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鱼汛(1/2)
半年前,大理。
下关的新风吻过上关的春枝,清了洱海,青了苍山。
古城东门是古城离洱海最近的门,大小客栈林立在东门玉洱门的内外。不过这些客栈民宿大多入乡随俗了,都爱取个和“风花雪月”这四字沾边的名字。
古城里倒是有那么一间客栈与众不同,它叫做鱼。
听说老板是原来在北上广做音乐的,就平时还时不时地去酒吧当歌手,“鱼”的好多住客都是从酒吧来的,所以左右开店的人里说他闲话的不少。
不过这家老板在古城的原住民那儿倒是很混得开,大概是因为他能喝酒的缘故,又或者是别的原因。
话说回来,“鱼”是开在城门内的人民街街角的,还有个不太醒目的招牌。说白了就是个不怎么有叔叔阿姨辈的来旅游会下榻的客栈,生意惨淡也是常有的事。
但是到了旺季,就是地理位置不算特别好的鱼的住宿也都是爆满。而且它这里的住客大多是通过旅游网站提前预定了住宿寻来的年轻人和一些原来来过的年轻人。
用老板的话说,年轻人更爱这种看起来文艺的东西。
当然,他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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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才来的时候,也就是差不多春节前后,正是鱼一年两度爆满的时候。
这天前台当班的女生好不容易从忙里偷了点闲,她趴在台上,看着院子里影壁前花架下,坐在秋千上吃着鲜花饼的年轻人,故意唉声叹气:“哎哟,猴子啊,我们这儿可真是忙的忙死,闲的闲死。”
“我这不是才闲下来?我今天都去机场接两趟人了,梁好姐姐。”他把手里放在鲜花饼的盘子往外递了递,“吃吗?”
“不吃,我嗓子都快说哑了,才不吃你这种干的。”说完梁好自顾自斟了杯茶,小嘬了口,眨了眨眼八卦道,“对了,你下午接回来的那位季先生,就是老板的那位朋友啊……”
“嗯,怎么了?”
“长得可真帅啊!”梁好说着就把茶杯随手放下,兴奋地往秋千那里走过去,“戴个金丝边眼镜,穿着衬衣,要是外面再套个西装外套,我我我都看硬了!好想他就住我对门,这样我就能天天看了。”
猴子冷笑了两声,对她“硬了”这个用词不置可否:“老板一开始就让你把他安排在三楼老板房间隔壁,还是省省吧,再说他不是要住两三个月?往好处想,就是你还可以看两三个月呢。”
“还有别的好处能让我想想吗?”梁好顺手拿起了鲜花饼,往嘴里塞,“唉……”
“也……”猴子瞥了她一眼,“不是没有…姐姐你还是可以做做其他梦的。”
“什么梦,比如?”
“比如那个季先生之前问起了老板,正好老板今天在酒吧帮忙,你要不主动点请他……我们去酒吧喝杯酒?”
“那你快去,帮我主动问问啊?他要去,我也不是不能请客,为好看的男……叔叔花钱,我还是愿意的。”梁好纠结了一下钱的问题,觉得不挽留自己荷包里的钱的时候,眼里突然一亮,就像看到了希望一样,她赶紧推着那叫猴子的人进了楼,“快去快去。”
猴子叹了口气,无奈地上了三楼,替她主动地往尽头那间屋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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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头那间房间里,金丝边眼镜被归置在了床头柜上,而眼镜的主人正在房间的窗户前,接着电话,他声线温和地回应着电话那头的人:“季同,我到了。这里挺好的。”
“那哥你遇到宋哥了吗,就是那个老板?”季同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还没,说是去酒吧帮忙了。”
“哦对,我看看……今天周末,宋哥他应该在他姐姐的酒吧帮忙。那你也可以去听听,他唱歌特别好听,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能让人感到……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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