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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重逢 (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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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一小会的时间,周子诺就已经跟众将士们打成一片,一坛接着一坛的喝,也不见醉,几个副将都不停的夸赞道,“殿下真是好酒量啊!”

周子诺一听这话,有些沾沾自喜道,“我可是千杯不醉,再来几坛都可以。”

突然不知想到什么,周子诺转身拿着一碗酒走向宇文言,“别光坐着啊,喝点。”

这一举动让周围一众将士都停止喧闹,目不转睛的等待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有一位副将小声道,“将军从不喝酒……”

“那多扫兴,来,喝一个。”周子诺仍把酒放在宇文言面前,劝说道,“就一口总行了吧。”

宇文言知道若是自己不喝,周子诺断不是轻易放过的人,想了想,也没接过那碗酒,被周子诺喂的喝了一口。

这一口下去,周子诺等一众将士都惊呆了,他人惊呆的是宇文将军竟然喝酒了,周子诺惊呆的是宇文言竟会任自己如此……放肆?

没一会,周子诺就发现宇文言有些不对劲,眼神有些涣散,身子也时不时的晃动两下,周子诺心想道,“不是吧……才一口就醉了?”

他把手在宇文言面前晃晃,宇文言有些迷离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周子诺便知道,他醉了,将他扶起,跟其他人说道,“你们喝好,今天我就到这儿了,往后咱们再一块喝。”

说罢,便扶着宇文言回了帐中。

回了营帐内,他将宇文言平放在床榻上,自己坐在桌前,倒一杯茶,也醒醒刚刚的酒劲。

看着宇文言微微散开的长发,微闭的双眸,细微的呼吸声,周子诺将茶一饮而尽,轻轻走到床榻边,细细的看有些微醺的宇文言。

指尖划过宇文言的侧颜,眼睫微颤,周子诺心想道,“真好看……”

猛地发现自己是怎么了,竟有这般想法,胡乱的晃晃头,让自己更清醒一些,可不由自主的又偷偷的撇了一眼躺下的宇文言,紧闭双唇,不自觉的咽了咽,不敢再看。

听到一些动静,大概也是没真的醉,宇文言微微睁开眼,看着坐在他身旁的周子诺,揉揉眉心问道,“我怎么……”

“你这酒量真的是太‘好’了,一口就倒。”周子诺将宇文言扶起来,靠在榻边上。

“就你能喝。”宇文言接过周子诺递过来的茶杯,喝了口清茶,但还是觉得头痛不已。

周子诺欲用手帮他缓解头痛,宇文言微微躲开问道,“你来这之前考虑过后果么?”

“什么后果?”

宇文言笑笑说道,“你在宫中,不知道朝中局势?”

“知道。”周子诺沉沉的说道,“但我从未参与。”

“你逃得开?你的身份早就不允许你置身事外,还如此任性……”

“我来是因为……”

宇文言打断了周子诺要说的话,没好气的说道,“因为我?那你现在见到我,也可以回去了?”

“为什么?”周子诺没想到宇文言会这样说,不解的问道。

宇文言欲言又止,他不知该从何说起,大概想借着酒劲可以狠心一点,周子诺才会乖乖回去当他的皇子。

“我好不容易才到这里……”周子诺垂眼满是忧伤。

“我知道。”宇文言说的很是坚定,眼神更是不容置疑,“但是你在这里太危险了。”

“你说的危险是……?”周子诺不解的问道。

宇文言深吸一口气,决定将所有发生的和即将发生的统统告诉周子诺,他已经不允许他再是长不大的孩子了,“我虽未在朝中,却一直接到皇上的密函,听令皇上,近几次的密函中皇上都提及让我返回京中,原因也不用我多说,你也该知道。”

周子诺彻底懵掉,“让你回去?那父皇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如何?我是不会回去的,除非……”

“除非什么?”

“大不敬的话就是皇上驾崩,我必回朝。”宇文言看了看周子诺,继续说道,“保护你。”

“保护我?”周子诺说道,“我没有参与朝政,但也算是看的明白,三哥他现在的势力不容小觑,我根本没有竞争的实力,而且我也早就放弃同他竞争,我只想跟你一起,这有何?”

宇文言听到周子诺如此天真的话,无奈笑说道,“你觉得三皇子会轻易放过你么?”

“为何不会,到时我直接去封地做个王爷,从此不再回京,他还担心什么。”周子诺微微皱眉,疑惑问道,“难道他要赶尽杀绝?”

