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4（2/2）
“嗯。”
江渊穿上大衣出了家门，江草回到自己的卧室靠在了小沙发上。
江草是有个玄学群的，里面都是各个领域的高手大师，她发了一条消息，想问问梦魔的事情，结果回答她的内容千奇百怪，说什么的都有，但是没有任何一条是有用的。
江草叹了一口气，把手机放在了一边。
不知道怎么的，天还很早江草就有些犯困了，她打了一个哈欠，扯过旁边的一个小毯子盖在身上打算眯一小会。
屋里很暖和，沙发也很舒服，江草很快的就睡着了。
另一边，江渊敲响了南陌家的门。
很快的，南陌穿着衬衣就出来给他开门了。
“呀哈，怎么着魔尊大人这是想我了？”南陌看见江渊还挺意外的。
江渊瞪了他一眼，推开他自顾自的进了院里面的屋子。
跟在天界里时候差不多，南陌的住的地方冷森森的，没有任何一样东西能给人温暖，彻彻底底的性冷淡风。
江渊环视了一周，也没看见他家青麟在哪。
“小龙呢？你把他怎么了？”
“屋里睡觉呢，我能把他怎么了？你放心，当年他从天界逃走的这件事情，我不会再追究了。”南陌说着给江渊倒了一杯热茶。
“那你把他带你这来干什么？”
“是，从天界逃走这事我是罢休了，可这不代表我俩之间就没事了，以前总也见不着就想着算了，可今天既然见着了，就也没有放过他的道理，我这睚眦必报的性子，你不是很清楚。”南陌挑了挑眉，笑的没什么温度。
“他是我的人，你别忘了，你要敢动他……”
“他也曾经是我的人。”本来都不想动怒的，可南陌就是很讨厌江渊这样的给某只猫定下归属。
屋里陡然生出的两种气场，让气氛瞬间凝重，江渊咬了咬牙，到底还是忍住了。
“你别胡来就行，否则我不会善罢甘休。”
“哼。”见江渊收敛了，南陌也没再跟他较劲。
“我今天来是来问你，为什么把流光云裳衣给我师父送回来。”
“那本就她的东西，给她送回来难道不正常么？”
“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别扯那些没用的。”江渊敢肯定，南陌这么做一定是有特殊的理由。
南陌也明白，自己糊弄不过去。
“昨天我回了一趟天界，用天星仪给萋萋占了一卦，大凶。”
“你说什么？”江渊眼睛都瞪大了，天星仪那是神才能占卦的宝物，几千年来只要求问，就不会出错，但是神一般都不会用这个东西给自己占卜凶吉，南陌也很少会用，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个时候给师父占卜凶吉。
“邢渊，虽然你在萋萋身边，可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我就开了天星仪，那是能看见天命的东西，我一连占了十八卦，卦卦皆凶，她归位的这条路，难走的很。”
南陌说完喝了一口都有些凉了的茶。
“再难走，我也会陪她一起走。”江渊低着头，脸上神情莫测。
“哎，有些事情是天命，就算你我也违抗不了的，我就想着流光云裳衣是她原来的法器，放在她身边也能是个保障。”这就是南陌把衣服带下来给江草的理由。
“我知道了，我先回了。”江渊说完站起来就想走。
“你等会儿，咱俩加个微信好不好，有事还能第一时间通知我一下。”南陌摸出了自己的手机。
江渊想了想，临走之前还是扫了一下南陌二维码，并且在备注里给南陌改了一个名字，天界老流氓。
没走多一会儿，江渊就回家了，家里静悄悄，江渊轻轻推开江草虚掩的房间门，朝里面看了一眼。
师父睡在她屋里的小沙发上，那件被她当成宝贝一样的流光云裳衣，就盖在了她的身上。
没有打扰师父，江渊轻轻的又把门关上了。
又是一个宁静的夜晚，江草醒来时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她揉了揉眼睛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看着身上盖着的那件漂亮的不像话的汉服，江草就有些恍惚，她明明把衣服放进柜子里面了，怎么会盖在自己身上。
还有昨天晚上，她做了一个十分，十分可怕的梦。
梦里面，她竟然被人玷污了，而玷污了她的那个人，居然是洛云翼。
洛云翼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过了，她总会时不时的想起来他了，可这就像是天上坠落的星辰，那种稍纵即逝的感觉是抓不住的。
