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2）

初露端倪

这几日过得安宁，薛漾本以为会有点动静出来，去牢里看了白玉郎几遭，那人灰头土脸的，薛漾来一次就骂一次，中气十足得很。程玉的人倒查出点眉目，说这白玉郎根本不是流浪儿，五年前他昏倒在城外，混在一群乞丐中进了城，接着就顺顺当当被人收养，没过几年便端上铁饭碗当了衙役。真是命好，薛漾如此感叹道。

又是五年，五年前真是是非多啊，在这地方五年前最轰动的不就是那场大火么？薛漾心思一动，摸黑就往叶主簿家去了。

叶主簿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在县衙呆着的时间比薛漾年纪都大。他是个瘦高模样，写得一手好字，平日寡言了些，但有一副热心肠。薛漾有次风寒久治不愈，叶主簿实在看不过，带着他去药铺捡了药，没多久这病就好了。要打听过去的事，薛漾头一个想到了叶主簿。

雪花还飘着，不过都是些小瓣雪，落在衣裳上就化成一块水渍。薛漾提着盏灯笼，穿过尚且还热闹着的商铺街，拐到了闹中取静的一条巷子里。叶主簿没有孩子，与夫人住在此地，薛漾还是秦楼带着巡逻时瞧过一眼，这是第一次登门拜访。

只是手里也没提点什么，薛漾想着叶主簿也不会在意，他将灯笼换了手拿，抬手敲门：“叶主簿还未歇息吧？”

院内门扉开合后一个稳健的脚步声响起，向着门口走来，薛漾暗道奇怪，自己怕不是走错了门？

“我是薛漾，有点事想问问叶主簿，他在家吗？”薛漾等了一会儿，然后听着的才是老人略显拖沓的步伐。薛漾往后退了一步，开门的确是叶主簿。

叶主簿门前的灯笼照得他的面颊阴沉沉的，薛漾心里咯噔一下，却见叶主簿抓住他的手腕，死死攥着不让他进去。

“我夫人已睡了，她睡觉不踏实，我就不请你进来了。”叶主簿看上去很是疲惫，“你若是要和我说明日请假的事，便早早回去吧。白玉郎如今出了事，他的空缺正要你来补，别惹怒了县令大人，有你的好果子吃。”

大门毫不留情地关住，薛漾摸了摸鼻子，嘟嘟囔囔地说：“不帮我就算了，话还这样多。”

他也没再强求，又顺着原路回去了。

等到了商铺街上，薛漾身上立起的汗毛才缓和，方才叶主簿背后的暗处一定藏着个人，那等杀气根本不屑隐藏，吓得叶老头赶忙把他往门外推。但这种情况下，叶主簿还要给他说这么一长串话，薛漾的脑子被搅成了浆糊——“白玉郎”和“惹怒县令”都是莫名其妙的点，叶主簿是想告诉他什么？白玉郎和县令有关系？但这些年白玉郎和县令见得面多了，也没看着有什么不对劲。

其次是叶主簿的反应，他的恐惧应该源于薛漾突然登门的举动，那人的杀意也是朝着薛漾，想来叶主簿的安全暂时还不用担心。薛漾一头雾水地往家中去赶，一抬头，他走时熄了的烛火正好好亮着，一人的剪影落在窗上，明晃晃的。

薛漾先是一慌，再一观察那人影着实像一小白脸，这才松了口气，推门进去，果然看到程玉坐在桌前。

屋里就程玉一人，但薛漾今夜经历实在惊险，心一直在喉咙口飘着，看着程玉不知怎得那心就落下去了。程玉还自带了茶壶和杯子，待薛漾落座，程玉屈尊纡贵地倒了一杯热茶放在他面前。

吹了吹气，薛漾牛饮了此杯，接着将在叶主簿家里见到的怪异告诉了程玉。

“哎不是，你怎么上我家里来了？”薛漾想起来这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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