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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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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夏觉得痒,推着他往后躲了躲,看了眼谢清池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到底是被取悦到了,“欢心,满意!好了……快别闹了!”

他抱着她站稳,虞夏喘口气,眼神似娇似嗔,忽然好奇道,“师父说以前你是我郎君……那咱俩婚后的日子,是什么样的啊?”

他看着她,眼神一瞬克制地红了几分,蓦地想到了当年还在修建的谢府,为了他们这场明媒正娶早早地挂了红绸,却终究没等到府里的女主人进门。

虞夏犹自眨了眨眼睛,像一只求知的猫,他忽然轻轻笑了起来,揉了揉她的头发,笃定告诉她说,“很好,我们很好。婚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也很照顾我,我们几乎从来都没有拌过嘴。”

没等虞夏再说什么,却瞧见回忆里又一日天明,黎生推开门,站在门外的台子上远眺朝阳。

寒山寨三面环山,远处高山之顶被太阳镀上一层金色,初升的日头便悬在那山头,令人不可直视,暖融融的日光照下来,照亮了整个晨起忙碌的寨子,也照在他身上,舒服得他不自觉眯起了双眼。

她在那束光最盛的地方打马缓缓而来,依旧是艳烈到无法忽视的红,骑在马背上勒缰,马蹄悠悠扬扬地踢踏走近。

她停在他楼下,背后背着箭篓,甩了甩手里的鞭子,朝他仰头一笑,晨光映着她的肌肤,像雪一样熠熠发光。

她雀跃地冲他拔高了声音,盛情邀请他,“黎生,打鸟去不去呀?山里有雀儿,有兔子,还能去河边叉鱼!中午时候,我可以跟你在河边烤肉吃!”

他被她眼下那颗朱砂痣闪了心神,一时没回话,柳千铃依旧仰着头看他笑,坐在马上拍了拍胸脯,“去嘛,要是遇上了什么猛兽,我保护你!”

楼下的姑娘红衣似火,楼上的公子青衫如柳,二人相对在这高高的小竹楼,一时引得远处的寨匪都不禁看了过来。

虞夏也看得移不开眼,寒山寨风景如画,黎生和柳千铃这么相视的刹那,直教她恨不得画下来永久留存。

远处有挽起袖子从井里打了桶水的寨匪笑着吆喝了一声,“小俊倌儿,去吧!我们大当家的能猎头豹子!保护你绝对绰绰有余!你再不出门走走,都要在这屋里憋出毛啦——啊?哈哈哈哈哈!”

一时起哄的大笑声从四面八方响了起来,黎生匆匆看了那帮寨匪一眼,心里十分复杂。

他与她在众人的视线中央,暧昧里有着丝丝甜似的,他差点就要答应千铃一道去了,却又蓦地,想起了那夜巴野压着她的那个吻。

那时,这群人也是这样起着哄,要他再亲她一口。

他心里那点被日头照出来的热渐渐转冷,突兀笑了一声,看着她只扔下一句,“三餐都食烤肉,涂炭生灵,口腹之欲如此重,果然粗鄙不堪。”

千铃半懂半不懂地看着他走回了屋里,一把关上了门。

不懂的是前面那一串,懂的是后一句——

反正他又是在嫌弃她粗鄙庸俗,一点儿也不高雅了。

她轻轻叹口气,明明是那么洒脱恣意的一个人,此刻低下的眉眼在晨光里看起来伤心又无措,看得虞夏的心软成了棉花,直暗骂黎生不是人。

好在千铃没有再在他楼下停留多久,掉转马头,一个人策马小跑出了寨子,再没叫他了。

黎生坐在书桌前头摊开了一本书,烦躁地翻了几页,却发现自己一个字儿也看不懂了。

外头还有其他人在吵吵嚷嚷的,他觉得心烦意乱,想不通这些马匪怎么成天都有使不完的力气似的,吵闹得要死。

从前在书院读书的时候,又或是在家里,人人都是行止轻柔,细声细气的,从来不曾有他们这种扯着嗓子,从寨子东喊到寨子西的人。

他认识的书生举子们,个个儿都仪态端方,宴席上的肉食甚少用,蔬菜就算吃得多些,也不过草草几筷子,随后便是觥筹交错,以饮酒吟诗为主。

寒山寨的人倒好,吃饭从来不用筷子,全须全尾的牛羊和猪鹿,去了皮毛架在火堆上一烤,你撕一块儿我撕一块儿,个个吮着手指大快朵颐,吃得那叫一个不拘小节,那叫一个香。

他看不上他们粗俗无礼,却倒也被千铃逼着喂过一筷子烤羊腿,喷香焦黄,外酥里嫩,咸淡适宜,好吃倒的确是好吃。

可那又怎么样,如此美味进了这群寨匪嘴里便跟牛嚼一般,根本不算是最好的归宿。

苏子能为东坡肉作赋,令此等美味流传千古,他们呢?吃过便吃过了,就着酒一冲下了肚,第二天完全没这回事儿似的。

不懂礼节,也不懂细致咀嚼,一时放纵享受却从不想前因后果,这就是粗人的行事方式。

彼时他完全不觉得自个儿这种书生的酸腐思想有什么不对,他是年纪轻轻的秀才举子,是高门大户出来知书达理的公子哥儿,他用的看的,理所应当都觉得是这世上最好的,最正确的。

不论家道中落前后他都受人尊重,尤其是这群寨匪,在他们心里,他是厉害的读书人,寨里人每每用艳羡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写字画画的时候,他心里的不屑和鄙夷就更甚。

黎生想,终他们一生,也不过只是会使蛮力喊打喊杀,连一封信都不会写的可怜虫罢了。

直到晚上,柳千铃都再没露过面。

他早早便熄灯上床预备休息,半夜时分,小楼的门却在黑暗里吱呀一声,开了。

谢清池眼睛睁大,一时心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去抓虞夏的手,虞夏被他吓了一跳,压低了声音问,“来的不是师娘?”

他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果然,下一秒那人便扑到了床榻上,开始粗暴蛮横地撕扯黎生的衣服。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着月色看了眼身上压着的人,从重量感觉到显然不是千铃,反倒是个男人。

黎生心里登时恶心到了极点,拼命一个翻身,将人摔了下去。

自个儿衣服都来不及穿,几乎是贴在地上爬了两大步,便要挣扎着往楼外去。

身后那人一把拉住他的腿,嘴里怒道,“妈的,你跑什么?以前不就是干这营生的么,我给你钱还不成?”

黎生浑身发颤,实在挣不开这个人,只好咬牙高声恐吓道,“你敢动我?我是大当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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