他真正的意思，非常、非常的正常、正确，而且没什么不对不是吗。他和斯内普，已经不再是曾经的仇敌。
……五分钟后，哈利领着斯内普出现在了格里莫广场。
虽然哈利暂时不知道斯内普这么做的理由。
谁知道呢，哈利想或许他只是觉得无聊，或者斯内普认为，他可以听多他说几句，以探知哈利·波特的愚蠢想法……
他们再次到达这个曾经凤凰社的聚集点，哈利抬头看着这熟悉的一幕，还有布莱克老宅的大门，他扭头看了眼，眼前神色不明的斯内普。
哈利推开了门，他先走了进去，然后推门请斯内普进入，斯内普四处巡视这栋熟悉的房屋。
或许是时隔多年，让他们都有点稍显陌生，又似乎熟悉得如同昨日。
“这里变了很多。”哈利低声对斯内普介绍，火光照耀下的布莱克老宅，此时整洁如新，克利切出现在哈利的面前。
克利切睁大着那双突出的眼睛，张了张嘴，迷惑地瞪大眼看着斯内普—— 他还没说什么，哈利立刻转头对他说：“不准把他，斯内普来这里的消息告诉任何人，这是命令。”
克利切听到这句话，立刻顺从地鞠躬，它稍微有点激动，他现任的仁慈主人居然难得给了他一个命令！哈利急忙继续对他克利切说：“去厨房。准备热茶和餐点，谢谢，不用在这里接待我们了。”说完，克利切这次没有多废话，消失在他们的面前，哈利反而松了口气，偶然发现克利切还是有点眼色。
他扭头看了眼默不作声的斯内普，快速把门关上，有点局促地说道：“请讲……”
而后一秒，哈利反而跟随在斯内普轻微拂动的黑袍后面，他们走到了厨房，这里也是整洁干净的，除了桌子还是那张桌子，一如他们曾经见面时那个模样。
一旁的火炉里的煮着热茶，旁边放着崭新漂亮的坩埚，还有白色镶嵌美丽花纹的茶壶，以及一整套的漂亮瓷杯，直到它们被凭空端上了铺上白色餐桌布的长桌。
茶壶里的热茶冒着暖意的烟气，哈利下意识盯着看了一眼，他拿起茶壶，自己给倒了两杯热茶，然后端到了斯内普的面前。
斯内普轻微探手接过……他的指尖触碰到哈利的手，他们都轻微像是触电，刹那僵硬停顿了一下，然后像是谁都没注意到的回避躲闪。
哈利才在斯内普面前放下了瓷杯，下意识地缩回了手，然后斯内普才再次伸手，拿起了温润瓷白的茶杯，他垂眸地看着暗红色的热茶。
而旁边的哈利，他仓促四处张望了一圈，下意识地坐下，垂在身侧的手指，指尖轻微动弹，像是还在感受着某些细节……他触碰到了斯内普的手。他的手是温热的……哈利这一秒还在出神，他还在想着，但他什么都没说。
壁炉里燃烧的火焰，让厨房非常的温暖，他们刚从冰冷充满寒气的室外归来，哈利察觉到脸颊上的冰凉在消融。他下意识举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克利切精心准备的热茶，他轻微滚动喉结，出神地盯着洁白桌布的餐桌，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入胃部，暖热的知觉从胃部上升，让哈利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下来。
经历了一整天的疲惫，如今坐在安静温暖的餐桌上。
这天的深夜，虽然身边坐着一个他曾经难以想象的人、哈利还是感觉到了放松，仿佛头皮轻微麻痒，恢复着他该有的知觉。
在这么安静稍微沉静的气氛中，厨房壁炉散发着温暖的火光晃动，也让哈利的手脚逐渐温暖起来，大概过了半小时，哈利品尝了几口克利切悄悄端上桌的餐点，他填满了一点饥饿的胃部，哈利的头脑终于重新轻微转动起来。
他低垂的目光，终于抬起来，稍微窥探坐在身侧的另一个男人。
斯内普安静地端坐在他身旁。
他似乎已经出神了好一会儿，指节分明的手指，依旧轻微端着那杯红茶，他的杯子里的茶，依旧只是喝了小半杯。
哈利看着斯内普面前那些完全没动过的糕点，尝试的问他：“你不吃点吗？”
斯内普终于扭动头颅，火光照映下他的侧脸隐藏在黑发的阴影下，黝黑的眼睛定格在哈利身上，他轻微开口说道：“我该说句，许久没见了对吗，波特。”
“呃，大概。”哈利的指尖拿起一块小馅饼，也没吃下去，盯着餐桌上放置着饼干和干净的白瓷盘。
壁炉里燃烧的火噼里啪啦发出轻微的声响，火光在他们身边的阴影下晃动，他们陷入短暂温暖的安静，至少哈利是这么觉得的，虽然刚开始的对话让他有点局促。
但此时陷入了温暖的安静，哈利还是稍微放松了神经……这里很温暖，身旁有一个熟悉的人。
这一切让追逐案情奔波了一整天的哈利，都感觉挺好，挺好的……难得的很好，一个他认识的人，以为再也见不到了的人。
哪怕哈利真实的认为，自己说不上喜欢他。
斯内普再次说话了，哈利轻易察觉到斯内普的状态，他依旧如同曾经见到他那样，那样的刻薄，甚至说得厌恶他。
哪怕哈利认为自己这几年已经变了不少，哈利想到，是的，自己变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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