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爱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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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客人的身份住在白枳旁边的院子里。白枳的婢女烟儿看她不顺眼,几次三番明里暗里嘲讽与她,她笑着接纳了。
齐妄每月来白枳的院里次数不算多,可与其他姬妾比算是比较勤的。
每月几次,齐妄都有意无意的瞟几眼白轻的院子,包括与白枳调情的时候。女人最是敏感,又怎会不知。
白枳口里调笑,眼神却仿佛淬了毒。
“奴与妹妹感情深厚,离家多年,本以为再也见不到她,没想到她却千里迢迢来寻我。爷,二妹孤身一人来此,除了奴这个姐姐,只您一个亲人,不如您收了她吧?”
齐妄到是没想到她如此大度,欣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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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枳身边的婢女烟儿带人来的时候,白轻正在花房小憩,花房温度和暖,最适合午眠。
花团锦簇,在人工造就的环境下争奇斗艳。窈窕的美人儿斜倚着矮榻,在百花中丝毫未落一分败绩。
烟儿恨恨的咬碎了牙,终究还是带着不甘低了头,“白轻姑娘,起来更衣吧。”
白轻困意未消,恹恹的任她们折腾,两个时辰后,终于从一个容色内敛的少女变成了艳光四射的大美人儿。
被送入洞房——大概可以称之为洞房的时候,白轻撑着脑袋想,过了今晚,一切会有什么不同吗?会不会爱的成恨,恨的愈恨?
齐妄穿着一身明晃晃的喜服——这衣服他不知穿过有多少套。走到她身前的时候笑的肆意,端着酒杯,要和她喝合卺酒。
白轻顺从的与他对饮,他掀开她额前摇晃的珠帘,清浅的吻落在她的额上,也如一支羽毛落在她的心底。
他把她压在床榻上,她顺从的闭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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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清醒的时候,她依偎在他怀里,浓情蜜意。昨晚上,他曾说,爷会宠你爱你一生。她也道,奴亦恋爷慕爷一世。
新任夫妻总是如此,盟誓来的如此轻易,叫人好似生出一生一世的假象来。
“轻儿想要什么?”他晨起更衣,带着几分不经意问她。“爷都可以满足你。”哪怕她的要求过分。白轻摇了摇头,面上含羞,“奴只想留在爷身边。”
齐妄闻言一滞,少了欲望左右,他的心性又恢复了无常。
他冷眼看着这个昨夜与之巫山云雨的女人。她这清淡的一句话,可以得出两种结论,无妄或贪婪。
他不信她无欲无求,这是一个女人野心太大而表现出来的假象。而他最厌恶这种女人。
他拂袖冷哼,好像忘了初时的心动,把一个身心交付他的少女扔在了一旁,冷漠离去。
白轻闭了闭眼,眼前的变故属意料之外也于情理之中。她心里暗嘲一声,忍着酸痛穿好衣服回了自个儿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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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好像齐齐忘了这个女人已经是老爷的人,没有谄媚,没有恭敬。因为下人在洞房外看到老爷不悦的离去。
这是个没有秘密的地方,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知道昨夜的女人不受宠。
白轻听闻只冷笑一声,不予置喙。她自然知道这是谁的手笔,只是小打小闹上不了台面。
她不予理会是真的不想理会。她天生懒散却又自负,从小脑子便不如她的白枳又怎会伤的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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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妄再没来过她的房间,仿佛是连带反应,白枳那里也去的少了。终日只爱流连勾栏妓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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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枳愈发恨。原以为把白轻送上齐妄的床,如了他的愿,他便会知道她的大度,她的好。可白轻那贱人却连累她也遭老爷厌弃,真是得不偿失。便索性里子面子都不做了,把她对白轻的厌恶放在了明面上,不再与之往来。
白轻亦是如此。
虚与委蛇之态做的多了,脸上如同覆了一张假面,她厌恶这种感觉。而有些人,也不值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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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时日,白轻有些倒胃口,只爱拈些酸的尝些辣的。
齐妄的夫人,正妻徐氏来探望她。徐氏约摸三十岁了,与她的夫君同岁却没能如她的夫君一般青春长驻,三十岁的妇人,既留不住丈夫的心,膝下无子,也看得开了。
她与白轻到是投缘,一个淡泊一个不争。所以私下往来的也勤了。
见白轻又在呕酸水,徐氏有些担忧,吩咐婢女去请大夫。
白轻又拈了枚酸梅,酸味在口中漫延开来,方才舒服一些。徐氏见她如此,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不禁捏了捏手中的帕子。
大夫急匆匆的赶来,把了脉,断言喜脉,直道恭喜。
徐氏让婢女给了赏银送走大夫,转身笑的开心,“真是为妹妹高兴,老爷知道了不知道该多欢喜。”白轻有些发愣,不知大夫是何时走的。“妹妹好好休息,你爱食些什么?姐姐去吩咐下人,不,姐姐亲自去给你准备。”
白轻笑着摇摇头,“我还想多睡会儿。”
徐氏把她扶到床榻上,除了外衣,为她掖了掖被子。“妹妹先休息,姐姐就去忙活了。”
白轻轻轻嗯了一声,睡下了。
徐氏出了小院,一方因承受不住外力而变得皱巴巴的帕子被丢弃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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