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2）

纪衡手腕一抖，下意识地反手死死抓住了他的守护神。忍冬被他这举动惊得怔愣了片刻，随后收紧了两人交握的双手。

看见忍冬的那一瞬间，纪衡那种焦灼绝望的心情仿佛瞬间就平复了。

许是被他救过太多次，纪衡不知从何时起，已经对忍冬有了一种坚不可摧的信任和依赖。

眼下只消他站在这里，纪衡就已经感到一种没来由的底气和心安。

定神之后纪衡侧头看了看，那盏聚光灯已经离他越来越近了。趁着台下的人跟那个参与者互动的间隙，纪衡牵着忍冬，悄悄地从舞台侧面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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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言，匆匆赶回109，寝室里居然空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纪衡按开顶灯一转身，吓了一跳，忍冬像初见那会儿一样，单膝跪地给他行了个大礼。

“属下无能，请您责罚。”

好嘛，连称呼都回去了。

纪衡赶忙去扶他。忍冬却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副要领罪的样子跪在那里纹丝不动。

纪衡拗不过他，索性屁股一沉直接坐在了他面前。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本来就是我自己作死。龙兴寺那会儿你明明已经提醒过我了，可我还是非要留下来，眼下这个结果，也只能说我自作自受。”

“所以，果然是龙兴寺的塔林？”

纪衡听着这句隐隐带着怒火的话，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忍冬——原来他不知道？！

自从认识他以来，忍冬一直是一副隐忍恭敬的样子。纪衡也是头一遭听见他用这么强硬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只道忍冬果然被气得不轻，于是赶紧做低伏小：

“对不住，当时没听你的话，其实你那天提醒我之前，我就已经见过那片塔林了，而且我实在是……太好奇了……所以、所以……”

忍冬改跪为坐，换了个姿势低声道：“你没有错，是他们咄咄逼人。”

“他们？”纪衡敏锐地抓到了关键词，“忍冬，你果然是知道的，对吗？关于龙兴寺……”

忍冬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深深地看了纪衡一眼，最终还是点头认了。

“其实我上次在龙兴寺，不仅看了那片塔林，我还……拍了照片。

回来之后我在网上查了一下，目前最靠谱的说法是，当初建造石塔的时候，其实并没有所谓龙兴寺，而那些石塔的真正名字其实是墓塔，用以……镇压作祟的亡灵，对吗？”

“是。”

纪衡双手环臂，慢慢地把头抵在双臂之间：“所以……那些亡灵……究竟跟我有什么仇什么怨呢？”

那样尸山血海的惨状，都是曾经的他一个人造成的吗？纪衡不敢往下再想了，单单是问出这一句，都像是要耗光他的全部气力。

忍冬往前倾了倾身子，双手微微施力把住纪衡的胳膊，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我说过了，你没有错，是他们咄咄逼人。”

“阎罗殿里论功过，白纸黑字判得一清二楚。无论是非曲直，我们一概认了，该要还的，我们也已经倍偿了，他们总该知道些好歹。”忍冬的声音压得极低，一字一句像是从喉咙里碾出来的，听来竟有那么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纪衡视线微抬，愣愣地看着他的神明，还没有明白过来忍冬说的是什么，身体本能却已经驱使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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