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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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尉，黎尉你是不是女孩子啊！”好多少年的脸在他面前晃动，陌生却又熟悉。

“我不是。”黎尉伸出手想把对方推开，却好像被千斤重担压住一般。

“那你把裤子脱了给我们看看吧！”黑暗中四面八方涌来的手扯破了黎少爷的裤子，他的双腿被打开，无助得踢蹬着却合不上：“原来不是啊！”

是啊，他不是女的，他是男的，他没有女**官！

“黎尉，你敢照b超吗？会不会长在里面了啊，让医生给你看看呗？”

我不要！这句话想被什么绵软的东西堵进嗓子眼，耳边的讥笑与嘲讽变得格外扭曲恐怖。

“黎尉，好变态啊。”

“就算是畸形的器官，也真是恶心。”

“黎尉，你到底全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啊，要不还是叫你人妖好了。”

“你爸爸一定很伤心，他疼了这么多年的儿子，一下子变成人妖了，哈哈哈哈！”

我不是！我不是！无声的嘶喊，没有人能听见他在说什么，远处那个背影是爸爸，黎尉飞奔过去，一把搂住黎伟成的腰，万般委屈翻涌成眼泪：“爸，我不是，我不是人妖，也不是变态。”

回答他的是黎伟成甩开他的手臂，冷冷对他说：“去英国，在没切除之前不要回国。”

爸，他对着背影使出万般气力，母亲被拉走了，姐姐也被拉走了，能回应他的只有无尽地黑暗，好累，活着累，就连呼吸都好累。

“黎尉？黎尉？”有人在拍他的脸：“你他妈睡沙发上都能被魇着，别吓人啊。”

是谁？黎尉觉得身上的重量消失了，他睁开双眸，如同溺水的人被救出一般，浑身被冷汗浸透，大口喘息起来，心脏跳得好快，好难受。

“没事吧？”从来没有见过黎少爷这种脆弱的样子，再配上一张惨白的脸，“我见犹怜”这个词就从周老大的脑海里冒出来了。

黎尉抖得厉害，一双眼睛仿佛失了焦距一般，周老大伸手把人抱进怀里，拍着黎少爷后背，安慰道：“别怕，虎哥在这儿呢。”

恐惧阴冷如潮水般褪去，黎尉伸手抱住周老大结实的臂膀，将脸蛋埋进周虎的颈窝。

周老大觉得脖子间有点湿湿的，心想这臭小子不会哭了吧，他掌心又贴着黎少爷的头发摸了几下，顺顺怀里人的毛，这小委屈样儿跟早夭的小妹好像，那时候小妹身体不好，经常会被魇着，周虎就会像现在这样抱着她，安慰她。

黎少爷闷闷开口：“吃饭了吗？”还带了点鼻音。

周老大乐了：“我这才都做完了，刚打算叫你吃饭，就闹这出，要不是你虎哥见多识广，都得叫救护车来，多大的人了还能被魇着，丢不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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