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4 章（1/2）

莫远之长长地哀叹了一口气, 苦笑道：“谈了一辈子生意，没想到最难谈的是我自己夫人。”

“你才多大？哪里就一辈子了？”常若凝松开手拽他起来，“透气透得够了，回房吧。”

他叹着气起身，被她半推半扶着进了房, 也不敢再提这事了, 只是拖到了第二天才跟莫平交代了一番，顺便让他安排人去常家送礼道喜。

莫平出去时朝常若凝大使眼色, 还没等她反应, 莫远之便在一旁无奈挥手道：“又要讲什么瞒着我的悄悄话了？快去快去。”

常若凝嘿嘿一笑, 跟着莫平走到门外。

莫平搓着手道：“少奶奶，去年少爷刚病倒时, 有一阵子一直心灰意冷不大管事儿, 所以我有件事也没敢跟他说。那时咱们大老爷派人来知会，说是将家里的祖坟全都修葺了一番, 原本需得在冬至做一场法事, 家里人都得去坟前磕头跪拜，但见咱们少爷当时状况不妙, 便不敢让他一块儿去。我是琢磨着咱们少爷纯孝, 即便前几年行动不便, 也从没错过清明冬至二节，哪怕只是烧点儿纸钱, 也都是非自己去一趟不可的。回头若是让他知道了自己错过这新坟之祭, 只怕又要大大难过一场, 所以跟大老爷商议着，将这法事暂且推到了今年清明，这眼看还有半个多月便要到日子了，若是再拖下去也不合适，您看……”

这祭祀法事极为繁复冗长，需得天不亮就出发，从清晨守到傍晚，更别提这给爹娘祖宗上坟得多么伤感郁卒了，常若凝神伤道：“这事不能不告诉他，可他知道了肯定要去，去了又肯定难过得紧，哭又哭不出来，还得顾着别让我们担心，哎……”

“是啊。更何况到时还免不了要与三老爷一家碰面，只怕又得生出事端来。”

常若凝沉思了一会儿道：“凡事越瞒越糟，待我找个机会跟他商量商量吧。”

莫平点头答应，常若凝也明白刚才出来时就已经被莫远之瞧出了端倪，混是混不过去的，于是一回房便小心翼翼地跟他说了此事。

莫远之听完只说了句“让我想想”，便没了声音。

他想到了晚上就寝前，才去温泉池边找常若凝。

常若凝本以为他已经睡下了，才一个人去泡温泉发呆想心事的，忽听得背后有人叫她，不禁诧异地转了个身问：“你怎么来了？这儿热气太足，你不能久待。”

“我只说几句便走。”莫远之在池边坐下，“你知道这清明祭祖我是非去不可的。但我保证绝不逞强，若是觉着不行，便早早坐一边看着。爹娘在天有灵，也必定不会怪我的，对不对？”

常若凝忙点了点头。

“假如我真的体力不济，坚持不下来，你便替我多待一会儿，好不好？”

常若凝接着点头。

“见了三弟一家我也一定心如止水，不论他们说什么做什么我都装聋作哑，行不行？”

常若凝继续点头。

“我说完了。要不要伺候您起来穿衣？”

常若凝笑着点头起身，“你这么懂事，当然说什么都好。”

莫远之拿过池边浴巾将她整个人裹起来，“总让你殚精竭虑替我操心，我怎么好意思呢。”

他一面认真说着，一面低头替她擦身，擦着擦着目光便胶着在她的双唇之上了。

她唇形小巧饱满，在温泉中熏得粉嘟嘟滑腻腻的，他看了两眼便僵硬地将浴巾塞进她手里，转身道：“你自己来吧。”

常若凝飞快地自己擦干了穿上衣裳，踮脚凑到他耳边问：“我又折磨你啦？这可不是我故意的，是你来偷看人家洗澡的。”

他拧了拧眉，“可十日方能那什么一次这种折磨人的规矩，还不是你想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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