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合（1/2）

世人常以为自己看清了别人，其实旁人只是不想隐藏而已。

小地主回到屋里，什么也没干，只是坐在椅子上望着所谓的新娘子，直到红蜡烛燃到根处，才对床上的身影说道：“你欠我一百个解释。”

“稍后吧，”那个身影晃了一下，颇为无奈，准备取下红盖头的手指一顿，说道，“既然把我娶进门，你就是我相公了。快给我拿掉盖头，别耽误了吉时。”

声音浑厚有力，是个男的，好巧，正是农民。在婚宴上找不到农民时，小地主就知道自己赌赢了。

人人都以为小地主是个喜于言表的蠢货，高兴时会笑，得意时会笑，对于想要的东西会一掷千金。但是他不会去欺骗别人，更不会欺骗自己。

他怕挨揍，更怕认定的人从眼前溜走，于是他拿自己的婚事做赌注，虽然过程忐忑，但是结果甚好。

不过吉时早被耽误了，小地主心想，我是你相公倒是真的。

小地主自己偷乐了一会儿，又变回生气的模样，粗鲁地掀掉红盖头，露出了他日思夜想的脸。

可能是几天未见，小地主觉着农民变了，脸还是那张脸，但是又有哪里不一样，小地主说不上来，反正较之以前更好看了。

然后他对着农民的下巴咬了一口，留下一圈深深的牙印。农民仿佛没感到疼一样，一直在笑，等他咬完就把人压在身下。

“起来！唔……”小地主还没有解气又被堵住了嘴巴。

农民的舌头伸了进来，像是要抢粮食一样，大肆掠夺小地主的呼吸，小地主都喘不过气了，直掐他胳膊。

等这个吻结束的时候，小地主已经分不清今夕何夕，差点忘记算账。两人很久没亲热，一个吻弄得他浑身发烫。

小地主翻身坐在农民身上，气势汹汹：“娘子，你下流！”

“嗯，相公说的是，”农民靠在床头，笑得十分人畜无害，“接下来你听我说。”

“那你别摸我屁股呀！”小地主扭扭后面，睁大眼睛瞪他。

农民把手转移到他的后背，不断抚摸，脸上满是愧色，语气温柔得不像话，“在柴房的时候我想过很多，想你贪图一时新鲜，对我的心意是假；想你生来富足，而我大抵是配不上你的；想你花钱如流水，别钱财耗尽流落街头……然而到头来是我错了。”

小地主听得仔细，连他皱了几次眉头都记得清楚，“所以你刻意疏远我，考验我？靠近别人让我吃醋？”

“疏远你是为了弄清我的心，”农民苦笑着摇头，“去隔壁是为了学本事，去粮铺是为了看账本。”

小地主垂头，眼睫毛伸得老长，“那你弄清楚了吗，又为何做那些事？”

“你又为何明知故问？”农民把人抱到胸前，低头磨蹭小地主的前额，“自然是为了嫁给你。”

于是小地主被取悦了，轻易原谅了农民。但是有句话他犹豫良久，还是讲了出来，“你以为我会看重你的钱吗，我看重的是你的脸……”

农民顿时变了脸色，却听小地主继续说道，“还有你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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