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0 章（1/2）

“阿凝……”莫远之见她这般冷静反而心慌意乱, 只得蹙眉软了声音道：“你还不相信我吗？我怎么舍得做半点对不起你的事？你不要担心, 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 我都会想办法的，绝不会让你伤心……”

常若凝又摇头道：“我就是怕你想办法……我就是知道你不会对不起我……可你怎么能拗得过皇上呢？到时候若是惹他生气了……”

她回头看他一眼, 强作镇定道：“远之，你当年为了娶我，便已经跟爹娘闹过一次了，这一次……这一次不是你说了算的了, 你千万不要为了我……”

莫远之打断她冷静道，“我不单是为了你。当年我便说了，自从见到你，我眼里便再也没有过别人。再让我看谁我都别扭得很。”

常若凝不为所动地叹了声气：“可是……可是我连孩子都还没给你生……若是、若是那个皇上这样说……”

莫远之再次打断她：“那更容易，我回头便找人告诉他我不止是半身麻痹, 更是已经不能人道, 他送什么人来都无济于事，让他赶紧不要再乱打主意。”

常若凝呆了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莫远之接着道：“我如今这般，得蒙夫人不弃已是前世修来的福分，若是再看别人一眼, 岂不是要遭天打雷……”

常若凝顿时扑过去捂住他嘴, 看看他神色小心问：“你当真要这么说吗？”

莫远之点点头，将她手拉开来一些, “这本来就是实话。”

常若凝立刻重又捂住他嘴, 使劲摇头道：“不是的。上次……那晚你只是偶尔不适, 回头、回头便好了。”

莫远之当时求常定封住自己血脉之时，倒确实是想过这点，但也只打算用来做个推托纳妾的说辞而已，却没想到那晚当真是一亲热便腰上一阵剧痛，还有点儿假戏真做了，这时思考了良久才低声安慰她道：“阿凝，去年此时，我不是也不能碰你吗？后来习惯了便好些了，现在……现在也说不准也是一样……”

“对对。”常若凝马上附和道，“当时你亲我一下便差点儿晕过去，可比现在严重多了。”

他终于笑了笑，“嗯。我总是这儿好了 ，又换那儿病了，从来都不让你省心。”

她摇摇头，松开他又坐回去谨慎问：“那两个姑娘，当真就把她们关在屋里吗？”

莫远之神色不豫道：“我不管，别让我看见就成了。”

“哎……”常若凝叹叹气，“这儿人多眼杂的，回头人家会不会背后嚼舌根，说你脾气古怪，不近人情什么的？”

“说便说了。”莫远之犹是一副不大高兴的样子，“我这种身世不明、处境尴尬、又命运多舛、残缺不全之人，哪有不古怪的？”

常若凝盯着他看了一阵，方拉住他手道：“你说自己命苦那些虽然都是实话，可你一点儿也不古怪。只是你在这儿时时刻刻都得提着心吊着胆，盘算着该给别人看你什么样，实在是辛苦。”

莫远之与她四目相接，见她这般善解人意，温柔冷静的样子却只觉恍惚，仿佛来了这儿以后她全然变了一个人，原先还剩的那一点孩子气已尽数被这些波折龃龉消磨光了。

他心头难过，万分酸涩地抱住她喟叹道：“阿凝……当真是委屈你了……”

常若凝自然是心头憋屈的，但她知道他心思沉，若她再不装着开心些，他只怕日日都得愁出一头白发来，于是便在他耳边微微一笑道：“不要紧，等将来我们回了家，你再好好补偿我。”

常若凝虽不觉着子衿子佩两个人对自己有什么威胁，还吩咐莫纯关照一二，除了不让他们到正屋晃悠以外，平日也别亏待她俩，以免落人口实。但莫远之偶尔到院子里透气时一听见她们在屋里奏乐之声便要不快，极不喜欢她们奏的那些个要么莺莺燕燕、要么凄凄惨惨的调调，但他也实在不屑于跟两个丫头置气，于是常若凝便体贴地派玲珑去命她俩不得出声，更不得到院子里溜达。

在这秋风渐紧、秋雨渐凉的日子里，人人都不知将来如何，各个都万分憋屈，唯有常如樟一个人是乐得逍遥自在，如鱼得水的。

那位他新结识的盐商姓卓，据说见识了常如樟的功夫后便惊为天人，只道自己平日家大业大，眼红的人着实不少，已请了一帮子有功夫的家丁护卫，但见了常如樟方觉自己手下的功夫实在稀松平常，故而时常请了常如樟去自家别院，看着这些家丁习武练功，指点一二。

常如樟第二次见卓先生时便已觉出不对了，回来道此人虽说自己是江南来的，已在京城做了近十年生意了，但那座别院却看着簇新簇新的，半点不像是住过十年的样子。常如樟后来半夜还亲自潜去看过几次，别院中虽有人居住，但卓先生本人却是遍寻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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