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4 章（1/2）

她抬起头来看看他, 冷笑一声问：“你觉得我愿意吗？”

他低头默默朝她伸出一只手，忽而一笑，满脸的冷静都化为了柔情：“这辈子我只能拖累你了。只望来生我能救你的命，为你而死，好还上我今世欠你的债。”

她没去握他的手, 只是自己缓缓站起来, 居高临下道：“不要跟我说什么来生，我就要这辈子。”

常若凝发起狠来颇有几分她娘盛冰的冷漠无情, 清秀的眉眼仿佛全凝了一层寒冰, 直将莫远之说得不敢作声。

“起来。”她硬邦邦地抓住他手道, “夜已经这么深了，你该上床歇着了。”

莫远之被她拽了起来, 一路推着走回了卧房。常若凝将他按在床上, 二话不说便开始脱他衣裳。

看见他胸前那刚刚包扎好的一圈布巾时，她愣了愣。

“没事, 只是被剑气划破了衣裳。”他急忙抓住她手, “很浅很浅的一道口子，都没怎么流血。”

她镇定下来点了点头, 手却没停, 硬是将那层纱布解开了看了看, 确定真的没事之后才又缓缓包了回去。

常若凝将他安顿好了，自己却没有上床, 而是起身要走。

“你要去哪儿？”莫远之抓住她衣角, 欠身想下床跟着她。

她低头看了他一眼, 没有回答，只是咬了咬牙根，伸手飞快点了他肋下腰间四处大穴，他顿时动弹不得，只能抬眼看了看她。

常若凝再度往外走，听见莫远之在她身后低声叫道：“阿凝，鞋。”

常若凝这才醒悟过来自己一直光着脚，应了一声“知道了”，回到书房，穿上原先被自己脱在那儿的鞋袜，默默守在了窗下。

她抱紧双臂，拿指尖够到了自己肩上一块长方形的伤疤，若有所思地抚摸了几下。

当年莫远之受伤之时腰椎中曾嵌入过一块黑金令牌，她将那块令牌烧热了烙在肩上，留下了这块带着三足太阳图案的疤，而黑金令牌则在取出后不久便被人夜间偷走了，她只看见了那人一个身着黑衣的背影。曾经她以为那场祸事已彻彻底底地过去了，却没料到他体内之毒、这除夕夜的暗袭，都昭示着此事还远远没有完结。

两个时辰后天色大亮，常若凝便一个人去了前院。

院中的满地白雪被踩得七零八落，星星点点洒落了一地殷红，正有人从后山回来，道是山上留着的尸体已经抬了下来，正放在大门外等候发落。

常若凝转身就要出去查看，常胜从她身后冲出来，眼疾手快拉住她道：“你不要去！大过年的，看那些做什么！回头我自安排人一把火都烧了便是！”

常若凝只好回身问：“有多少人昨夜受伤了？”

常胜道：“有一个中了箭，两个受了些刀伤，伤最重的是你师侄常章，肩上中的那刀深可见骨。”

“带我去看看。”

常胜带她去了常章房中，常章正在昏睡，面孔煞白殊无血色。

“内服外敷的药都用上了。”常胜轻声道，“这会儿有点发烧，不过应当性命无虞，只盼肩上这伤日后不会碍着他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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