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1/2）

常若凝人在二楼, 莫远之又在斜对面，应当是看不见她的，但她的神驹追风不知是不是感应到了当年克星就在附近，就在此时长嘶了一声。

莫远之听见马嘶便皱起了眉，四下环顾了一番, 又缓缓抬起了头, 往茶楼的二楼看了过来。

常若凝从追风嘶鸣之时便呆住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傻傻地与莫远之四目相接, 两人都惊讶非常, 木然地愣了一会儿。

莫远之先醒过神来，提步便往逸尘阁里走, 常若凝这下也反应过来, 匆匆放下茶盏站了起来，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要跳楼逃跑。

但即便是她跑了, 青容也跑不了, 等下莫远之上来，还是能看见他……

不对, 她心虚个什么劲儿？光天化日的, 她不过是在茶楼喝了个茶, 莫远之自己不是还去跟人家老板娘打情骂俏吗？

她想到这儿，重又装着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坐了回去。

青容被她这站起又坐下的动作也弄得呆了, 手里拿着海棠糕抬起头来, 还没来得及问什么, 莫远之便已上了楼来。

他一眼便看见了常若凝对面之人，面色如常，和煦一笑道：“青容小师傅，今日不用跟你师父去看诊送药吗？倒是好兴致。”

青容慌忙咽下口中的海棠糕，站起来只叫了一声“莫公子”，便也手足无措地不知该说什么了。

莫远之绕过了他，在四方桌的靠窗一侧坐下，又看着常若凝道：“听说这逸尘阁的说书先生是从京城请来的，十分有名，我倒还没来过。还是阿凝你会享受啊，特地从城外赶来听书。”

常若凝一时简直不知如何辩解，青容倒见缝插针道：“莫公子，莫夫人，我还得去送药，便不多待了。告辞。”

他拱了拱手转身便走，身影飞快消失在楼梯上。

常若凝清清嗓子开口道：“远之……”

“嘘……”莫远之将食指竖在唇前，比了个噤声的姿势，“这先生刚开始说一段新书，你一说话便听不见了。”

他将常若凝的茶盏拿到自己面前，竟闲闲地喝起了茶，听起了书。

常若凝挪着椅子往他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又叫：“远之……”

这回莫远之直接拿手捂住了她唇，目不斜视地看着远处楼下的戏台。

常若凝试探着将手从桌下伸过去，握了握他空着的另一只手，感觉到他也回握了一下自己，终于放下心来，却又不住奇怪自己到底为何如此心虚。

好在莫远之只拉她坐了片刻，还未等那说书先生讲完一段，便起身拽着她往楼下走了。

楼梯下到一半时，他突然面色微变停了下来，拿手扶住了身边栏杆。

常若凝眼疾手快地搂住他悄声问：“怎么了？”

莫远之斜斜地看了她一眼：“被你气的。头晕。”

常若凝也不知道他是真是假，只得黏在他身边扶着他胳膊，那楼梯极窄，两人便挤挤挨挨地下了楼。

常章依旧在楼下等着，见常若凝下来，便以沉痛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好像极是懊悔今日跟她出门似的。

走到了外面街上，家里的马车已等在路边，莫经站在车边，也拿一副看好戏的神情看了眼常若凝，才打开车帘道：“少奶奶，请上车吧。”

常若凝犹豫着退后一步，抬头看着莫远之道：“远之，我得把追风骑回去。它难得进城，我怕若是没有人管它，它会闯祸。”

莫远之看她一眼，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常若凝也默不作声地跟常章去马厩牵出了马来，翻身上马，往城门缓缓而行。

一出了城门，追风便四蹄一抬飞奔了起来，常若凝知道它不大有机会在这官道上疯跑，倒也舍不得勒住它，便由着它一路风驰电掣般到了家。

她又带着追风在门口草坪上转了无数个圈，方才看到莫远之的马车缓缓从官道上下来，沿小路入了谷。

莫远之刚一下车，常若凝便也翻身下马，将追风交给了莫经，自己站到莫远之身前，先发制人问：“你下午去的那是什么店铺？去做什么了？”

莫远之面无表情道：“你要在这门口跟我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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