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1/2）

小渊吓了吓, 见他一脸肃然，倒求助般地又看向常若凝。

“我不是不给你们吃呀。”常若凝赶紧打圆场，“我是想放在炉子上烤热了，回头再给你们吃，可好？”

小渊看看她, 又看看橘子和暖炉, 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

常若凝见莫远之还是皱着眉，不甚待见地看着小渊, 便只得又劝这个大的：“你也是, 小孩子说话都直来直去没心眼的, 你怎么倒跟他计较起来了？羞不羞？”

莫远之只“哼”了一声。

吃完早饭，那只橘子已经热得烫手了, 常若凝剥了橘皮, 把热呼呼的橘子瓤递给小渊道：“这下可以吃了。你瞧我没骗你吧？”

小渊小心翼翼地接过橘子，掰成两半, 将一只手里的半个橘子递到莫远之眼前：“给你。”

莫远之刚要伸手接, 小渊突然又补了一句“爹爹”。

这下莫远之脸色大变，霎时间面孔便黑了下来。

常若凝也是一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 莫远之已抓住小渊的胳膊问：“你乱叫什么？谁教你的？”

小渊两手都抓着橘子, 呆呆地不敢动，吓得小脸上的两团肉都抖了抖。

“是不是你娘教的？”莫远之把小渊的手举得更高了一些, 声色俱厉地质问道, “她让你叫我爹, 说你二伯母坏，是不是？”

小渊看他这副阎王上身的样子，哪里还敢说话，只是极微极微地点了下头，嘴唇一撇便要哭出来。

“她是不是故意每天不给你早饭吃，让你来我们房里的？”莫远之声音愈发大起来，“她还教你说什么了？”。

“好了好了，你吓唬小孩子干什么！”常若凝也没见过他如此动怒的样子，赶忙把吓呆了的小渊抱起来，飞快地往外走，直走到门外，才将他放在门前长廊下的椅子上坐好，自己蹲下来，和颜悦色问：“渊儿，真的是你娘让你管二伯叫爹爹的吗？”

小渊已不敢动弹，眼里包着两包眼泪，也不敢哭，忍得着实辛苦。

“没事的，你告诉我，我不生气。”常若凝哄他说。

小渊这回认真点了点头，眼泪扑簌簌地便滚了下来。

常若凝见不得小孩子哭，立刻便心疼地抱住了他，摸摸他虎头虎脑的小脑袋：“不怪你，你别怕。我们渊儿最乖最听话了，是你娘说的，所以你才这么叫的，对不对？”

小渊在她肩上点了点头，上气不接下气地抽泣道：“娘、娘说……我爹……坏……二伯好……”

“嗯嗯。”常若凝拍着他背安慰他道：“所以她才让你叫二伯爹爹的，对不对？这事不怪你，二伯方才生气，也不是气你，你别哭……”

她站起身来，抱着小渊在院子里转了好多圈，一直拍着他背，好不容易把他安抚住了，交给玲珑抱走了。

小渊直到出门，手里还一边一半地攥着那个橘子没舍得吃，眼泪汪汪地远远看了常若凝一眼。

常若凝暗自叹了叹气，回到卧房也不进去，只是站在门边无奈又惆怅地抱着手臂看着莫远之。

他还一脸不快地在床上靠着，见她来了也只是低声说了一句：“以后别让他再来了。”

她也见不得他低落，缓缓走了过去坐下来，握住他手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莫远之仰面阖上了双眼，长长叹了口气道：“我不该拿小孩子撒气的。我只是没想到……她竟憋着这种心，还让自己儿子来替她做这种……这种不知廉耻的事。”

“哎……”常若凝也跟着叹气，“那日你问我，她为何不去投奔大哥家里，原来……她大约就是看中你没有孩子，若是有个大胖小子叫你爹，你会乐不可支，顺便也把她收了吧……只是没想到却把你惹毛了……”

莫远之低头抱住她，赌气一般幽幽道：“我若是不翻脸，只怕她明日倒来打你的主意，想取而代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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