她不知道去哪里找他，她也打听了九嶷山修道的同行，可是没人听说过清芳观，有时候江草会想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洛云翼这个人。
可江草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居然在昨夜会梦见笑起来很暖，怀抱也很暖的男子会那样对待自己。
梦里面的他暴力的像是个野兽，而江草毫无反抗的能力，只能任其摆布，凌、辱。
那梦清晰的，就连疼痛她都还记得，但是就在梦里面的洛云翼要拿刀杀了自己时，那噩梦就停止了。
“怎么会这样。”江草喃喃的说了一句，用力的晃了晃脑袋，拎着可能是江渊拿出来给她盖在身上的衣服进了衣帽间。
一整天，江草的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
江渊有些担心她，问了好几次，但是那种梦，江草怎么能跟孩子说呢，她只说自己可能是有些疲惫，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谁知当晚上躺在床上睡觉之后，她再次的陷入了一个梦里。
大火冲天，一个寨子里面到处都是身首异处的尸体，鲜血流成了河，江草就站在寨子中央无能为力的流着眼泪。
也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道袍，浑身染血披头散发的男人提着一把长剑朝着江草走了过来。
江草定睛一看，那人的脸正是洛云翼。
“是你？”江草睁着眼睛，眼泪直直的淌了下来。
“没错，就是我啊，师父，我把这些人都杀了，一个活口都没留，师父，我做的好不好，你会不会奖赏我？”洛云翼用指尖抹了一下脸上沾的血，然后又舔了一下，露出了一个极其邪恶又嗜血的表情。
“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要杀这么多的人？而且我也不是你师父，我徒弟只有一个人，他叫江渊。”
“哈哈哈，师父，你怎么不认我呢？我就是你从这寨子里救下来的啊？他们当年要烧死我，是你灭了火，带我离开的，你总说人心向善，你总说让我把人往好的地方想，可你知道么？不管我怎样努力，不管我做什么，我在他们眼里始终都是个怪物，是瘟神，只有他们死了，对我来说才是真的安宁，才能让我夜里睡得着。”洛云翼说的咬牙切齿的，那双眼睛里面溢出来的全是杀戮带来的兴奋。
“不，那根本就不是安宁，那是心魔，你这个疯子，你就是个疯子。”江草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她的脚踩进血泥里，身子完全站不稳，随时都要倒。
“疯子，呵呵呵，你终于说出来了，其实从小到大我在你眼中一直就是一个疯子，你心里面只有洛云霄，没有我洛云翼，你把什么都给了他，你教会了他一切，而我呢？你教了我什么？你只教吃斋念经，教我看淡一切，可这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话音落地的瞬间，洛云翼拿着剑瞬间就移动到了江草的面前，锋利的剑尖直指江草的咽喉。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交给你的是这世间最为珍贵的，你只要放下执念和心魔，一心向善，总有一天你会……”
江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可是面前的场景她又似曾相识，就好像曾在她身上发生过一样，她怔在原地，头脑里面像是被炸开了一样，疼的她意识都有些模糊。
“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啊！”
江草尖叫了一声，猛的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大口的呼吸了半天才伸手按开床头灯。
橘黄色的光，让她感觉到了温暖和安全，江草抹了一下额头的汗，逐渐的冷静了下来，可当她看见自己被子上面盖着的那件韦警官送来的汉服时，她的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锁房门了，不可能再是江渊进来给她盖在身上的，那这被她放在抽屉里的衣服是怎么自己出来的？
难道说，她连续两天做的噩梦都跟这衣服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