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鲸落（十六）（1/2）

顾长愿本来都快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听到这么一句，心里咯噔一下，醒了。

他睁开眼，在黑暗中出神，边庭的胸口紧紧贴着他的背，心跳沉稳而安定，好像只是说了什么不痛不痒的事，反倒是他，心跳加速，手脚不自觉地发烫，整个人都要烧着了。

边庭：“你心跳好快。”

顾长愿脸一臊，心想，这不是你撩起来的吗？正心猿意马，忽然背后一热，边庭身体滚烫，他心跳更快了。

“别闹，岐羽在呢。”顾长愿沙哑道。

边庭的呼吸重了，“这不受我控制……”他声音黏黏糯糯，顾长愿全身都绷紧了，气都不敢出，生怕火上浇油。

半晌，边庭长长吁了一口气，缴械投降似的坐起，哑着声：“我去浴室。”

身后的热源消失了，顾长愿睁开眼，迷迷蒙蒙地看着边庭走下床，敞露的背绷得紧实，他口干舌燥，舔了舔干涩的唇。

呲——

浴室的灯亮了，孱弱的白光从门缝里倾泻出来，狭长的光，淡如羽毛，轻飘飘、遮遮掩掩的，弥漫着一种毫无由头的暧昧，顾长愿望着门缝的光，有些恍惚，像是被好多羽毛缭绕着，纠缠着，轻佻又骚动。他怔怔地坐起来，朝那道微光走去。

顾长愿推开门，水声戛然而止。边庭从洗脸池中抬起头，湿透的发梢黏在额头，水滴顺着眉骨滑落，嘴唇满是水光。

“凉水冲头会感冒。”顾长愿说。

边庭呼吸粗重：“你怎么进来了？”

“你又没锁门。”顾长愿鬼使神差道。

边庭吞咽了一口口水，无法控制的火苗灼烧着他的理智，重复道：“你怎么进来了？”

“不知道，”顾长愿怔怔望着自己的脚，“可能……不受我控制……”

话音未落，顾长愿眼前一暗，跌进一个滚烫的怀抱。

——————————————————————

为防锁章，以下拉灯，请自行脑补

（好吧，可以微博私信，但也可以略过，反正就是凹凹凸凸，酱酱酿酿，你们懂的，作者不会写肉，自行脑补更香。）

——————————————————————

边庭环过顾长愿的腰身，脸埋进他肩膀，像在撒娇。

顾长愿哭笑不得：“又怎么了？”

边庭嗫嚅了句，佯装生气地在顾长愿肩上咬了一口：“都说了会上瘾啊！”

顾长愿：“……”

夜深人静，空气里多了亲昵的味道，岐羽还在睡，身子蜷进被子，只露出小半张脸。一想到在浴室里做了荒唐事，两人同时涌起一股内疚，蹑手蹑脚地上了床。顾长愿躺进边庭怀里，望着泛白的天花板，思绪不宁。

边庭：“睡不着？”

“嗯，”顾长愿翻了个身，头埋进边庭胸口：“你说岐羽今后怎么办？”

边庭摇了摇头，他不擅长思考太复杂的事情，顾长愿径自说了下去：“我觉得婳娘不是不管不顾就把所有事情推给一个孩子的人。”

何况她守了镇上一辈子，把镇子看得比生命还重要，怎么会半途而废？

如果婳娘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六十年前镇上就出现过瘟疫。婳娘见过镇上的人被吓得疯疯癫癫、疑神疑鬼的样子，更知道一旦谣言四起、人心惶惶，会毁了整个镇子，所以当九年前凤柔的父亲被感染的时候，婳娘就独自隐瞒了下来，按照祭司们留下的传统，以火祭之名烧掉了凤涂山的尸体，再到他们上岛、岐舟感染，如果一切顺利，岐舟也会不知不觉被烧掉，镇上依旧不会知道有怪病侵袭，可凤柔搅了火祭，祭坛上死了人，婳娘还差点掉下山、摔断了腿，被镇上的人推倒在地爬不起来……

等等，掉下山、摔断腿、被人推倒……

人们不相信我们，总该相信神吧！

愿以此生护恶世。

我没有背叛山神，天会晴的！

天会晴的！

顾长愿脊背一凉，心里隐隐约约有了方向，但不清晰，只是一团模糊。

“去年冬天，我的一个战友牺牲了。”边庭忽然说。

顾长愿仰起头，在黑暗中看着边庭的脸。

“执行飞行训练任务的时候飞机出了故障，没办法迫降，如果弃机跳伞，会撞上村庄，战友把飞机开到了无人区，连人带机一起撞了山。”边庭轻抚着顾长愿的背：“如果婳娘真的把镇子看得比生命还重，她应该是做了她觉得正确的选择。”

正确的选择？

愿山神护佑！我岛往后晴空朗朗！镇民平安遂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