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1/2）

这次人比较少，来了两个小海的朋友，小辉也来了。当然，还有白晶晶，小海特意给她发了通知。

谭进来的时候，路循已经在一旁准备就绪，他戴了头盔，没穿防护服，依然是一件夹克，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车上，一条腿搁在地上，也没跟谭进打招呼。

白晶晶照例又跑来给谭进喂了点赛前心灵鸡汤，谭进一一笑纳了。

红灯灭，起步，握离合，挂挡。这次路循没有晚出发，和谭进几乎同时冲出了起始点。两辆车如离弦的弓箭，几乎并行着朝前刺去。

晚上两辆车射出的光束也似暗夜中璀璨的星海，在这现有人烟的道路上平铺开来，与飞扬而起的声浪相得益彰。

这次谭进始终与路循保持着几乎相同的速度，没有落下风。

然而，谭进觉得以前的人出门之前看一下黄历是非常有道理的，感悟到这点时，他已经因为急刹车翻车飞出去了。

刚刚前方突然出现一个路障和一小圈围起的绕行标志，其实傍晚小海来踩过点，那时这个路障标志和绕行标志还没有竖起来。谭进远远地没看清，等到发现时本能地急刹车，结果导致翻车。

刚刚路循也是临近才发现那些标志，标志本就不明显，周围又没有挂灯，大概养路的工作人员觉得这里晚上应该不会有人通行，所以就没按正规流程走，潦草地竖了几个标志。路循的骑行经验更丰富一些，刚刚速度虽然快，但是他逐级降挡减速，虽然时间紧迫，他还是安全地停了下来。

谭进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这时已经横倒在路边，可见赛野车还是存在很大安全隐患的。

路循第一时间从车上下来，来到谭进身边，掀开他的护目镜：“感觉怎么样？”

“死不了。”谭进刚刚虽然从车上飞了出来，但是穿了僵硬又厚重的防护服，头上也戴了头盔，脊椎和脑壳应该是完好的，只是，觉得右腿使不上劲又疼得厉害。

“你先躺平。”路循命令道。

“脊柱和脖子应该没有问题。”谭进解释道，对自己目前这个镇定的样子颇为满意，他不想在路循面前示弱。

“是吗？不要逞强。”路循说道。

“真的。”谭进的眼神很认真。

“能起来吗？”

“我试试。”谭进左手撑在路循身上，企图从地上爬起来，但是右腿还是使不上劲，谭进感觉有汗从头顶流下。

“哪儿疼?”路循意识到他应该是哪里受伤了。

“右腿，使不上劲。”

这时路循拿出了手机，先打了120，然后又给小海打了个电话，跟他说了情况，让他帮忙处理下现场。

然而好巧不巧，120要一刻钟后才能派车，路循觉得时间有点紧急，最终跟谭进确认：“脊柱和脖子没有问题？”

“没有。”谭进答得干脆。

路循听到谭进的回答后第一时间抱他起来，扶他坐到了自己车的后座，H2的后座略显局促。这么做虽然有些冒险，但是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

轰鸣声起，黑色的闪电载着谭进一路驶向最近的三甲医院。

谭进轻轻搂着路循的腰，几年后他回想起这个晚上，当时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似乎并未远去。

在急诊详细地做了全身CT，还好没什么问题，全身上下连骨折的地方都没有。谭进觉得那件战衣不愧是几万块的货，物有所值。

本来以为右腿骨折了，好在只是关节错位，所以使不上劲。最触目惊心的也就是右大腿上的一片淤青，用小海的话说，就跟一块死猪肉似的，谭进笑骂：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过医生说这个每天抹点红花油，半个月也能恢复个七七八八。

其实，刚刚接到路循电话的时候，小海吓坏了，他带着骑士团来来回回也跟人赛过好多次，事故也有。但是，这一次，地点也是由他来定，所有的点都是他踩的，没成想却出了事，心里又是担心又是内疚。好在谭进伤得不重，以后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他可不敢随便乱接了。

“我还是没能赢你。”路循离开之前，谭进真挚道，“谢谢。”

路循戴上头盔，出发前，他回想谭进对他说的这句话，觉得这位谭大少似乎也并不是那么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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