宇文言不语,这是不争的事实,“我知道你一直都不曾有过争储之心,可是现在也由不得你,再者……你我关系也是三皇子介意之处。”

“你我的关系?”周子诺像是明白了什么,似有嘲笑的说道,“他还真是多疑。”

宇文言想了想说道,“皇上近来身体大不如前……”

周子诺算是彻底明白宇文言到底在担心什么,有意打断他说道,“我既然来了,想必在我三哥眼里,你我早已‘勾结’到一起,所以就算我再回去也是容不下我,反而更招恨,何不将计就计,他认为你我勾结,那就让他认为,好歹对他现在也是一种约束,总不能让他一人独大。”

周子诺又说道,“再者我来一是我真的想你,想见你都快想疯了,二来……我需要你,你明白么?我没有争储之心,我也想相信三哥他会放过我,我可以冒险,但我母妃不能,我不能出事,所以宇文言我承认在我想你的同时,我有了私心,你会怪我么?”

周子诺的一番话说完,着实让宇文言目瞪口呆,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周子诺么?

宇文言猛地回过神来,一时却不知该说什么,缓了一下说道,“不会……你能这样想,我放心很多。”

宇文言心中笑自己确实想的太多,当初遇到周子诺的时候,从他的眼神中就能看出这孩子的果断,决然,甚至隐忍,这些都是身为帝王最应该拥有的本质,他又有什么理由替子诺担心?

大概是因为他多了一样,真心吧。

周子诺打断了宇文言的思虑,他知道自己的这番话会让宇文言重新认识自己,像是意料之中的打趣道,“还是说……你就这么不想见我?”

“……不是。”

周子诺起身,背对着宇文言站着,“那天我来,以为你见到我会很高兴,这五年我一直拼了命走到你身边,我无时无刻都在想,我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会是怎样一副面容。”

“我……很高兴。”

“你若高兴,就不要替我想这么多,我来了,就陪在我身边,若真的发生什么,你会走么?”

“不会。”宇文言欲言又止,这一时的平安又算得了什么,我想让你一世平安啊。

可是就像周子诺说的,事已至此只能将计就计。

宇文言不再多说什么,微微蹙眉,显得有些难受,周子诺忙走过去,“头疼?”

宇文言点点头,自己这酒量真的是喝一点就上头,这么半天酒劲也没过去。

周子诺将宇文言扶到床上,替他把鞋脱好,又将外衣退去,自己坐在宇文言身后,让他靠着自己,周子诺用手轻柔的按摩着穴位,试着去缓解宇文言的头疼。

揉了一会问道,“感觉怎么样?”

宇文言脑海中突然闪现一个孩子,远远地跑来,轻声唤他‘言哥哥’,他低头笑而不语,孩子过来拉着他的手往前走,时不时的回头冲他笑笑,那笑足以撑起宇文言所有的孤独。

宇文言缓缓睁开双眼,仰头直对周子诺的双眸,两人一时都忘了说话。

不知为何酒劲没有消退反而越发上头,此起彼伏的喘息声,难掩胸口的波动,宇文言像是又看见那孩子的笑一般,着了魔一样,抬起手按住周子诺的脖颈,往下瞬间,周子诺瞪大双眼,许久之后才感觉到宇文言那微微有些干燥却炙热的双唇,甚至能闻到更为浓烈的酒气。

周子诺端着一碗汤进来,“醒了?我给你准备了解酒汤,喝吧。”

宇文言起身穿好衣服,走到桌前,刚要拿起汤,被周子诺抢先一步说道,“我喂你啊。”

“给我。”宇文言瞪了周子诺一眼,抢过碗,一口就喝干净了。

周子诺笑笑说道,“也不知道昨天谁一杯就醉了。”

昨天的事宇文言大概能想到七八分,却又像是做了一场梦,

宇文言刚想说什么,被外面传来的声音打断,“将军,杨闻求见。”

杨闻,赤麟军师,为人谨慎小心,足智多谋,跟祁峰堪称是宇文言的左膀右臂,缺一不可。

宇文言听到是杨闻,心想定是有事,赶紧说道,“进来。”

杨闻生的一副书生脸,眉清目秀,在这军营里,倒显得格格不入。

“将军,刚刚有消息说,周边几个村子遭流匪烧杀抢掠,损失惨重。”

宇文言一听便压制不住怒火道,“当时绞杀他们的时候就应该赶尽杀绝。”

杨闻补充道,“这次比之前的更为凶猛。”

“管他凶猛与否,这次定要端了他老巢,你有什么想法?”

“有…但…”杨闻有所迟疑。

“说。”

“咱们如果跟这帮流匪硬碰硬,他们肯定不是咱们的对手,可分散兵力,若这时边外的一些部落得知消息,骚扰边境,那咱们只会**乏术,损失惨重。”

“没错,所以赤麟军不能动。”

“那咱们就只能偷袭,可流匪的老巢,之前咱们就因为所在地势易守难攻,暂时搁浅。”

杨闻瞬间看出宇文言还未说出的话,有些慌张的说道,“不行,那样太冒险了!”

