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2)
天空的阴沉积云挪动飘走。
光亮的阴雨天,树林里发出飒飒动静,一只寻常的松鼠站在树梢,磨蹭擦掉身上密集茸毛的积水,飞快地从树上攀附躲藏起来。
“咳,咳。”哈利呛了两声,突然发现自己醒了过来。
他垂头发现躯体依旧趴伏以扭曲的姿势,依旧狼狈地躺倒在地上。
哈利急促的咳嗽着察觉冰冷的空气灌入鼻腔,感觉到自己还活着。他扭了扭头颅,心脏持续剧烈地跳动,指尖到手臂全是冰冷的僵硬感,透过树尖透露的影子,天色依旧昏暗阴森,周围冷冰冰的空旷,没有人影,没有狼影,只有孤零零的树林还存在。
充满泥水的地面柔软滑腻,哈利翻身了两次,才终于蹒跚地爬起,胳膊发抖地支撑着地面,五指张开努力抓住着力点。他察觉到脸上细微湿润,也许刚刚下了一场小雨,而他完全没有因为雨水的浇灌醒来过。
站起来的哈利,疲惫踉跄地往外走……他才察觉到自己除了胳膊,全身都是冰冷的,浑身发抖得像昭示着自己还活着的象征,包括两条挪动的腿,也冰冷的坚硬得如同拐杖。哈利粗重呼吸着想,人的躯体失去足够的血液,确实会产生冰冷的感觉。
他流了很多血吗?哈利垂头看着衣服撕裂的胳膊,看上去残破不堪,混合着雨水和泥泞。他记得上面有一道伤痕,除了划破的衣服,抬起胳膊,皮肤完好如初。仿佛他只是经历一个恶毒的噩梦。
越过盘踞的树根,哈利差点被掼倒,稳住身体往外走了几步。他在一个滑落的斜坡上找到了约翰。他还在那里,四肢大开昏迷在地上。哈利突然呼了口冰凉的气,快步走近,跪在他身旁摸了摸他的胳膊,还是温热的。
“约翰,约翰。”他抖着手摸出魔杖,低点了一下道:“Enervate(快快复苏)。”
躺在地上的约翰哼了一声,睁开了眼睛,猛地起身警惕道,“哈,哈利!我——”他巡视周围,突然松懈道,“跑了?”
“跑了。”哈利低声说,他抓了抓自己破掉的衣服,给了自己一个清洁咒和恢复如初。他身体还在颤抖,连同着魔咒最后也打断了,好在他身上已经恢复了干净。
“你还好?……算我们走运。”约翰也没再说什么,显然意识到他们艰难的死里逃生了。他站起来扶起哈利,“你的手很冰冷——”
“我没事,很好。”哈利努力被支撑着走路,努力抓住对方的胳膊,把约翰的袍子给抓皱,“我们先回去。”
约翰·德力士没再说什么,他抓紧了哈利。下一秒,他们幻影移形彻底消失。
天气依旧糟糕,阴沉地压抑得要扑向地面,淅淅沥沥的下着糟糕地小雨。
在地下二楼的傲罗指挥部,这里依旧空荡荡,所有人几乎都去出任务了。只剩下偶尔回来的寥寥几人,乱糟糟的宗卷,飞行的羊皮纸,持续地进出这个地方。
“抓住了?”匆匆走进来地傲罗部主任,脚步不停,站在他们面前立刻开始询问任务。
“没有。”哈利抚摸了一下侧脸刮伤的擦痕,回答他。另一旁的桌角边站着他的同伴,从贴满了照片纸条,乱七八糟的办公桌前抬起头。对着他们现在的傲罗办公室头目交代道,“没有抓住,被他跑了,那个家伙是个狼人,而且还有同伙。”
约翰·德力士还摸了一下后脑勺,仿佛还感觉到上面的疼痛,粗声道:“同时袭击我们的至少有四只狼人,问题我们还不知道他们是谁。”
“这样,”加德文·罗巴兹翻了翻手上的宗卷,拍了拍哈利的肩膀,“那也没办法了,暂时只能这样了,没受伤什么重伤吧?”
“轻伤。”哈利扭头看了眼约翰说,“没什么大事。”他之前感觉浑身冰冷,回来后喝了一杯热可可,吃了巧克力,很快感觉暖流席卷全身,似乎他被袭击的重伤迅速的消失了。他也没把这点告诉任何人。
“那就好,”加德文·罗巴兹叹了口气,“我可不想再损失人手了。”他摸了把愁得快掉了的头发,显然当傲罗主任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
“这宗案子只能暂时放下了?”哈利问,“他们犯了什么事?”
