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本质还是不变(1/2)
从外头看过去,孤儿院像是一座带院子的大房子,更像藏在大街里面的一家幼儿园。门口的墙上挂着一面小小的直立门牌,“圣德儿童福利院”七字擦得发亮,在十一月明媚的深秋阳光下映照着铜黄色的光。
记得以前门牌上钉的还是“圣德孤儿院”,现在改了,门牌崭新得很,大概挂上去没几年。
就算换了名号,本质还是不变。
曾活在这本质之中的肖冬胃里绞着痛,站在不显眼的孤儿院门前,他的身子骨里一阵阵发虚,连别人喊他也没反应。
顾景天摸上肖冬的脑袋,拔开他额前软绵的细发,指尖蹭到他额角上一层薄薄的虚汗。
肖冬也不知道他在心虚什么,可能是无从说起的羞耻,可能是难以说清的害怕,也可能是无须理由的抵触。硬要说大概是“近乡情怯”比较沾边,但怯什么他自己也不懂,总之就是尴尬就是怕。眼前就是一面深潭,里头静置着的都不是好东西,他不想见回旧人旧物,只想扭头一走了之,绝不要踏进孤儿院半步。
顾景天看出肖冬的反感,揉揉他的脑袋,说:“没事,放松点。”
肖冬咬着牙瞪他。
他是什么也没问就跟着回来孤儿院,但老混球你也什么也没说啊!不管怎样,他有权利生气,就是要生气。
要是先告诉他要回孤儿院,肖冬肯定找根柱子绑死自己,别指望能把他拎到车上。所以顾景天也让步,吃下这个亏,任由肖冬对他发脾气,但还是得解释一句。
“我得带你回来一趟。”
肖冬早该想到,当初是孤儿院的李院长找顾景天帮忙,把他从拘留所提出来。现在人安定下来了,自然得回来给老人家报平安。
早在院子里看到顾景天的车,李院长很快便出来迎接他,一副大儿子周末回家吃饭的笑容灿烂,连寒暄也免了。看样子两人没有很久不见,想来顾景天经常回来孤儿院,所以李院长没说两句便把目光落在几步之后的小青年身上。
“是小冬对吧?”几年过去,五十多岁的李院长容貌没有多少变化,略显富态的身上穿着素雅的套装,依然来得慈眉善目,嘴上蓄着亲切的笑,和蔼地唤他。
肖冬把自己塞在车子的阴影下,别过目光,沉默不语。
也不强求他响应,李院长叫了三、四个年轻人来帮忙搬走车后座上的蛋糕和礼物,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孤儿院。
顾景天、肖冬和李院长三人落在最后,路上顾景天简单地说一下肖冬的情况:人住在他家里,由他照顾起居饮食;已经到警察局报到完,没留案底;现在在相熟的酒吧里打工,之后的事等他想清楚了再从详计议。
李院长边听边点头,欣慰地看了身后的肖冬几眼,不住地说:“没事就好。”
他们压低了声量,就得跟在后头的肖冬隐约听见,听得他心里起了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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