“但只有这个办法。”宇文言更加肯定的说道。

“可……”

“此事不要声张,你去挑些人,时间到了,我们就动身。”

“是。”杨闻说完,正要走出营帐。

宇文言叫住要走的杨闻说道,“派人问问,祁峰到哪儿了。”

“是。”

周子诺一句都没听懂,愣愣的呆坐着,宇文言走过去,倒了杯茶说道,“晚上估计会有行动,你……”

“我去!”周子诺早就猜到宇文言要说的话,急忙说道。

“这群流匪十分可恶,经常趁机骚扰周边百姓,无恶不作,之前已经清理过一部分,剩余已经逃回老巢,没想到没过多久竟还不长记性,但要想一并端了这帮流匪的老巢,只能偷袭,偷袭的话只能从后山潜入,但后山只有一条小路,在两山之间的夹缝中,所以只能选择晚上,他们防守定不像白天那般严谨,可如果有人泄露消息,中了埋伏,也就是死路一条。”

“那我更得去了,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周子诺听闻忙说道。

“你跟着我,我也会担心。”

“我现在的功夫,你都说不错了,还怕什么?”

“这时候的你是最容易骄傲自负的,很容易出事。”

“我要是出事,不是还有你呢么?”周子诺当真是一点都不让步。

宇文言实在没办法,勉强说道,“决不能逞强,必须服从我的命令。”

“是!”

等黄昏渐远,杨闻率一小众精兵,在帐外等候。

宇文言跨上马,手握伏羲剑,看了眼杨闻,示意可以走了,杨闻一挥手,一行人便一路前行至山下的那条小路。

等到了,周子诺心想道,“还真是小路,要不是宇文言提前说过,还真是看不清。”

宇文言转身对周子诺小声说道,“一会跟在我身后,不要擅自行动。”

周子诺听话的点点头,这毕竟是他第一次行动,说实话,还真有点紧张。

一行人强行至流匪老巢后门处,杨闻虽是军师,但功夫不低,几下过去就解决了门口看守的流匪。

宇文言一挥手,赤麟军便一涌而起,很快就将流匪扣押在一处。

杨闻走近宇文言耳边私语道,“陈善同没在。”

宇文言环顾四周若有所思的说道,“看来咱们想的太简单了。”

“陈善同并非善谋略之人,之前咱们跟他打过‘交道’,此人有勇无谋……”还没等杨闻说完,大门就被推开,陈善同身扛着他惯用的大刀,大摇大摆拍着手走了进来,并说道,“都说宇文将军聪明绝顶,怎会轻易就中了圈套。”

宇文言看到陈善同轻笑道,“你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杨闻靠近宇文言贴耳小声说道,“将军莫非军中……”

宇文言瞪了一眼杨闻,狠狠说道,“不可能。”

是啊,赤麟军是宇文家世代传下来的军队,这就是宇文家的象征,他不该,也不能怀疑。

杨闻自知说错了话,忙说道,“将军恕罪。”

“我倒要看看陈善同到底身后是谁。”宇文言像是早就知道会是如此,一点都不意外的说道。

杨闻问道,“将军何意?”

“流匪三番两次的骚扰邻村百姓,意图何在?”宇文言反问道。

杨闻果然是军师,宇文言的一句点拨立刻就知道其中意思,“将军的意思是说,他们是故意给咱们下的套?”

“敢在赤麟军驻扎范围内的邻村烧杀抢掠,这群流匪当真是不要命了?既然人家那么费心的给咱们设个套,咱们不跳,岂不是浪费了。”

“将军英明。”杨闻虽然自诩聪明绝顶,善于谋略,却总认为输宇文言一截,倒也没什么不甘心的,毕竟他打从心里是欣赏宇文言的为人,自然是服从的。

宇文言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周子诺,小声跟杨闻说,“照看殿下,他不能有事。”

“是!”杨闻答道。

宇文言转脸用另一种较为轻挑的语气对陈善同说道,“现在我的人都已经被你困在这里,说吧,想怎样?”

宇文言紧跟着冷嘲道,“你不会是想要我的命吧。”

任陈善同身后是何须大人物,也不会轻易要了宇文言的命,整个周国都知道宇文家于皇于国是何等重要的存在,而宇文言又是宇文家唯一一人,若他出事,想必谁也活不了。

陈善同也不是愚蠢之人,他定不会傻到要宇文言的命,再说两人无冤无仇,难道真的就因为他是流匪,非要跟周国最强军赤麟军一争高下,也太自不量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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