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2 章(1/2)
莫远之立刻抓住她手, 将她带到自己膝上坐着, 捧住她脸道:“我没事, 你哭什么?”
常若凝看他一眼,忽然见他正盯着自己, 不由哽咽着问:“你能看见了?”
莫远之笑着点点头,又凑过去亲她脸颊道:“别哭了,这么一丁点小伤,怎么把你吓成这样?”
常若凝扑到他肩上, 泪如泉涌地哭起来。
他将她搂在怀里,柔声安慰道:“我这几日都看不见,把你吓坏了是不是?没事了,我这不是好了吗?”
他脖子上浅浅的伤口就在眼前,常若凝再想到此刻还在自己怀里的那块令牌, 愈发无比后怕, 泣不成声道:“我不怕你看不见……我……”
“我知道,你怕我被人害死。”他轻描淡写地抬手给她抹眼泪,“所以巴巴儿地把在家养老的常定师伯都请出山了。阿凝,你这么聪明厉害,怎么还这么爱哭啊?”
常若凝哭得半点儿也停不下来, 抽泣着解释道:“我知道你坚决不肯大张旗鼓、波及常家的, 我、我也不想那样……但我还是没忍住写信给我爹爹,说、说得有人来暗中护着我们, 他、他大概是觉着他自己和我哥哥们都太扎眼, 才让常定师伯来……”
“嗯。你爹爹确实思虑周全。常定师伯看着是个普通老伯, 谁知道他武艺跟你爹不相上下呢。况且你爹爹和哥哥们一旦出山,说不准便要被人惦记上……”
常若凝哭了一会儿冷静下来,从他腿上爬起来道:“你别动,我去拿药给你擦一擦。”
她拿了药膏回来站在他身前,见他伤口虽然极浅,但着实是绕着脖子破了半圈,越看越是吓人,不禁又滚落眼泪道:“都怪那个什么李公公,没事儿上什么茶楼?在这儿待着便不会有事了。”
莫远之笑笑,“既然有人要杀我,那我躲在这儿也未必就安全了。”
“还好朗大人武艺高强,否则这会儿还不知道什么样了呢。”
莫远之不说话,只是抬头看着她道:“这药好凉,抹着好舒服。”
“那我给你多抹点儿。”她说着便又勾了些药膏出来,小心翼翼地往他伤口抹去。
她盯着她伤口专心抹药,一抬眼却发现他一直盯着她看。
“阿凝。”他将药膏从她手里拿出来放在桌上,抓住她两只手,一本正经问:“今日你跟朗大人追出去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一五一十地说给我听。”
常若凝将他衣裳拢好,坐在他对面仔细将全部过程都讲了一遍,讲到那块令牌时,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略过没提。
当年那块一模一样的令牌在她身上烙下的伤疤还在,她不想说出来让他伤心。
莫远之沉思了片刻,又问:“今日那几个人的武功路数能看出来是什么门派吗?”
常若凝摇摇头,“都奇奇怪怪的。看不出来。”
莫远之知道她其实临阵经验甚少,看不出来也实属正常,便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上次除夕时来我们家偷袭的人也是全都当场自尽的,这么看来,这两帮人是一伙儿的。可他们跟当年的那帮人……又是不是受同一个人指使的呢?”
“那肯定啊。”常若凝脱口而出道,“憋着害你的不就那么一个人吗?”
莫远之又笑了,压低声音道:“那可不一定。我知道,你觉得背后指使之人一定是皇后,她当年害死了……”他停了一下,才挑着词儿道:“……害死了那位公主,后来不知道哪儿走漏了消息知道我还活着,便要来杀我……”
“是啊,不是她还能是谁?”
莫远之低头拉过她手,“当年或许是她吧,可是如今想杀我的,估计已不止她一个了。况且如今京中形势有变,睿王忽然翻身,她与太子应当自顾不暇,也不会在此时对我下手,将祸水往自己身上引。”
“肯定是她。”常若凝不屑道,“当年在西域偷袭你那帮人跟今天这帮人拿着一模一样的……”
她对着他总归是口无遮拦的,一不留神便说出了大半实话。
莫远之立刻听出了不对,抬头盯着她问:“拿着一模一样的什么?兵器?”
常若凝呆了呆,随即颓唐地叹叹气,轻声道:“我跟你说了,你可不要生气。”
莫远之追问道:“我生什么气啊?你快说。”
她只好悻悻地将怀里那块令牌拿出来,放在桌上道:“他们都拿着一样的令牌。”
莫远之将令牌拿在手里,看了看令牌上奇怪的图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令牌我怎么都没见过?你怎么知道当年那帮人拿着什么令牌?”
他将令牌拿到烛下细看了一会儿,神色渐渐变了。
常若凝见他整个人都僵住了,便知道他想起了在哪儿见过这个图案,小心地往他面前凑了凑,晃晃他手,叫了一声“远之”。
莫远之缓缓转回头来与她对视了一眼,双眼刷得一下便红了。
常若凝从来没见过他哭,当场就慌了神,起身扑到他怀里道:“当年有块一模一样的令牌嵌在你腰上,我见那块令牌形状奇怪,便觉得要好生保管,但思来想去,觉得放哪儿都不保险,便……便烧热了把图案烙在自己肩上。我……你那时昏迷不醒,我……我不敢跟你说……后来真有人半夜里来把那令牌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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