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2 章（1/2）

莫远之听她声音不对，竟像是略带着哭腔了, 慌忙把她从枕上捞起来, 捧住她脸看了看，见她眼眶真的红了, 赶紧凑过去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 “哎呀, 怎么还哭了？我不过是跟你开玩笑……”

“这种玩笑能乱开吗？我……我是有夫之妇……”常若凝眉头紧皱起来，莫远之立刻认输, 抓住她手往自己脸颊上拍去：“是，是我不好。这种玩笑不能乱开。”

常若凝用力摒住了手，没抽到他脸, 只是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会儿, 弱弱地问：“你没生气吧？”

他慌忙摇头，将她双手牢牢握在手心里。

“我对小温可没有……”常若凝说到一半却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莫远之又忙点头道：“我知道, 你把他捡回来, 是拿他当孩子一样的，只是这孩子大了，有了男女之事的念头了，却一时分不清感激你还是喜欢你, 这怎么能怪你呢？”

常若凝默默抽出手来勾住他脖子, 带着委屈抵住他额头道：“什么年轻漂亮, 什么身手好, 你还不是吃人家醋了。我明明只喜欢你一个, 你却说这种话来让我难堪。”

“是是是，是我不好。我早该知道常女侠与众不同，偏喜欢我这种体弱多病、行动艰难……”他赔笑说到这儿，只见她眼眶又红了，顿时抿起了嘴唇，摇头表示自己再也不讲话了。

常若凝见他这小心翼翼的神情，也不忍心再跟他闹了，缓缓松开他脖子，只是低头将腿架在了他腿上，轻声道：“小温唐突，自然该教训他，可是……可是我担心若是把话说得重了，他又是个执拗脾气，说什么便一定要做什么，回头真的跑去了高昌王宫，可怎么办……”

莫远之叹了叹气，手扶在她腿上来回摩挲着，思忖着道：“是啊。当年他说不肯跟你二哥回山便真的死都不肯，可后来一旦自己想去学功夫了，便短短时间就学得这样好，也是个心性坚定的。”

常若凝猛地坐起来：“我去给二哥写信！让他明日就来将小温接走，锁在山里好生看管！”

莫远之将她按回去：“这么晚了你去折腾鸽子做什么？况且他今日能偷跑下山，改日难道就跑不出来了？如今他还算知道来知会你一声，回头你二哥把他锁了起来，只怕他再溜出来便没人知道了，到时在外面出了事，可救他的人都没有。”

“那……那怎么办嘛，总不能……总不能让他留在咱们家里，我来看着他吧！”常若凝头疼道。

“你让我想想。”莫远之靠上床头搂住她，又低声安慰道：“我方才已经派人通知莫经去了，让他今晚看好小温，缠着他聊天叙旧，想来小温也不至于今日连夜就要走。咱们先好好睡一觉，明日再规劝他不迟。”

常若凝在他怀中弱弱点头，又抬起脸来盯着他看。

莫远之低头对上她眼神，好笑道：“你这么盯着我看做什么？”

她坐起来一点，捧住了他一侧脸颊认真道：“远之，还是你好看。小温那胡人长相实在是太扎眼了，没有你……”

她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倒是莫远之自己抚上了她手，轻轻苦笑道：“没有我这只有一半胡人血统的好看，是吗？”

常若凝僵住了，他们自从那日莫远之晕过去再醒来以后，便再也没有谈过这事，此时虽然只是无意提及，却也十分别扭。她只好犹豫了一下，诚恳道：“你只有一两分像胡人，否则也……也瞒不了近三十年。”

她仔细端详了他一会儿，轻声道：“你只有眼睛有点儿像那边的人，眼窝有点儿深，双眼皮有点儿宽，瞳色有点儿浅。”

他摸摸她头，松开她起身道：“好了，别琢磨这些了。”

常若凝虽然乖乖点头，却如何能控制得住自己不琢磨这些，她一时忧心小温之事，一时觉得被小温握过的手腕极烫，全身都是不自在的难受之感，一时又想着莫远之身上这一大堆前途不明之事，直到上床躺了半夜，也没怎么睡着。

窗外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那雨势极密，竟将房顶瓦片敲出了叮叮咚咚，仿如奏乐一般的声响。

莫远之在她身边一动不动，她琢磨着他应当也是好不容易睡着了，愈发不敢动弹，硬摒着呼吸，直熬到夜深之时，才勉勉强强地算是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常若凝听见什么东西突然落地的声音，清脆响亮的一声。

她糊里糊涂地问了一句“怎么了”，莫远之立刻答道“没事，接着睡吧”，她便又翻身对着墙睡了。

但就在这半睡半醒之间，她还是感觉到莫远之往床外探出了半个身子，像是想找什么。

常若凝坐起来揉揉眼睛道：“什么东西掉了？”

“没什么。”莫远之按住她。

“哦。”常若凝挣开他手，自己往床外爬了爬，“我渴了，要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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