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决斗（1/2）

月色如水，无处不可照及，霞烟阵阵，浮去飘来，一切的一切，变得朦朦胧胧。老楠岭最高峰，一块狰狞如怪兽的巨石上，立着两个身影，一样的挺拔，一样的颀长。刚刚入秋，今夜却奇怪得很，山上出奇的寂静，没有虫鸣鸟叫，只有阵阵肃杀的风声。

“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我？”

“为什么我杀每个人的时候，你们都要问我为什么？是不是有了理由，做鬼就安心了？”

“是。”

“好，我就给你理由！第一，你知道义父的身份，杀了你，免生后患！第二，你薄情寡义，让义父这么多年为你伤心难过，你难道不该以死谢罪？第三，义父他心里有你，我就受不了！你我之间，今天就只能活着一个！”

“你确定自己会是活着的那个？”

“不确定，如果我死了，你以后好好对他，不然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你是不是特别爱他？真的想和他在一起一生一世？”

“没有他，或是他心里还有别人，我都生不如死！”

“如果我的死能够补偿他的委屈，可以平息你的愤怒，我倒是乐意。你来取我性命吧，我绝不还手！”

“又来这一套！你早我二十年出生，早我二十年练剑，早我二十年认识义父，”流星的声音已经有些发抖，这二十年是没有他存在的过去，莫高峰的月色里，岳南枫和他义父如何卿卿我我，他都无法干涉，无法参与其中，这才是最痛苦的，“所以我更要赢得漂漂亮亮，我要让义父知道，这世上唯一配拥有明月十三剑的人只有我，唯一能抱紧他的人也只有我！”既然无法改变他们的过去，那就毁灭吧，要么毁灭情敌，要么毁灭自己。

“铮——”几乎是在同时，二人同时拔剑，剑光碰撞在一起。

席千躺在床上，如同梦魇，想睁开眼睛，眼皮却似有千斤重，想喊出来，喉咙又好像被扼住，发不出声，不能动也不能说话。身体某处的隐隐作痛，却也说不清楚哪里才是痛源，全身都扭曲着疼。那疼痛越来越厉，最后实在忍不住，“呃——”他终于呻吟出来，人也就此醒了。

天已经黑了，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流星不在屋里，没有点灯。席千坐起来，身上已经被冷汗浸湿。他看着窗外的明月，一阵风吹来一片云，飞过月影，云开之时，刚刚还冷白的明月变成了如血的暗红。席千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安。

“流星！”

无人应答。

流星此时正斗红了眼，步步杀招，反手连环三剑，剑剑直取对方心脏。岳南枫似乎招架不住，竟门户大开，将最重要的心脏暴露给对方。剑身映着血月，也血红血红的，如毒蛇的信子，直刺过来。

突然白衣飘飘，如夜空精灵，飞在岳南枫身前。流星这一剑是用了十成功力，没想过退路，势必要取对手性命的。

“啊——”血色在白衣上晕开，如同盛开的彼岸花。

“阿千！”岳南枫接住席千飘摇欲坠的身子，一手将他搂在怀里，一手点了他胸前穴位止血。

“义父！”流星疯了一样冲过来。

“好小子，咳咳——”席千咳出一口血，苍白的嘴角扯出一丝微笑，“下手这么狠啊。”

流星已经乱了心神，岳南枫提醒他，“并未伤到心脉。”好在席千个子比岳南枫矮一些，本来要刺穿岳南枫心脏的一剑，穿着席千的锁骨就过去了，没伤到要害。

“义父……为什么……”流星哽咽着把席千紧紧搂在自己怀里。

“流星……回……回去……”

“好！”流星抱起席千，下山回了明月谷。岳南枫不放心，也跟在后面。

流星把止血的外伤药小心翼翼的洒在席千的伤口。

“很疼吧？义父……”流星哭得像个孩子。

“阿千，其实你不应该去找我们。”岳南枫站在门口，不敢进去，怕又刺激了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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