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1/2）

“哎……”常若凝叹气, “我好想亲你。”

“明日回家再说。”他声音中带上了隐隐的笑意。

常若凝不再纠缠他，只是自己调匀呼吸，渐渐睡了。

房中的暖炉半夜便全都燃尽熄火了，莫远之被冻醒了，便再也不敢睡下去。窗外的雪光映了进来, 倒把屋里照得甚是明亮, 他坐起身来看了看旁边床上的常若凝，见她两手合拢了压在脸下, 一动不动睡得像只小猫一样, 便没忍住笑了笑, 又伸手隔着被子摸了摸她，见她全身都热乎乎的, 知道她一贯也不怕冷, 便放下心来，自己披着被子坐在床上, 缩成一团。

天蒙蒙亮时他便掀被下床, 知道自己坐了大半夜，全身发紧, 默默地在房中扶着墙壁坚持咬牙走了十几个来回, 才稍稍暖和起来一些, 没那么四肢僵硬，举步维艰了。

他走到常若凝那张床前, 坐下来低头摸了摸她脸颊叫道：“阿凝, 该起身了。”

常若凝在朦胧间攥住他手, 口齿含糊地问：“你怎么这么早醒？”

莫远之笑了笑，“孙先生起得很早，我在他家便睡不晚。”

她睁开眼睛，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皱眉道：“你脸色好差。是不是晚上没睡好？”

“不是。”他摇摇头，“只是比平时起得早了点儿。”

常若凝掀开被子盘腿坐起来，拍了拍自己身前的位置，让他上来。

“不用麻烦。”他坚持道，“也来不及了。让孙先生等我们多不合适。”

她只好作罢，只是下床自己活动了一番。

“莫纯是不是这么早还没起来？”她问道，“哪里有热水梳洗？”

莫远之也站起来，“孙先生家里都用冷水洗脸。这种天气，便得用雪水了。”

常若凝呆了呆，“你们都是来修行的吧？连我们山里的猎户也要生火烧水的。”

莫远之笑了笑，“当然不能让少奶奶你用雪水洗脸。我去叫莫纯给你烧水。”

“你别动，我去。外面冷。”她说着便已往门口走去。

“你知道去哪儿找他？”

常若凝又呆了呆。

忽然有人轻叩了两下门板，喊道：“姑母，姑父，你们起身了吗？”

常若凝赶忙揉了揉眼，探身打开了门。

常彦腾倒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他行了个礼走进房间，客气道：“姑母早，姑父早。”

“你也这么早起来？有什么事吗？”常若凝问道。

玲珑这时也走了进来，默默在她面前跪下道：“小姐，我要留在这儿陪三少爷，伺候他读书。”

常若凝眼花了花，坐倒在身后的一张床上。

“你……你伺候什么？”她都来不及生气，只是指了指玲珑问。

玲珑不敢抬头，只是对着地板道：“小姐，您也看到了，这儿只有一个老大爷干活，吃的住的都……都甚是简陋，需得有人给三少爷端茶倒水，洗衣做饭，否则他……他怎么好好读书？”

“那也轮不到你管！”常若凝清醒过来，“你是我的丫鬟，自当跟着我，彦腾他又不是来享福的，这孙先生这么多学生，不都是这么过的？怎么到了他便不行了？”

“小姐，玲珑是常家的丫鬟。”玲珑犹在振振有词，“伺候小姐，和伺候三少爷，都是一样的。况且三少爷也想让我留下来。”

常彦腾这时也跪了下来道：“求姑母成全。”

常若凝没想到他也是一样的心思，气道：“你怎么也跟着她胡闹？还打算好好读书吗？”

“彦腾深知机会来之不易，自然会拼命读书，报答姑母姑父的恩情。况且玲珑在这里，我不用为琐事操心，更能专心读书……”

常若凝头晕眼花，“你们这算什么名堂？孙先生也不会同意啊！”

常彦腾道：“姑母，我昨晚已去问过孙先生了。他说他家中本来也人手不够，若是有人自愿留下来，他自不会阻拦。只让玲珑跟孙小姐的丫鬟住一屋，平时帮忙洗衣做饭就是了。”

“你们……你们居然先去问过了孙先生？”常若凝这回气得手都抖了，“你们这是先斩后奏啊！”

常若凝还道出门在外不方便，准备回家再教训玲珑，没想到玲珑却先发制人，搞得她措手不及。

常若凝刚要说话，门口却“咚”的一声，她抬眼望去，只见莫纯站在门口，手中脸盆摔在地上，热水泼了一地。

莫纯只是看了看房中的几个人，便掉头走了。

常彦腾又低头道：“求姑母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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