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6 章（1/2）

莫远之沉默不语, 只是在黑暗中寻到她手握住了。

她侧过身, 将脸贴在他颈边道：“我不是嫌跟你在这儿无聊, 也不是害怕，我是……我是想着你每天都没什么事做, 也没什么人跟你说话……在家里时还有莫平，还有那么多时不时要来找你的掌柜的们……”

“我知道。”他搂住她肩，微微叹息道：“你在家时好歹还能带追风出去跑跑，还有那么多师兄弟可以陪你玩, 再不济还有一池的鱼儿可以看……在这儿就只能对着个动弹不得的我……”

“你怎么又瞎说！”常若凝欠起身在黑暗中按住他唇，嗔了一声又忍不住压低嗓门问：“最近腰和腿还疼吗？”

“不疼。”莫远之摇摇头，“只是好多事又得麻烦你……”

“哎呀你好讨厌。”常若凝这回低头换了双唇堵住他嘴，“尽说这种古里古怪的客套话，又来骗我亲你是不是？”

他笑了一笑, 抬手勾住她脖子, 顺势亲了她一会儿，又压低声音道：“阿凝，你不觉得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没有亲热了吗？”

她僵了僵。

这些时日以来，她既没什么心情，更兼担心他经脉已断, 若是真的……真的整个下半身都僵涩难动, 那岂不是要令他大受打击？

所以她自从躺在这张床上起便一直刻意回避此事，每晚吃了安神药早早装睡, 不敢出声, 更不敢随便撩拨他。

莫远之大概也觉得此事尴尬, 声线极低地含蓄道：“我们……我们试试……好不好？若是不成……就、就再也不试了……”

常若凝不说话，他便又接着道：“反正在这儿也是左右无事……”

他边说边缓缓将她手往自己腿间带，常若凝被他说得刚有些鬼迷心窍，却猛然警觉地支起了身子道：“嘘，别说话。”

他刚要问她怎么了，她便已动作飞快地捂住了他嘴。

房檐上传来一阵杜鹃啼声，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清晰。

莫远之顿觉奇怪，这夜里为何会有鸟叫？更何况此时是秋天，这杜鹃啼鸣的季节也不对啊。

“四哥！”常若凝已经惊喜地叫出了声，从床上一跃而起，光脚跳下去点着了灯，匆匆套了件衣裳便往外飞奔。

她刚奔了两步，便又飞身回来道：“你不用起来，我让他进来。”

常若凝一扭头就连影子都没了，莫远之长长叹了口气，认命般地摇头坚持坐了起来，给自己披上了件外衣。

片刻后常若凝是跟她四哥常如樟勾肩搭背进来的，莫远之一看这两人的亲热劲便忍不住头疼。

常若凝的四个哥哥里，大哥常如松是老成，拿她当女儿看，比她爹还要慈祥和蔼几分，二哥常如柏是粗豪，跟常若凝一见面就要假意掐架，三哥常如楠是冷静，面冷心热，不好糊弄，四哥常如樟则是甜言蜜语把常若凝捧手心里长大的。

常如樟在家里跟常若凝年纪最近，本人又……洒脱不羁，从小便带着常若凝进山上树的，加上他是暗器高手，满山遍野的飞禽走兽，也不知道死在他二人手下多少。

常如樟长得也跟常若凝最像，眉清目秀，看着比她大不了几岁，三十五六了满脸都还是灵动飞扬之色。

常如樟边进门边扭头打量常若凝道：“许久不见，你怎么瘦了！”

常若凝捶他胸口嗔道：“哼！你这坏人！到现在都不来看我！还管我瘦不瘦吗？”

常如樟无奈硬是把她按在床边的一张椅子上，自己也在她对面坐下了，殷勤探身握着她手道：“哎，你又不是不知道，爹总怕我下山惹事，隔三差五就要给我找点儿事做，我一点儿也脱不了身！这回还是硬找了个空，趁他不备偷偷下山的呢！家里人都被爹拦得死死的不让出门，生怕来了这儿给你和妹夫搅事儿呢！”

“哼，可是你来得这样晚，我都差点儿被人害死了！”常若凝抽回手，抱起手臂侧脸哼了一声。

常如樟立马拖着凳子往她前面挪了挪，一脸讨好地笑道：“我这不是来了吗？你快说，谁欺负我们乖凝儿了？四哥明儿就去给你报仇！”

“我才不跟你讲！”常若凝将两只脚翘到床上，白了他一眼。

“凝儿！”常如樟慌忙拽拽她袖子，讨饶道：“你瞧我为了找你，从天黑便开始在这京城里乱转，都不知去了多少房顶上学鸟叫了，嗓子都哑了。你就行行好，别生我气了！”

常若凝瞪了瞪他，没忍住从身边几上倒了杯茶给他，一面将茶杯递过去，一面已忍不住开始讲这些日子的经历了。

她讲起来自然是声情并茂，跌宕起伏，常如樟听着也是聚精会神，不时地“哎呀”“哦哟”，两人就在床前唧唧咕咕了半天，最后常如樟一拍大腿道：“好哇这帮子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欺负到我们常家的千金头上来了！凝儿，你就说吧，那个什么朗大人、李公公，还有那些个王爷、贵妃、皇后、皇帝老儿什么的，你想先收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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