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根源（1/2）
程睦顿了一下，站在原地, 看着程立坤一言不发。
两人对峙了一会, 程立坤伸手朝前一指，程睦看着他默不作声地又回到了位置上。
“您说吧, 我确实挺好奇的。”程睦淡淡地看着对面说道。
程立坤看了他一眼, 缓缓地开口道：“你太公去世的时候我早就不在村里了，不过因缘巧合正好回去了一趟, 虽然没见到他，但是当年我离开村子就是因为凝露香这东西, 村里的人一向视凝露香为不祥之物, 所以从来不让人提。
那个岁月村里还有很多固执的老人，连拐弯抹角的让人说都不行的, 不过我年轻好奇, 去族里找了凝露香的资料，就是你刚刚看到的那份材料，只不过那本书一直被我收着，这些不过是复印品罢了。
那本书上最后写了一句, 世界上只有程家人才知道怎么制作凝露香, 也只有程家的后人才能做的出来，当时你太公还掌管着茶山, 我去找他的时候才发现, 他早就在暗地里偷偷摸索凝露香的制作方法。”
“嗯, 我爷爷跟我说过这个。”程睦点头。
“那时候我才知道书上说的程家一脉就是指你们家那一支, 祖上也只有你们那一支才是制茶的, 所以我好奇央求你太公做一份我看看。”程立坤回忆似的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叹了口气。
“他不会同意的。”程睦皱眉说道。
程立坤笑了笑，道：“当然不会同意，他拒绝了，可是我威胁他了，如果不让我看，我就把他做凝露香的事情捅到族里去。”程立坤说起这个事情一点没有威胁人的羞愧，反而带了一点洋洋得意。
程睦心里不适地看了他一眼，听他继续说道。
“所以我才能看到这世界上最神奇的茶叶诞生。”
“所以呢？”程睦问道。
程立坤吐了口气，缓缓说道：“然后我就离开村子了，虽然花了很大的代价，但是从来没有后悔过，既然有这么神奇的茶叶为什么不出去闯荡一下，而要困在那个山沟沟里，终年得不到任何的乐趣。”
“呵，那你的代价可真是大了。”程睦想起来村子里冤死的那些长辈，觉得程立坤怕是到现在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误，不过是选了另外一条路罢了。
“我知道你们村子里都在骂我，但是成大事者必须不拘小节的，这个方面来讲你的格局就太小了，要想把生意做大了，像你这样可不行的。”程立坤指点江山似的朝程睦说了一句。
“道不同，我觉得我现在就挺好的，您要是只想说这些，那我就先走了。”程睦已经非常没有耐心了，在程立坤轻描淡写的说起村子里牺牲的人时，他就觉得自己快要压不住那股火了，要不是凝露香卡在那儿，他找都甩手走人了。
“年轻人也太没有耐心了一些。”程立坤瞥了程睦一眼继续说道，“我走的时候带了一份你太公制作的凝露香，出去之后一路往北，过的日子现在回想起来可真是精彩呢，可惜后来国内乱了，我想尽办法跑出了国外，也是在外面才发现了凝露香真正的功效呢。”
程睦皱着眉头，看向陷入回忆的程立坤，偶尔还偷瞥一眼坐在旁边充当雕像的程进。
“神奇是真的神奇，但是鸡肋也是真鸡肋。”程立坤笑着摇了摇头，看着程睦说道，“你说我们程氏祖上是不是有毛病，留了一个只能起半程作用的神物，拿来做什么呢。”
“它到底是干嘛用的？”程睦没什么耐心，直接问道。
“书上说凝露香能让人长生不老、百病消除，充其量不过是一种驻颜有术的茶水，服用的人能延缓肉体的衰老，但是对于生命其实一点意义也没有，什么百病消除，不过是像打了一剂强心针一样，突然给个蓄力的理由，只不过这个强心针的效果比较持续罢了。”
程睦听完作用之后，松了口气，这样子的话还算是在正常范围的东西，果然这世界上不可能存在什么长生不老药的。
“但是凝露香却有一种极其可怕的副作用。”程立坤一下看向了程睦。
程睦瞬间微微挺直了腰板，迎上了程立坤的目光，道：“副作用？”
程立坤点头，“是，这种副作用的潜伏期谁都不知道是多长的时间，短的人可能当场就病发，长的人可能十年二十年都不会有事，而且服用的越过发作的几率越高。”
“会怎样？”
“全身溃烂而死。”程立坤淡淡地说道。
程睦听完后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溃烂而死。”这种死法也太惨了一点，果然颜色那么奇怪的东西就是不太安全来这，黑炭那家伙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喂什么鬼东西哦。
“我当年带走的那几份凝露香其实不够完美，所以发作起来非常的快速，我尝试了一下，多数人少量饮用的话，延缓衰老的效果非常的明显，服用后也特别的亢奋，但是摄入的越多这些症状就越明显，相对的死的也就越快。”程立坤缓缓地说道，“后来你太公死之前，我又悄悄的回去了一趟，那时候我才知道你太公炒制出了完美的凝露香，效果温和有效，但是你太公自己因为喝了太多的凝露香，找就已经无药可医了，族里的人也知道了这件事情，所以当时才会那么快的就把你太公给火化了。”
程睦默不作声地低着头，思考这这一脑门的事情，怎么也没想到他太爷爷是自己把自己给药死的，“但是我太爷爷临走之前，跟我爷爷说过了这世界上不存在凝露香这个东西，他说他自己从来没有成功做出过凝露香的。”
程立坤眼神闪了闪，笑道：“那不过是你太公不想后人在陷到这个坑里而已，我当年带走了一些，后来他制作的凝露香效果确实是好用的，若不是凝露香的茶树太过难种，这东西推广开一定会是一款特别好的产品。”
程睦看着程立坤，没有应下他的话，反倒是问道：“您今天来找我说这么凝露香的事情，应该不是来找我讲古的吧。”
程立坤笑了笑，说道：“当年你太公的制作方法我其实记下来了，当时这非程家人不能制作这一点，真的是让人头疼，所以我想请你做一份凝露香，茶叶我们提供，报酬谁便你开。”
“还真是优厚啊。”程睦笑道。
“那你的意思是？”
“我拒绝。”程睦站起来，看着对方淡淡地说了一句。
程立坤还没有什么反应，程进就先皱眉了，看着程睦特别认真的说道：“程先生你怕是不大了解我们家的能量，只要你能做的出来凝露香，别说你茶山上茶叶的销售，到时候能够得到的好处一定是享之不尽的。”
程睦笑了笑，“我怕是无福消受，您说的制作我是真没办法，我一个学徒才刚刚上手一点的人，制作那么复杂的茶叶，肯定是没什么信心的，再说了书上说凝露香要程家的后人制作就一定是真的吗，我建议你们还是找一些制茶的高手去看看比较好一些。”
“这一句绝对是真的，我们请了很多的制茶师傅，但是做出来的茶叶绝对不是凝露香。”程立坤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我就更没有办法了，少陪，告辞。”程睦说完后转身就离开了。
程进原本还想要拦下程睦，但是被程立坤给拦住了。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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