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2）
没有理会鬼魂故意发出的吓人呼啸风声，哈利靠近到约翰的身侧。
倒在地上的尸体还非常新鲜柔软，四肢大张地瘫倒在地上，一大摊的鲜血落了满地，头颅在距离躯体一米外的斜对面的左侧，睁大了眼睛死不瞑目地侧倒在地上。
原因哈利也看到了：一条银项链，恶毒的紧勒在死者脖子上残余的血肉上，还在不停地咯吱动弹着，比起项链更像被施展了恶毒的黑魔法的诅咒物，近似一条蠕动碾压着吮吸猎物血肉的毒蛇。
更何况在那之前，它直接把尸体的头颅绞断割了下来。就像哈利所见的状况那样，掉落的头颅在一步外，还睁大着眼睛歪头看向一边，至于他的身体，右手还紧攥住自己的魔杖。
哈利绕开地上的痕迹，尽量不让自己沾染上血迹。
“啊。项链。他们的同学说，从他的弟弟迪克手里拿来的。”约翰叹息着，像寻常傲罗那样讨论地说道。
“现场一共三个人，杜克和他的同学。”约翰慢吞吞地挥动着检测咒，继续告诉哈利他该知道的事情。
说着约翰扭头看了眼窄门的方向，堤防有人进入，放下魔杖暂时中断检测慢慢解释：“反正是那么回事，男孩们的冒险游戏。他们趁着没人发现他们偷跑进来，然后……”
“——那条项链就勒死了他？”哈利靠近查看问，低头看着尸体脖子上的断口，上面不是很整齐，被恶咒银项链硬生生绞断，还有点凹凸不平的血肉包裹脊椎的骨头，地上的血迹被他挥动的魔杖清理一新，哈利开始试图处理那条项链。
“不，他的同学说，是杜克自己施咒勒死了他自己—— 噢，哪怕再看一次，也像是这么一回事。”约翰努力挤出怜悯的神色，粗声烦躁说道，“为什么这群小鬼头要这么不听话呢……”
哈利蹲靠得杜克的尸体身旁，极近地观察着躺在地上的‘他’。那条还在脖颈上蠕动的项链，试图隐藏自己，悄悄地往皮肤血管下钻入进去。
约翰叹气说，“—— 调皮捣蛋为了证明自己英明威武，为了回校再和同学炫耀，反正他们进来了。按照他们的约定，他们要在这里击退一只鬼魂。杜克在和他的同学说，他能施展咒语让这条项链变成一条蛇。然后他做了——”
哈利抽了抽嘴角，抽出了魔杖打算施咒，试图在项链把自己藏起来前，把它弄出来。
约翰继续说：“当时他们没找到鬼魂，决定找点别的事做。他们还说杜克把项链扔在了地上，还踩了一脚。”
“那两个男孩没事？”
“一点问题都没有，他们的魔杖没有射出半条咒语。”
哈利正在试着把那条毒咒项链从尸体的脖子上引导出来，魔杖发射的无形魔咒，在抖动地吸引着禁锢住它。项链触碰到魔咒，仿佛碰到硫酸一样发出滋滋声，轻微冒烟，哈利低声说：“拜托，出来吧，可别钻进尸体里不然我们又得好找了。”
突然，哈利猛地提了提魔杖，让它被拉扯住似的拽出半边—— 它猛地发出尖叫，哈利和约翰耳朵一麻，哈利下意识往后扬身，那条项链冒出大量无形的烟气，里面有一个像小恶魔鬼魂一样的东西在不断奔涌，烟气一样地猛地冲上半空中——
哈利和约翰猛地抬起头看，那个烟气标志尖叫着在上空来回飘荡几下，尖叫着像是在狂笑着。
—— 哈利的绿眼睛那一瞬间看着它升空，心脏像感受都了某种律动，尖锐冷漠，张大了狰狞地咧嘴，那么看着他……
“Waddiwasi（射击）！Waddiwasi！”很快，他和约翰立刻举起魔杖厉声道，魔杖飞快地射出光芒持续击中飘荡的毒咒标志，它很快消散在半空中。
它像烟气飘散消失，哈利最后看着原本出现毒咒标志的地方，眼睛轻眨动了一下。
“那个标志让你想到什么了？”约翰扭头看他。
“……挑衅和嘲笑。”
哈利转身又看了看尸体，低头说，“最后那个标志，‘他’想让我们看见。”
“凶手？”
然而没等他们再收拾讨论下去，哈利和约翰发现窄门边出现了新的人物，莱文斯夫妇。
他们不光被天空的毒咒标志吓傻了，也被地上尸体吓得快晕过去了，约翰低声说，“好吧，现在，我们有新问题要解决了。”
约翰扭头看他一眼，哈利对他挥手，约翰把装尸体用的盒棺交到哈利的手上，大步走上前去，把窄门边的莱文斯夫妇阻拦下来。哈利看着他们离开，回头把周围的痕迹恢复如初。
哈利想了想，把落在两步外的头颅，以及尸身聚集在一起，白布律动着自动包裹严实，消失缩小落入了打开的盒棺。
