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2）

a知道他从来不去食堂，他每天中午都带一个三块五的蓝莓面包和一杯白开水当午饭吃。

天知道他怎么撑过来的！他那么高，怎么也有一米九以上了，平常上学这么累，他放学了还要去搬砖，还要熬夜，谁知道他晚上吃的什么，不过想想也知道不会比面包好太多了。

a想到这儿就红了眼眶，他觉得b太惨了，每天吃这些没营养的怎么熬的过来？

他强忍住鼻酸，轻松地说道：

“我知道你不去食堂，我也不去，所以我才找你吃饭的嘛。你是我保镖诶，当然随时随地都要和我在一块保护我了。万一我一个人去食堂撞上他们找我麻烦，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b点点头：“是哦。”

a和b去了天台吃，天台风大太阳也大，基本没人上来。

同学a看他掏出了自己一成不变的面包和白开水，心里抱怨他至少换个口味啊，草莓的，柠檬的，巧克力的，不都挺好吃的吗，干嘛跟蓝莓的死磕。

a递过其中较大的那个便当盒给b，b看了看，没接。

“不用，我有午饭。”

你那也能叫午饭？a控制自己不翻白眼。

“我也不是专门带给你吃的，我妈怕我吃不饱，每次都给我带两份，我真吃不下那么多，每次都得倒掉一份。这多浪费啊不是？你就帮我吃一份，也算物尽其用了对吧。”a在内心夸自己滴水不漏冰雪聪明。

“每次？你不是每天中午都回家的吗？今天是你第一天在学校吃吧？”b一脸茫然。

…

a恼羞成怒：“你就当帮我个忙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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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b夸奖道。

a看他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一大碗饭，心疼的不行，他还不能表现出来。

他自己还剩下一半的饭。

“你把我这也吃了吧，我撑死了，早饭吃太多了。”a把饭盒递给他。

“不行，你吃这点不够。”b拒绝。

a想，反正他把那份大的吃完就已经算自己成就不错了，也没再强求。

a边吃边装作不经意聊天的样子。

“我那天看你放学后好像没回家啊。”

b静默了，他低下头，不过仅仅是几秒钟，他又抬起头，云淡风轻的坦率：

“嗯，我放学去打工。”

“锻炼一下生活挺好的，哈…”a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尴尬。

“只能说帮家里减轻点负担吧。”b并没有逃避，只是坦然地说着家里的事，好像这些窘迫都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

“抱歉啊，我不是想打探你的隐私…”a在心里抽了自己两耳光。

b摆摆手：“没事儿，这又不算什么隐私。”

他站起来拍拍裤子，准备下楼去教室了。

“这个碗我洗完了给你。”b回头说。

“成。”

“还有，谢谢你啊。”

b突然低头轻轻笑了一下，那是感激的笑。

a愣了，他知道了？他啥都知道？

b问：

“你为什么帮我啊，故意把笔记留给我，专门帮我带饭。”

a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自以为做的不漏痕迹清新自然，在别人那儿简直跟没穿衣服一样透明的惊人。

“不仅仅是因为我那天碰巧帮了你吧。”b补充道。

但他没有咄咄逼人，他打开天台的门，没回头，用a刚好能听见的声音说：

“不管为什么，真的很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