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1/2)
齐礼山也不明说, 只挑眉道:“莫公子您到时侯便知道了。”
莫远之听他要挟自己,心里虽大大皱眉,面上却忽然一笑,好整以暇地端起桌上茶盏问:“齐大夫,听闻您去西域之前, 曾在宁城娶过亲?”
齐礼山眉毛微动了动。
莫远之低头吹了吹盏中茶叶, 又道:“据说当年尊夫人是不幸难产,连腹中孩儿也没能救活, 当真是可惜, 可悲, 可叹啊。”
齐礼山仍是不说话。
“这十五年前之事,当真是埋在黄土中, 湮灭难寻了。只是……”莫远之又抬起头来, 重新对上齐礼山眼神,“我倒听当年的一个药房伙计说, 他家药房老板曾与一个有夫之妇私通, 还珠胎暗结。没想到那女子的相公是个大夫,知道此事以后便在自己夫人的安胎药中暗自下了药性相左之药, 后来嘛, 这大夫的夫人自然是死于非命, 而那药房老板也不知所踪,连药房都关门大吉, 伙计们也做鸟兽散了。”
莫远之说完了又是微微一笑, 也像是闲聊趣闻一般问道:“齐大夫, 您猜这杀了人的大夫,后来去了哪儿?”
这杀了人的大夫自然就是齐礼山本人了,他腮后紧了紧,显然是暗自咬牙,片刻后才道:“莫公子您说笑了,这天下大夫这么多,我哪儿知道这人去哪儿了。倒是您,神通广大,连这多年前的旧事都能翻出来当茶余谈资。”
莫远之喝了口茶,轻轻放下手中茶盏道:“这种事,拿来当谈资确实有点儿吓人。但兵法上说,带兵打仗要知己知彼,那求人办事,也得要知己知彼,您说是吗?”
他看着齐礼山,阴沉沉的目光中毫无波澜。
齐礼山被看得心虚,佯装镇定,低头理了理袖子道:“莫公子,老夫只不过是草芥之人,无牵无挂,无所顾忌。您可不一样,您是贵人,家大业大,孰轻孰重,想必您分得清楚。”
齐礼山这话说的,已经明显是不在乎自己当年丑事暴露,也要逼着莫远之日后为他所用了。
莫远之微微一笑站起身来,“今日天色不早了,齐大夫您还是早些回城,免得被关在了城外。”
齐礼山见他根本不跟自己扯皮,摆出了一副送客的架势,也只得站起身来,拱了拱手,抬脚往门外迈步,路过莫远之身边时,莫远之却忽然面色一沉,猛地伸手抓住他胳膊,欺近了居高临下地瞪着他,压低声音,近乎咬牙切齿道:“齐大夫,我生平最恨被人威胁。你也不用说自己是什么草芥之人,我早已死过一回,这条命全是捡回来的,什么天命寿数,我根本就不在乎。我是商人,轻易不愿与人交恶,更希望人人获利,大家和气生财。但让我受人胁迫,作出不情不愿之事来,却是万万不能的,若是有人想拿捏我,那么必要之时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我也绝不会含糊。”
莫远之一贯温和淡雅,此时剑眉乍拧,露出难得的狠戾之色,倒把齐礼山惊得脚一软,一时间抖着嘴唇没了话,直到莫远之松开了他,自己转身走了,齐礼山才慌手慌脚地理理身上衣裳,跟了出去。
莫远之回到花厅时已回复了一脸平静,见厅上还是只有青容一个人默默站着,便欣慰一笑,再往外走,方听见常若凝在廊下跟厨房来的一个丫鬟说话:“……这炒青笋的肉丝是牛肉丝还是猪肉丝?”
“这个……”那个丫鬟显然是来报晚饭的菜单的,也没想到常若凝会问这么细,站在那儿都呆了。
常若凝方才溜达了一圈回来,见莫远之还在侧厅,便只得抓住了这个丫鬟胡乱聊了一气,这会扭头见莫远之终于出来了,便如释重负地对那个丫鬟道:“没事了,你下去吧。”
那丫鬟简直如同从刑场上被放下来一般,一溜烟就跑了。
常若凝还没来得及跟莫远之说话,齐礼山便带着青容来告辞。
莫远之站在廊下客气道:“齐大夫,您平日里忙,做的又都是救人之事,我如今已经好了,便不用再耽误您时间,劳动您每月来我家里问诊了。”
齐礼山脸色变了变,略带尴尬地一笑。
常若凝也在一旁皱眉,刚要说话,莫远之便已高声叫道:“莫纯,送客!”
莫纯立刻不知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对着齐礼山和青容做了个“请”的手势。
齐礼山只好带着青容走了。待他们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院门之外,莫远之便马上伸臂将常若凝搂进怀里。
他人略晃了晃,倒像是有些站不住似的,常若凝赶紧环住他腰,紧张问:“怎么了?齐大夫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说你哪儿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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