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往事(1/2)
脚背上感觉到异样, 何意低下头去, 人僵住了。
这这这……
这什么玩意?!
粉粉的, 女生的……
在这尴尬的时候,他的大脑直接当机, 脸涨成猪肝色,直楞楞的盯着那玩意发呆。
他从小身边没怎么靠近过女性生物,对这种东西的认知还停留在电视广告和漫画里,现下见了实物,竟然觉得, 漫画可真写实啊……
直到脑袋上又挨了一枕头, 颠簸了两下掉下来,正好挡住了文胸, 这才把他给拉回现实。
房间里静默了几秒。
他后知后觉的抬起眼来去看林绵。
床头灯是黄色的,映着她的脸也粉粉的,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何意生平第一次,有了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小时候仍他再调皮捣蛋,折腾的一帮佣人的时候他不愧疚;叛逆期跟何洲瓴与老师们对着干的时候,也没觉得愧疚,可现下,竟然有些不敢直视林绵的眼睛。
他双手无措的背在身后,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愣了几秒后, “啊”的一拍脑门, 拔腿就往外面走:“我水还烧在外面, 好一会了,我……我先去看看。”
总算找到个说得通的理由,他一边说,一边往外面走,嘴里喃喃道:“对,如果水沸腾时间太久也不行,会影响面的口感……”
就这样一路念叨着下了楼,林绵坐在床上,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她听见他的声音渐渐远去,这才下床,把自己的枕头和文胸都捡起来,找了个袋子,把今天换下来的衣物全丢了进去,转而塞到了书桌下的抽屉里。
做完这一切后,她发现房间里空荡荡的,心无端揪起几分,现在的她不太想一个人呆着。思索三秒后,她默默拿了件外套,也下楼去。
何意架好了锅在烧水,他刚刚一路跑到厨房里,心脏跳的竟然比见窦小姐时还要快上几分。
见鬼了。
老古董平时打扮的毫无女人味可言,他都忘记了她还是个女人的事实……
一想到那粉红色的……就有莫名的有种躁动感蹿上来,悸动的让人心颤。
等水开要点时间,他在厨房里无意识的拿着调羹在盐罐子里搅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晚上的时候没仔细想,现在越来越觉得林绵和窦小姐像。
她睡觉是摘了眼镜的,方才虽然一张小脸吓得煞白,可五官精致,即便眉头蹙着,也都是极好看的。
不过当时在酒吧,窦小姐衣带下滑的时候,他瞥见她的肩头有一个浅红色的胎记,彼时只顾着害羞了,现在想起来……
想要验证林绵是不是窦小姐,只要看她肩头的胎记就行了。
这想法一旦生出来,就让何意心里蠢蠢欲动的不行,只不过,应该怎么样才能看到呢?!他总不能对着她说:喂,老古董,把你的肩膀给我看一下吧!
估计能被老古董打死!
正想的出神,就听见楼梯口响起脚步声,由远及静,带着一点点小小的拖鞋和地板的摩擦声,何意蓦的抬起眼来,正好对上林绵黑深的眼,像是一潭幽深的古井水,清清冷冷,又似藏着无穷秘密。
他只看一眼,刚平复下去的心跳又开始砰砰跳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的缘故,觉得现下老古董比窦小姐还要好看上几分。当即一口唾沫呛在喉咙里,剧烈的咳嗽起来。
林绵走到桌前,见他咳的撕心裂肺,默默拿着茶壶给他倒水,递到他眼前来,何意赶紧捧着那杯子猛灌一口,水是刚烧的,烫的不行,舌头都麻了,“卧槽”了一声,张着嘴在那吐舌头。
林绵被他逗笑,忽的觉得他也挺可爱的。
她笑了一会儿,被自己心里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嘴角的笑意迅速敛了。
锅内的水沸腾了,何意跑去拿挂面,抽了一把问她:“你吃多少?”
林绵:“一点。”
何意又问:“一点是多少。”
他晃了晃手里捏着的那把面:“这样够不够?”
林绵看一眼:“太多了,我少一点吧。谢谢。”
她这句客气的谢谢无形的把两人的关系拉的远一些,何意把面放进去后气愤的想,她这又是在和他疏远关系了。
何意一般很少下厨,这面就是他妈教他做的,每次开火的时候,心头总会涌上几丝不舒服,那时候他的家也还是个家。
他面无表情的往锅里洒盐。
心里对林绵多了几分同一战线上的恻隐之心,从她入住到现在,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表现过一丝对这个家庭的喜爱,虽然她在姜玉雨和何洲瓴面前表现的十分乖巧,可私下里,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界限分明。
这样的态度多多少少让何意心里放松一些,面条上桌的时,忍不住问林绵:“欸,你爸妈怎么离婚的。”
林绵口味重,喜酸喜辣,拿了醋和辣椒往碗里面加料,平淡的回他:“感情破裂。”
其实一开始,感情蛮好的。
那一年她六岁。
第一次见到姜玉雨的时候,她觉得这个阿姨可真漂亮。
她穿着洗着发白的长裙,看起来像是书本里说的仙女。
仙女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对着她笑了,笑容动人极了,身后是大片灿烂的阳光。姜玉雨朝她伸出手:“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她摇摇头,抱紧了怀里的小熊娃娃:“我要等弟弟,我弟弟会回来找我的。”
姜玉雨笑着,说好。没和她多说,身姿袅袅的走出去。
后来福利院倒闭,园长自身难保,只能鼓励孩子们尽快找到新的领养人,,面对她,园长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绵绵,你弟弟不会回来了。他……”
话说了一半,园长哽咽道:“造孽啊!”
她抱着熊娃娃,冷漠的看着园长掉眼泪,园长把她搂进怀里,说:“你要坚强一点啊。”
林绵心想,我什么时候不坚强了?
第二日,她再次见到了姜玉雨。
无家可归的孩子们扑上去喊妈妈,姜玉雨随身带了一盒糖果,每个人都能分到几颗,发完了,窈窕的向她走过来,蹲下身,和坐在花坛上的她持平,眼神柔和的问:“绵绵,还想等弟弟吗?”
林绵想了一会儿,说:“我跟你走吧。”
姜玉雨领着她回家的那天,艳阳高照,林绵被她攥着,一步一步的走进落日里,她回过头看,福利院隐在一棵大树后面,因为年头太久了,显得破败。
无数孩子无头苍蝇一样的乱跑,那一天,她没有拿到一颗糖果,不过,她有家了。
……
姜玉雨的老公叫林长生,约莫二十七八岁,穿着深蓝色的工装,脑袋上戴一个安全帽,浓眉大眼,若是皮肤白些,也能称得上清隽,见了她,笑的很亲切:“绵绵。以后你就叫林绵。我林长生有女儿了!”
他把她高高举起,她吓得瞪大了眼,在他手里乱蹬,一不小心踹了林长生一脚,那人不怒反笑,赶紧把她放下:“吓着你了?”
林绵怯怯的,默默的去把掉在地上的小熊捡起来,掸了掸灰。
她有了新家,新妈妈和新爸爸。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