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夜话（1/2）
菊花的采收期一晃眼就过去了，山上阔叶树的叶子也黄了一地, 点缀在茶园中的柿子树这会每一棵上都挂着红通通的果实, 老远看过去就让人美的不行。
程睦趁着天晴的日子, 带着山上一伙人准备把所有的柿子全部都给摘下来，几个人拿着网兜和竹制的长形夹子，从山底开始, 一棵一棵的往上收着。
萧则之从来没见过这样采摘柿子的活，特别感兴趣的跟着跑上跑下, 手里拿着程睦给他做的夹子仰着头, 不停的在柿子树最外边细嫩的枝干上夹着柿子。
有时候功夫不行，稍微动一下，还哗啦啦地掉了一地的柿子, 让他觉得颇为可惜，掉到地上的柿子都可红可红了。
“阿之你帮小冯把塑料薄膜摊开。”程睦站在树上的枝干那儿朝着底下的人喊道, 树上就他和李雨两个人, 这回正踩着柿子树的枝桠, 把伸手可及之处的柿子全给摘了往下扔。
树下的人摊开了塑料薄膜围着柿子树的位置正仰着头, 小心地把他们扔下的柿子全给接住了，一个都不想浪费了。
程睦山上的柿子树, 全都是最普通的品种，在他们这个地界特别常见，几乎每家每户的田里都会种上那么一两颗, 所以果子其实不值钱, 摘下来也不过是给家里人过个嘴硬罢了, 而且柿子这玩意还不敢多吃，否则胃得受不了了。
像程睦的柿子，摘下来之后还得放在坛子里进行孵化，得把那一股子柿子的涩味给去除了才能吃的，所以每家每户每年摘的也不多，够自己吃就好了。
程睦这会儿一次性全给摘了，回去一看已经堆满了整个大厅。
“这么多啊，要怎么吃呢。”萧则之翻了翻堆放在地上的柿子有些感叹的说道，这些柿子搞个批发都够了。
“郭姐，小山，好看的挑一些出来放坛子里孵着，剩下的趁着最近天气好，全部给削了拿去晒成柿子干就好了。”程睦就是估摸着最近几天天气正好，所以才想着全给弄了下来，直接放屋顶上给晒成柿子干，“阿之给，尝尝这个。”
萧则之从程睦手里接过了一个红的发透的柿子，放在太阳下面一照都能透过阳光的那种，摸起来软乎乎地，外面的柿子皮就跟一层薄薄的纸似的，“能直接吃？”
“我们这儿叫柿子红，是熟的不能在熟的柿子了，一般长在树上全被鸟给吃了，今天运气还行，还摘了一盆完好的，非常甜的。”程睦说着从一旁的盆子里拿了一个起来，放在嘴边一撮，柿子瞬间变成了一张皮。
萧则之有样学样，照着程睦的样子把柿子放在了嘴边，果肉进入口腔的一瞬间，甜蜜的感觉瞬间涌了出来，整个嘴里立刻及充斥着柿子的香甜，真的一点涩味都没有，“真甜啊。”
“这种太阳晒透的柿子肯定是嘴甜的。”郭姐在一旁笑道，“不过基本全给小鸟给祸祸光了。”
一伙人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就把一盆柿子红全给吸进了肚子里，然后程睦就开始挑起柿子堆里品相好的柿子去了，晒柿子干的事情就全权交给郭姐负责了。
“老板，镇上昨天说养殖户赔偿的方案下来了，这周五让你过去一趟。”莫山突然想起来这事情还没告诉程睦，赶紧跟他说了一声。
“扯了大半个月了，终于弄好啦。”程睦头也没抬的说了一句。
“听说朱老板那个厂子已经完全不能用的了，里面长了一堆滑溜溜的红色苔藓一样的东西，机器全部被搞坏了呢。”郭姐在一旁说道，“大家都在说他那儿自作自受才变成这样的，原先建厂的时候可跟上头说了不会随便排放污水的，结果还不是偷偷的排出来一点没处理么，老天爷都看不过去，才让他那个工厂给报废了。”
“是啊，听说镇里请来的专家研究他那个工厂里的东西，最后也只知道那些红色的苔藓就是靠着工厂里的废水生长出来的，最后长太多了，可不是被反噬了。”莫山啧啧啧地说道，“倒霉的可是西杨那几个村子，周围的土壤都被影响了，以后谁还敢种东西啊。”
“那他这次赔偿范围不是很大了？”萧则之学着程睦的样子，把柿子堆里头长的特别好看，一个一个的给挑出来放到一旁去。
“可不是，那些专家说是说土壤和水源影响不太大，但是谁知道是真的假的，反正那些闹上去的人才不管这些东西呢，最后政府那边做了调解，在那一条河附近的都给赔了，虽然不多但也算是一点安慰了。”莫山说道。
程睦听着觉得朱轩这会儿怕是又得在家里摔东西了，那一条线下来，两个村子赔下来不管按什么来赔都得狠狠地出一笔血才行了，不过这次竟然真的会被叫去赔钱，看来最近朱轩在县里的关系也不行了，不然不会闹到全赔这么惨的，毕竟那边的土地和水经过他的灵力浸染其实已经在慢慢恢复了，虽然现在检测可能还是会有一些影响，但是在过一段时间全部恢复过来不是什么难事。
也没想到朱轩竟然会这么倒霉的直接被按死了要赔偿了，“我们这里也算吗？”
莫山点头，“算的，因为那个河水正好流到我们湖里，不过镇里说金额可能不大，不过意思一下而已。”
“那我周五去一趟再说了。”程睦想了想说道，正好上次他请范友帮忙的事情还没谢谢他呢，菊花开的时候时间那么急，要不是范友那边找的人，他可能还要损失一笔呢。
忙了一整天，过了晚上八点一伙人终于是把一堆的柿子全都料理清楚了，萧则之更是累的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地。
“去洗澡去，出来我帮你按一按，不然明天手可能都抬不起来了。”程睦拍了拍萧则之让他赶紧去洗澡，“让你今天不要这么使劲，偏不听。”他就是怕萧则之这个从来没干过农活的人，一下运动量这么大一会给伤着了，结果这家伙不听劝，干上瘾了一天都在柿子堆里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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