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2)
男人这副模样,像极了凶煞,而那凶煞却毫不自知,还一手缓缓抚摸着言远的脸颊,动作轻柔,像是抚摸什么极其珍惜的物品。
男人又突然撤回了手,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身走向了房间一角,那里立着一个成人高的实木柜子。
这个角度,言远可以清楚看到男人的背影,包括他脖子后方未被衣服布料遮住的纹身。
一根根黑色细毛微微向上翘着,根部是弯着的轮廓,那轮廓上竟被纹上了丝丝红色,纹得很是细致,它的下方是破碎的瞳,是一枚浸在水里的黑宝石。
这纹的是一只半闭的眼睛,红色的晕是血丝,它静静与言远对视着,仿佛下一秒就会渗出水来,好像眼睛的主人受了天大的委屈,难过得要哭泣,言远莫名觉得只这么看着这眼睛,悲伤就占据了他所有情绪。
他总是这么感性,遇到一些东西时,总会深受触动。
他曾在听到寺庙高僧诵经时落泪,慨叹红尘一生太短暂,自己也太渺小,也曾去到华山之巅,俯瞰群山时,被浩瀚风景震撼,忍不住感叹造物主的伟大。
男人拿了东西转过身时,便看到言远对着自己发呆,两人互相面对着,他不禁打量起眼前的青年,长得很是清秀,眼睛水汪汪的,手指也细细长长的,还有副书生气质,没有表情的他整个透露着忧郁的气质。青年皮肤很白,男人想到,要是在这白色背景上留下自己的痕迹,想必会是一副很美的画…
但青年实在是…太瘦了,之前的沾了血的衣服被换过了,现在的长衫拢在青年身上,空荡荡的,活像是挂着衣服的竹竿,也不知道巴伦送这么个人出来用意到底是讨好、拉拢,还是讽刺。
男人重新向青年走去,直到离得青年近了,青年才缓缓抬起眼眸,视线落在自己手里的东西上,眼睛微微睁大,又好像了然一般微垂了眼皮。
男人蹲下,手指在那棕色真皮项圈上打着圈,还轻轻拨弄了下正中的铭片,期间视线未曾离过言远,简直像是一场缔结什么关系的仪式。
他说,“你之前不是想用这种方式向我展示你的忠诚吗?那时我就觉得这个东西一定适合你。”
说着,男人俯身凑近了言远,言远自知反抗是现在最没必要做的事情,索性放松了身体,任凭男人动作。
男人说话不紧不慢,可行动相反,他轻巧地解开了项圈扣,将之围绕在言远脖子上,还恶趣味地扣到了最紧那一颗,直到言远被勒得面红耳赤才松了扣子,在言远大口喘气时,他又像是爱抚受惊的小狗一样抚摸着言远的发、言远的脸。
被同性当成宠物一样抚摸让言远觉得屈辱,但这仅仅是开始,他不知道他后来没有自尊没有自我,以后的自己会变得跟条狗没什么区别,一心一意只想怎样讨好主人,让主人开心并得到主人的爱抚。
言远觉得这个夜太漫长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天仍然没亮。
后来他离开了那个房间,是被男人抱着离开的,因为惊吓,因为玩不起男人想玩的游戏,他浑身都是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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