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缘由（1/2）
“一开始就中招了？”程睦皱着眉头说道, 他回想了一下他们一行人进村时候的场景，根本没察觉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中什么招了？”
王铁犁动了一下肩膀说道：“地上那些藤蔓看到了吗？就是这些东西搞的鬼。”
程睦瞥了一眼脚边弯曲的藤蔓，确实在他们进村之后就一直看到这东西，刚刚在地窖的时候也见过一次, 他还被勾了一脚。
而且刚刚也用功法研究过了，这个藤蔓根本就不会发光，别说身上出现光芒了，就连指甲盖大小的灵能都没有。
“你怎么知道的。”程睦冷声问道, “而且你为什么没事？”
“你先放开我呀，这里就这么大我也跑不了啊。”王铁犁动了动身子, 跟程睦讨价还价道。
程睦看了一下周边的情况，最后顺手用旁边的一条破布把王铁犁的手和脚给捆住了, 虽然不是很牢固，但是他还在一旁看着，王铁犁也做不出其他的动作，不过会比被他压在地上来的好多了。
王铁犁扭了扭身子, 发现挣脱不开程睦绑住的地方，只能认命地看了一眼程睦说道：“你为什么会没事？”
程睦用脚尖踢了一下王铁犁的小腿说道：“是我问你话呢！”
王铁犁探究似得看了一眼程睦，缓缓开口道：“我很小的时候到过这里, 跟着我师傅还有一群你们那儿的村民上来的，那时候大家知道三溪上非常富贵, 而且已经被政府当成匪类给剿了, 所以想要过来碰碰运气。”
程睦听着皱了皱眉头, 打断了王铁犁的话，“外面的那几个骨头堆是这些人的对吗？”
王铁犁抿了抿嘴说道：“是，到了这里之后，刚开始一切都还挺好的，我们在三溪的三个村子里都有发现，他们剩下来的食物还挺多的，各家里还有一些金银首饰之类的东西，大家都很高兴。”他一边说，一边回忆着当时的情形，说着说着表情变得有些苦涩，“可是后来渐渐地就出了问题，先是大家开始争抢那些财物，后来慢慢地演变成了殴斗，最后大家都疯了，见到东西就往嘴里塞，也不管东西是不是能吃的，我比其他人好一点，那时候虽然也是脑子晕晕的，感觉眼前飘的全是食物，但是还有些神智，不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晕了过去，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所有的人全部死了，满村满地到处是血，那时候我才看到村子里还有很多之前剿匪的时候留下的尸体。”
程睦听的脊背发凉，按照王铁犁的说法，那他们一路走来，到处堆砌的尸骨都是自相残杀而死了。可是就地上这小玩意，竟然能让这么多人都死于非命吗，“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尸骨堆积在一起？”
“我醒来之后，吓得跑回了镇上，但是我一个小孩在人生地不熟的阳镇也活不了多久，所以第二次有人组织进山的时候我又去了。”王铁犁看了一眼对面被霍家庆他们几个捡拾到一起的尸骨说道，“这次比第一次还要惨烈，大家才刚进村子就遭殃了，可能是因为我已经来过一次的缘故，这次我没有中招，完全清醒的情况下，看了一出大屠杀的戏码，上山的人渐渐地互相砍打起来，嘴里念叨着全是肉什么的。”
王铁犁打了个寒颤，强自忍住心底深处冒上来的恶寒继续说道：“我当时才知道，到了三溪地界的人都会被放大了内心深处的想法，渐渐被勾引成疯魔的样子，然后会产生一种幻觉，把周围的东西全部当成是自己心里所想的东西，最后互殴而死。”
“所以我们进来的那个村子里，那些骨头断裂开的白骨真的是被人活生生的给砍断的。”程睦心里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该不会这些人……”
王铁犁看到程睦停顿了一下，面无表情地把他后面的话给补足了，“他们吃了活的人肉，大家都吃了，可惜大家也都死了，只剩下一两个跟我一样逃过一劫的人从东汾山上下去，但是也被自己吃过人肉的事情，弄疯了。”
程睦一阵反胃，瞥了一眼王铁犁，“你……”
“吃过。”
程睦强忍着压下了胃里面的蠕动感，看着王铁犁的表情实在是一言难尽。
“别那么看我，我吃的时候还小，还是我师傅给我拿的，我也以为是什么动物的肉，最后才知道不是，可惜已经吃进肚子里了。”王铁犁在月光下白着一张脸，嘴角往上挑了挑，“也不能怪我不是，我也不知道啊，不知道的！”
程睦瞟了一眼王铁犁，最后说道：“第一次确实怪不得你，但是你后面利用的人就不是不知情了吧。”
“那是他们贪心不足，我明明已经在村口扔了金子了，为什么捡到之后不是赶紧走，还要带人赶进来找到更多的金子，这不是他们的东西。”王铁犁朝程睦吼道，“我给了他们了，谁让他们不知足的，而且我没杀人，都是他们自己自相残杀的。”
“这是后面消失在东汾山的人？可是你为什么一直要来这里？”程睦没有理会王铁犁的吼叫，他感觉王铁犁这个人的心理状态有些奇怪，可能因为这里的事情，弄的人已经有些不正常了。
“我……我……我就是要守着这里，我师傅还在三溪上呢。”王铁犁被程睦问的结巴了两声。
程睦一看他就知道对方在撒谎，于是又踢了他一脚，说道：“别给我说那么多废话，你说你没杀人，这些人的死多多少少怕是都跟你有些关系，要是你不说的话，我就让你去陪他们，反正这里现在可是没什么清醒的人，我要是搞死一个扔了，这荒山野地的谁还能发现了。”
王铁犁好像被吓住了，挪动着屁股往后退了退，“你不能的。”
“哼，怎么不能了。”
王铁犁看了一下程睦的表情，又不敢确定了，他心里虽然有些肯定程睦不可能杀人，但是就像程睦说的，要真的做了也没人发现，他不就是这样吗，这里死的人虽然不是他杀的，但是多少跟他有些关系，可这么多年了，不是也没有多少人发现这件事情吗。
“这些人不过是死在这里给藤蔓做养料的，我要用藤蔓上的果子做药，所以才要浇灌它的。”最后王铁犁还是扛不住程睦的眼神，抖着身子说道。
“什么药？”
“续命的药。”
“续命？”
王铁犁讲到了这里，干脆地自暴自弃了，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全都说了出来，“我当年虽然活了下来，但是因为来这里太频繁了，已经被藤蔓释放出来的植物味道给感染了，只要没有解药就会浑身疼痛开裂，后来我无意之间找到了藤蔓的果实，吃过之后才发现这些果子能治我这个病，可是要结这些果子必须给藤蔓供够养分，否则长出来的果实根本不够用的，这些年因为敢上东汾山的人越来越少了，我留下的药已经不够继续用的了，所以才冒险又往山上来等人了。”
程睦听到后面已经气道不想再说话了，这个人根本就是拿山上了当做肥料了，“是你故意在霍家庆他们面前提到三溪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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