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2/2）

高浩宇重重地捏着荀落霁的下巴，强迫他抬头。即便狼狈至此，面前人的眼睛仍是清傲的，满是轻蔑和不懈，甚至勾起了嘴角。

那样的眼神下，自己就和一个小丑一样。高浩宇恼羞成怒，狞笑着拿出相机。小弟们收到了指令，露出猥琐而不加掩饰的笑容。

他们步步逼近，伸出一只只手，在荀落霁身上色情地抚摸，又揉又捏。衣服被野蛮地扯开，裤子滑到腿间，闪光灯时不时亮起，伴随着响亮的“咔嚓”声。

一片混乱中荀落霁摸到了一把美工刀，往伏在身上试图侵犯隐秘处的男人的身上狠狠扎去。

鲜血四溢。

“咔哒”，门突然开了。门外是神色各异的柳萌、保安和系主任。

开门的刹那，荀落霁松了手，失去所有的意识，堕入黑暗里。

沾了血的美工刀落到地上，摔碎了他沾了血的梦。

这起恶性事件以荀落霁退学告终，而另一位当事人仅仅被象征性地警告一番。

荀落霁再也学不了建筑了。

他换手机号，换住址，切断了和华大的所有交集，包括柳萌，孤身一人沉溺在绝望中，直到父母求上导师的门。

烟燃到指边，灼痛感顺着指腹一路上窜，荀落霁陡然被烫，手一松，带着火星的烟蒂落到地上，砸出一地灰霾。

荀落霁弯下腰，拿过扫帚随意收拾了一下。起身，下意识地朝橱柜上一瞥，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那里曾经端端正正地摆着一座九层塔。

那是一切的开始。也是一切的终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