“目前不知道。”加德文·罗巴兹啪地把宗卷合上,“他们好像有什么行动,上次我们发现他只以为他是单纯的黑巫师,他对麻瓜售卖被魔法物品,现在看来不是那么简单,我会让人下发通缉令的。”
哈利停顿了一下,指尖摩擦了一下桌子边缘说道:“那天昏迷前,我看见了红色的眼睛。应该是吸血鬼。”
“吸血鬼?”加德文·罗巴兹脖子更加僵硬了,约翰也皱眉,这样事情就更麻烦了。他倒吸一口气,低声说,“很好,我会派人专员调查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的。不,不是你们,哈利你需要休息。”
哈利扭头看了看,他有点不想这么做。但他还是点头应了,只是他看上去依旧沉闷,目光集中,有点心不在焉。
加德文·罗巴兹按住了哈利的肩膀,结实用力地握了握。他还想要对他说点什么,盯着哈利的眼睛,踟蹰地思考说道:“听着,哈利。”
“什么?”哈利下意识知道他想说什么,立刻说,“我很好。”
“你已经连续多久没休假了?哈利,你不该继续沉迷危险度过高的案子。”加德文·罗巴兹打断了他的话,劝解他说,“看看你自己,二十三岁的高瘦的英俊的年轻人,那么有名而且英勇。我觉得你需要放松一下,别那么沉迷自己的工作,多交点朋友,去对角巷逛逛放松之类的。”
“我感觉自己很好。”哈利说。
加德文·罗巴兹对他微笑说:“可我觉得赫敏·格兰杰说的也不错,也许你需要心理咨询。”
“太过追逐危险的任务对象。”约翰·德力士也插嘴,他揉了揉仿佛依旧疼痛的后脑勺,“我偶尔觉得跟你一起出任务,确实有点太过疯狂了。”
“呃,好的,我会的……”哈利最后轻声回答,他看着眼前的傲罗主任拍拍他的肩膀,急匆匆又因为工作离开。
“你还在想什么?”就在他的隔壁办公桌,纳威扭头低声问他。约翰和加文德都走开了。
“—— 我在想,昨夜救了我的是谁。”哈利垂头翻动着报纸,嘴上慢慢地回答纳威的疑问。他盯着自己手上打开的新报纸,很快又合上说,“没什么。”
“有谁救了你?”纳威问。
哈利摇头,他不知道。他努力去回想,“我不知道。我只是看见了黑色的袍角。”
“好了,别想那么多。”纳威努力安慰看他,他看他的目光有点担忧,哈利对这种眼神有点心烦。
“你确实需要休息一下了。做点简单的工作,你有多久没好好在魔法部待着了?”他扭头不断地看哈利,似乎还想说点什么。
哈利有点不想再谈话,低头把宗卷抵在鼻尖,仿佛他的眼镜没法让他看清上面的字迹,同时挡住了纳威的脸,他不想面对纳威欲言又止的担忧目光了。
“听着,你想不想去对角巷随便逛逛,我们下了班可以一起。”纳威的胳膊碰了碰他,靠近低声说话。
很好,哈利下意识扭头,放下宗卷手足有点局促,很快又捡起新送来的报纸打开,他翻开一页,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他在想纳威的话,对角巷,然后又会碰到罗恩·韦斯莱。
或者还有点别的什么人……哈利举高的报纸,彻底挡住了自己的视线,咳嗽两声敷衍说,“啊呃,再说吧。”他现在哪怕过会儿都没有兴致,或许是有点他自己的原因,他此时不太像去那种,哪儿都遇见熟人的地方,特别是红头发的韦斯莱。
“时间到了。”纳威看了一下钟表,他的挂表发出蒸汽的啸叫声,提醒着他慌张地收拾东西,上面显示的时间:2:25 pm.
“什么事?”哈利扭头问了一句,终于从报纸头条上不断微笑的照片上挪开视线。
“审判日。”纳威急忙道,“从阿兹卡班移送过来提起诉讼的囚犯,我要负责一起去看守,暂时的,只是在魔法部内部的时候。”
“已经到了?”
“应该已经到了。”
哈利反正也无聊,他暂时没什么任务了,干脆地放下报纸说,“我也和你一起去。”他站起来,跨过地上放着的乱七八糟的纸张、宗卷以及放开漂浮的书籍,动身和纳威一起走出办公室走出乱七八糟的办公室,他打开门又一堆的纸飞机信件疯狂地飘进来。
“那再好不过了。”纳威也这么说,他低头瞧了眼地上的宗卷,咕哝说,“我更希望你能帮忙把这对东西解决了。”
哈利低头看了一眼,这乱糟糟的办公室比抓黑巫师还可怕多了,他也跟着笑了起来:“你知道我也不喜欢这些东西。”
他们同是笑了起来,纳威跨跳着地上的障碍,差点把某叠宗卷一脚踢翻,“哦,嗯,抱歉。”他急忙走到哈利身旁,两人走出了办公室,纳威呼了口气。
快速乘坐电梯到达中庭,正巧运送囚犯的傲罗到达了电梯口,威廉森,塞维奇和普劳特也站在外面,威廉森睡眼松懈说,“太好了,你们来了。纳威,这里先交给你,我不行了,必须回去休息一下,感觉眼睛快要睁不开了,波特也在,那就更好了,再见……”说完,他交接完就走了。
“他很累。”塞维奇解释说,“他刚被从另个案子调回来,就匆匆和我们一起去接人了。”
“没关系,交给我们。”纳威扭头看了看哈利,微笑说,“正巧我和哈利都有空。”
“走吧。”普劳特怼了怼被锁住手脚,还被魔杖指着的囚犯,催促他进入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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