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1/2）

“这……”莫远之皱眉。

常若凝见他居然认真思索起这事来, 顿时笑了起来：“算了算了，我才不跟你去，又要陪笑无聊不说，还老是怕自己说错话，反倒帮了倒忙。”

莫远之这才松开了眉头。

常若凝忽又想起来什么问道：“远之, 咱们这些宝贝里很多都是珠宝首饰的, 那你应当经常见的都是人家府上的小姐太太吧？”

“这个……”莫远之支吾了一下，不得不正色道：“有些时候人家只是要买东西送人, 那倒是只看看成色、价格便是了, 也有时候是……这个……女眷们自己要添置首饰……这个便……”

常若凝眯起眼睛看了看他, “那果然应当你去啊。你去的话，不但比那个干瘦如柴的赵先生有成效, 只怕你爹爹当年也远远比不上你吧？”

莫远之低眉看了看地面, “我朝虽然女眷可以见外客，但……这个……见面时倒还是离得挺、挺远的, 也看、看不清长相什么的……”

她见他猛地结巴起来, 便憋不住笑了，“那多吃亏啊！你下次若是再见到人家家里的小姐太太的话, 可一定要看仔细了啊！不多看一些外面的庸脂俗粉, 怎么能愈发觉得自己媳妇儿好看呢？”

莫远之立刻顺杆儿爬起来：“那是自然……”

他说着便要把她往自己身上带, 不防门外有人轻轻叩门问：“二少爷、二少奶奶，您二位起床了吗？大老爷吩咐来请您二位去前面小厅用早饭了。”

两人只好打消了腻歪一番的念头, 不大情愿地梳洗好了去了前厅。

大哥莫逊之显是前晚喝多了, 眼睛也肿脸也肿, 但仍强撑着一家之长的架子，挥手低沉地问了声“早”，便不声不响地拿起了筷子。

常若凝见他脸色沉痛的样子，还只当他仍然对莫远之心有芥蒂，便将目光转向大嫂，正想从她脸上看出昨晚有没有吹过枕边风告过状，忽听得莫远之像没事人一样问道：“大哥，三弟妹的爹，那个韩县令，判了秋后斩决，你知道吧？”

他一面说，一面还不忘给常若凝夹了一块油饼。

莫逊之眉毛跳了跳，半晌才恨恨地说：“如此狗官，我们家竟与他攀过亲，说出去也是丢人。”

大嫂也“哼”了一声，“好在二弟早在消息传开来之前便与他们翻脸了，否则当真是后悔莫及。”

莫远之看了看大哥，放下筷子问：“大哥，违之来找你那日，你给了他不少银子吧？”

“没多少。”莫逊之坚决不认，倒是大嫂叹气道：“给了他二百两。虽说咱们不差这点儿银子，但只怕三弟他手上一旦宽裕了些，便要想着去赌了。”

莫远之重又低下头去，拿手中的瓷勺拨弄了两下碗里的粥，忽然苦笑一下道：“大哥，我与违之闹到如此不可开交的地步，心里也是……不大好受的。其实我从未真的打算一直占着他的家产，只是希望他吃一次教训后能洗心革面。当日违之去了那个我给他留的田庄后，我也派了他原先熟悉的吴掌柜时常去看他，吴掌柜倒是告诉我，违之是坚决受不了那田庄上的苦的，吴掌柜便趁此机会劝说他，还是得自己做点儿生意。就看他拿了您这二百两……是真的要打算发奋图强了，还是又要拿去赌了。”

莫逊之低头喝粥，脸色白了白，半碗粥都喝完了，才又沉声道，“前几日违之来时，倒说三弟妹她如今整个人都蔫儿了，日日在家抹泪，除了照顾渊儿倒也没有别的心思了。”

“那可不是？”大嫂不屑道，“她到此时才终于觉得自己无依无靠，跋扈不起来了，除了好生依靠相公儿子，她哪儿还有活路？”

莫远之提到三弟妹便扭头看了常若凝一眼，常若凝明白他低落，便赶紧抚了抚他背。

大哥莫逊之仍是一句话也没有，莫远之片刻后缓了过来，换了话题道：“大哥，昨日见了不少朋友旧识，倒都说近年来咱们家里出去的宝贝太少了。我早晨与阿凝商量过了，如今既然我好些了，便还是得出来多跑动跑动，否则祖父和爹爹几十年积攒下来的名声倒要断在我手上了。况且我也不愿在家坐吃山空，到最后只得靠人接济……”

他没说下去，大嫂便接过了话头说：“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你那三弟好手好脚的，却尽想着败家。”

大哥莫逊之将脸埋在碗里不说话，唯有大嫂还在担忧地问：“可是二弟，你这出门可太辛苦了吧？千万得当心自己身子啊。”

莫远之微微一笑，“大嫂放心，您知道，我们又不是那在路边摆摊的。我只是跟主顾约好了，带着宝贝去人家家里坐坐，能有什么辛苦的？”

“哎呀……”大嫂仍旧心疼地看了看他，“这进进出出的你也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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