只是在这一瞬间，哈利发现了某个鬼魂。
他合上了盒盖，慢慢地走上前，拐过一个坟墓的角落。
他看见了杜克的鬼魂。他在这里，他选择了回来，而不是消失和前往另一个世界。
至少现在这样对哈利的案子有所好处，他缓慢地走近到鬼魂杜克的身后。
鬼魂杜克背对着哈利缩成一团，蹲在地上，阴郁得不行，一言不发地被对着墙面。哈利看见了他的脖子，上面有一道绞死他的痕迹，哪怕他已经尽力把头拼接了回去，看上去曾经遭到狠狠地按回去。
“杜克？”哈利停下脚步，呼唤声让鬼魂杜克转了过身来。他的神情与活着的时候完全不同。他看上去一点都不平静，寻常的还会活着的杜克，可是十分的礼貌，而且表现得是个优秀的学生—— 现在他看上去愤怒极了，看见哈利靠近，他飘到半空中恶狠狠地瞪着他。
这样子看上去有点像皮皮鬼，哈利下意识想，面对不情愿被接近的鬼魂杜克，他稍微后退了一步。然后杜克举起了手上从地上捡起的石头，凶狠地驱赶着对他投掷过来！
停下后稍微远离，哈利意识地问：“我想问一下——”
“问我是怎么死的？”发疯的鬼魂杜克猛地穿过哈利的身躯，一股灌进冰水的冰冷感穿遍了他的全身，哈利下意识打了个哆嗦，杜克转过身来尖利道，“就像你们站在那里，若无其事讨论的那样？”说着，他猛地把快要掉下来的头搬正，懊恼地拔起来，再按回去！—— 哈利转身看着，下意识一愣，眨眼再看看他。
鬼魂杜克恼怒地把头放置回原位，愤怒气愤得升到半空中，飞快地越升越高。
“等等——”哈利的话还没说完，鬼魂杜克迅速得像块被狂风吹走的布，眨眼就飘走了，他穿过了障碍物彻底消失。
“呃，”看着他消失的地方，哈利抓了把乱七八糟的黑发，试图疑问自己道，“我应该，说点什么能让他放松？”哈利下意识想，“他可以加入霍格沃兹的无头骑士俱乐部？”
紧接着，哈利抽了抽嘴角，转身选择去寻找墓地里其余的鬼魂问话。
他在一个墓碑后面狭窄的缝隙找到了一个呼啸的鬼魂，他有着一头白色的卷头发，呼啸着招呼来几只鬼魂在半空来回飘荡，把哈利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
“想问我们关于那个新来的男孩的死因？”
鬼魂们笑声说乱七八糟地互相问：“你说他会愿意告诉他的父母他怎么死的吗？”
“说他被自己施展的咒语给勒死了？”另一个鬼魂转了几圈，高声也说，“很显然他对肯定自己的死法感到羞辱，看上去完全不想再提起——”
哈利打断了这些死了几百年的鬼魂的调侃，“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一些别的事情？”
其中一个有着翘胡子的鬼魂停下来，飘在他们面前摸了摸胡子说：“就像你们看见的那样。那个新的年轻蠢鬼，他自己对那条项链施咒语，然后痛苦地绞死了自己，没有别的了。——我敢说，他是我一百年来看见的最蠢的笨蛋，再往前数也许还有……”
“嗯，好的，谢谢。”哈利说完，很快走出了墓地。
约翰就站在门口，莱文斯夫妇暂时不在这里，他们被请出了小教堂外面等待。
哈利出来就问：“第二个死者。约翰，第一个，艾达的尸体检测出什么了吗？”
“哦，”约翰敲了一下手，恍然想起说，“她的身上找到了魔力暴动的痕迹，非常混乱的魔力感知—— 是的，就是魔力暴动，负责检测的那几个家伙，他们告诉我是这么说的。”
“魔力暴动？”哈利说，“她在半空中消失又出现，并不是受到攻击，而是她在魔力暴动——”
“她的身上没有什么恶咒的痕迹。”约翰补充说。
哈利停顿说，“不小心杀死了她自己？”
“又是自己杀死了自己？”约翰抿唇，有点烦躁皱眉说，“可我们还不知道影响她的是什么。”
“好吧。”哈利努力耸肩让自己放松，同时与约翰一起往外面走。
“你觉得是同一个凶手。”
“这是你的想法，”哈利说，“别说你不怀疑。”
约翰挑眉说，“原因是什么？”
这样有一会儿，他们都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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