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3（1/2）

老师，我觉得你当我家人挺合适的。

“够了！”卫铎捂住双耳，愤恨地放声大喊。

在母亲惊诧的目光下，卫铎低声骂出个“操”，拿起外套一瘸一拐走出家门。

阴暗的楼道里，卫铎重重打了个喷嚏。

他觉得此刻的自己宛若一个神经病，不然不会被自己的学生侮辱后还能忍气吞声，愚蠢地捍卫身为人师最后的“道德底线”。

算了，管他妈那么多。送走那个瘟神，爸妈就不会一直试探自己，在他耳边唐僧念经般劝他做男人要大丈夫，对女孩子要多理解包容等等。

他对莫星野有同理心，一直都是发自肺腑地照料宽恕，但莫星野对他呢？

只想睡他？

卫铎走出小区铁门，冷冽的寒风刮的他耳朵都快掉了。他站在路边打算拦辆出租车，却在身后听到一道胆怯的声音：“老师……”

卫铎蹙眉回头，只见少年缩成一团，瑟瑟站在小区门口的墙根下。那个粉红色的行李箱邋遢摆放在一侧，在凄冷的夜色中怪异、扎眼。

卫铎未有回应，炯亮的双眸深处流窜出复杂的情绪。

莫星野裹紧身上的羽绒服，谨慎地看着卫铎。

迂久，莫星野轻声问：“老师，您是来找我的吗？”

卫铎深吸一口气，大大方方承认：“我妈让你去火车站送你。”

“其实我还没买返程的车票。”

“你和我扯这些没意思。”

“卫铎老师，我一直在你家楼下，站久了怕被邻居看见笑话，才偷偷来这里的。”

“如果我没出来，你会一直在这里等？”

“也许吧。反正我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待。”

卫铎受不了莫星野打卑下的感情牌，冷言道：“我现在就送你去火车站。”

莫星野点点头，似乎突然接受了他无力挽回老师的现实。

火车站挤满了旅客，卫铎纳闷儿，N县很小，平时也没见有这么多人。卫铎艰难挤进售票大厅，排了半小时的队伍才轮到他们。

“你好，给我一张今晚最快去B市的火车票。”

“直达没票。”售票员打着盹，不耐烦地说。

“那先买张去T市的，然后换乘到B市也可以。”

售票员随便用鼠标在网页点了几下，斜眼瞪着卫铎：“也没了。”

“那……”

莫星野眼巴巴地瞅望卫铎。

卫铎犹豫半晌，继而从钱包里掏出三张纸币：“那就买一张明天直达B市的。”

“明天的也卖完了。”

“那能买到哪天的。”

“后天。”

“那就买一张后天的，”卫铎想起什么似的又掏出两张纸币，“要卧铺。”

“卧铺没有。”

“硬座也行。”

售票员打了个哈欠，张大嘴含糊不清地喊：“只有站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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