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2）

早上被冷醒，李继书从床脚扯回凉透的被子，把因为冷而抱过来的方夏踹过一边，从睡衣下摆拎出他的手，再把被子铺好盖住两人，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翻身打算继续睡。

天气阴冷又潮湿，趋利避害的本能再现，方夏蹭过来背抵着他的背，隔衣相贴的那一片皮肤温暖到灼人，李继书一下就被烫清醒了，弓着身不想动。

方夏张着嘴又睡了一会儿，黏黏糊糊的哼哼几声，一个翻身，把被子全卷走了。

李继书气得把手机摸出来，看看时间，伸脚踹裹得严严实实的方夏：“起了！都他妈九点了！”

方夏闻言惊起，揉一把脸跳下床，只穿了一只脚的鞋就往卫生间走。过了两分钟，含着牙刷出来找另一只鞋，顺便把自己的手机摁亮，看见时间就抬脚隔着被子踩他：“干嘛啊你，才七点就把我弄醒，你别睡你也给我起来！你这是和我妈学的吧？让她十点喊我八点半就过来跟我说‘快点儿起来十一点半了’。”

李继书埋头躺着装听不见，戳一下还往里面挪，特别讨人厌。

方夏收拾完出门，给搭档发消息：“豆浆油条煎饼果子还是过桥米线？”

半个小时后他把米线汤都喝完了这位姐妹的回复才姗姗来到：“牛肉米线不要葱放杂酱问问有没有薄荷。”

他点完单，和人师傅讲：“师傅您做慢点儿行吗，吃的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呢，到时候冷了就没法吃了。”

师傅笑呵呵的说行，学校里周末的早晨不比上课的时候，能赶早来吃早餐的少，店里只稀稀拉拉坐着几个人，师傅把材料备好之后和方夏喊：“等人来了我在给你下锅吧，泡久了米线发了也没法吃。”

刚说完方夏就看见窗户外面来一个人，黑口罩黑围巾，头发披散着，低头手揣兜里朝这边走。方夏特别不好意思：“师傅人来了……”

这姑娘来他面前坐下，撩开头发露出只有半截的眉毛，他吓一跳：“我说你怎么这么快呢，怎么连眉毛都不画就出来了。”

“季节变化太快给我搞过敏了，不想往脸上抹东西，眉毛三十秒就行待会儿再画。”姑娘把口罩往下拉了两公分，他看见两边脸颊上对称的斑斑点点红着一片，看着有点儿可怜，伸手帮她把口罩拉上，随口一问：“大概多久能消啊？”

米线上来了，姑娘掰开筷子搅一搅，放了两滴醋，拽下口罩随口答：“大概一星期吧，不知道。”

这次的兼职是这姑娘牵的线，给准备开张的美食城画墙绘，和本身的专业也算对口。墙绘按铺面大小收费，只不过因为是过了一道手，被压了点价格，但是工期还算宽松，在规定时间内交工就行，后期看效果还能加提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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