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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 回忆之窒息操作
安德烈觉得塞缪尔有时候很像个小女孩,从心理方面来讲。
这可能和莱因斯老爷从小把他当女孩宠有关,他多数时候还是杀伐干脆的,但少数时候会有些莫名的悲春伤秋、胡思乱想,令人不能理解。
维克托入狱没多久,他的家族就已经风雨飘摇,几乎分崩离析。维克托家族里的人有点意思,统统都是为利而聚,现在自然也会为利而散。以前老爷还在的时候,整个家族里好歹还有一点人情味,自从老爷去世之后,老一辈死得死走得走,原本也没剩下什么人。再加上维克托实在是识人方面有误,各个不是贪财求色就是意图分赃。
维克托识人方面确实……有点问题,塞缪尔对此深表赞同。上到金普森,下到安德鲁,再加上其他乱七八糟的人,没有一个真心对维克托。因此塞缪尔也觉得非常不解,维克托明明这么漂亮,为什么接二连三地遭人背叛。
塞缪尔其实早早地就劝过维克托,只不过话到嘴边,两人也都知道不可能。有很多事情,一开始就不能涉足,踏进去,就再收不回来。后来维克托就想去爬塞缪尔的床,说是中途有一次差点就能成,不知怎么的,又凉了。
或许是对美人的悲悯,他亲自命人带回了维克托的尸体,送去火葬场火化,还给弄了个非常漂亮且昂贵的墓碑。
——美人儿是割腕死的,好歹没有其他的那么狰狞。他树敌那么多,放在监狱里,谁知道还能不能有全尸。
塞缪尔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安德烈就觉得非常不理解。明明维克托死了应该是大快人心的事,因为场面从三足鼎立变成了针锋相对,塞缪尔这边能收回的利益,当然是要比金普森多。
站在维克托的墓碑前,安德烈可以感受得到塞缪尔的情绪,那绝不是开心,而是一种莫名的悲悯。塞缪尔也不知道自己在悲悯什么,维克托大他三岁,他依稀还记得小时候,维克托带他去玩,看到漫山遍野的、开放得浓烈的花朵。当时塞缪尔不懂事,现在却是知道那花是什么花。
罂粟花。
或许是印象过于根深蒂固,塞缪尔心中第一美丽的花,就是罂粟花。
维克托是那么美丽,虽说用美丽来形容一个男人难免不伦不类,但塞缪尔也想不到别的形容词。他就像花朵,塞缪尔不会用多刺的玫瑰或是温暖的向日葵来形容维克托,但在他心目中,维克托就像是一朵罂粟。
美丽、馥郁、会被狂风折断、又带着毒性。
站在维克托的墓前,塞缪尔不禁叹了口气。
安德烈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塞缪尔说。“我死了以后不要坟墓,骨灰沿着河边撒了。一半零落成泥,一半游历世界。”
安德烈什么也没说,只是扣住了他的肩膀。安德烈突然发现对方真的瘦了,他的肩膀变得尖削,于是问道。“你怎么瘦这么多。”
塞缪尔没有搭话。
安德烈又说。“我没想到金普森能这么快搞定。”
“他又不漂亮,自然要在头脑上下点功夫,这个速度已经很慢了。”塞缪尔盯着维克托的墓碑,转身离开。“我们走吧。”
“金普森回来,我们怎么示好才不会让人觉得刻意?”
“大卫不是快过生日了么?”
安德烈听完这句话,不由得扑哧一声。
大卫是金普森的第一副手,为人虽然一言难尽了点,但办事总归杀伐果断。于是金普森就在天天都想换副手的情况下,硬是忍了一天有一天。
大卫这个人的一言难尽,主要体现在各方各面。先从穿衣风格讲起,其实也就还好,大卫中意于大红配大绿,就像缅甸那种大花花衬衫。但好的一点是大卫身材不错,所以再土再村的衣服也还能看,他是贯彻了“土到极致就是洋”这个道理。
但大卫也就仅限于身材不错,他长相比较一般,依然热衷于乱七八糟的点缀,也是真的不明白“脸上的装饰一切都是靠脸”这个事实。
大卫的审美也非常的……一言难尽。说通俗一点,他就是一个野鸡收割机,他遇见的所有女人,没有哪个不是被玩烂了的,即使如此,大卫哥依然还是死心塌地,在所有美人、清纯女孩、邻家妹妹、知名模特之中一而再再而三地寻找野鸡。
大卫的生日,内容总是非常枯燥。他包莱因斯家弗洛伊德那个场子,叫一群野鸡过来陪酒。完了之后搂上自己心爱的姑娘回家。
塞缪尔曾经问过金普森的想法,金普森仅仅冷笑了一声,但这样的冷笑足以说明一切。
莱因斯家压根没必要去给金普森示好,不仅如此,塞缪尔可能还要抱着娱乐心理,去讽刺讽刺金普森家的大卫哥,谁让他全身上下都是槽点?
于是大卫生日的时候,塞缪尔跟安德烈一块去给他“祝寿”。
大卫从他那开了十多年的名贵跑车上下来,搂一个知名野鸡,不,知名模特。戴条大金链子,穿一刺绣帽衫,外边儿竟然还套着一件阿玛尼大衣,配色令人不敢恭维。
大卫气宇轩昂地走到公司门口,边儿上一面锦旗随风飘扬。
“这谁他妈过生日送锦旗,绝了。”
众人往前一走,看见上面的字,大卫的脸瞬间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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